時光匆匆流水過,如今已是陽春三月,萬物複蘇,該是一派欣欣向榮,然而,雪如福晉的心情卻還停留在寒冬臘月。從去年開始,她的一生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為了挽留過去的美好,她費盡心思。她抛棄了自己的親生女兒,有了如今的兒子皓祯,也慢慢挽回王爺的心。可是她不知道,這人的心一點放出去,就再也收不回了,這翩翩還沒生,就又來了個吟秀,那麼以後呢,是不是還有别的女人進門。
這吟秀是康大人費盡心思,從江南尋來的美女,芙蓉面,柳葉眉,身子窈窕,一步三搖,最妙的,歌聲如出谷黃莺,動聽之極,再加上南方特有的酥軟,勾的碩親王夜夜笙箫。碩親王已一連兩個月恩寵吟秀,就連皓祯也排在了後面,如此,雪如福晉怎能不急,不憂。昨個聽吟秀的丫鬟綠蘿密報,這吟秀怕是也有了身子了。
這一日,雪如福晉的姐姐雪晴聽聞自己妹妹這兒又出了問題,忙乘了馬車趕過來。
雪如見到自己的姐姐,就如看到主心骨一樣,忙将這兩個月的事情全盤說出,又訴說了她之心憂,她的神傷。
雪晴拍了拍雪如的手,對秦姥姥挑了下眉毛,秦姥姥忙到門口看着。
“哼,這男人,就沒有不偷腥的,你也不要傷心,反正你是堂堂正正的嫡福晉,怕什麼,再者,你還有了皓祯,你現在最主要的是教導好皓祯,面上,也不能對那兩位有任何不滿。對了,你可給那吟秀喝茶?”
“王爺愛着,除了那晚,那吟秀到現在還沒來請安,王爺也寵着,說她身子不好,就免了請安,我哪有機會下手。如今怕是也有了身子,自是她自己尚且不知。”雪如氣苦道。身子不好,還不是賣sao累的,瞧着那股狐媚樣,比翩翩有過之而不及。
“你個糊塗的東西,她不來,你不能去啊,這整個碩親王府都是你的,這點小事你都幹不成,難道你忘了咱們二姨的下場。”雪晴恨鐵不成鋼道。
她這個妹妹素來軟弱沒主見,卻是個好命的,在家爹娘寵愛不說,這夫君還是個王爺。她雖是都統夫人,可是也比不上王爺福晉來的風光,嫁人後,更是獨寵十幾年,就是連生三個女兒,王爺也寵的不行。就是如今出了點事,她也不覺得有什麼,反而認為這是正常的。不過,妹妹是福晉位子坐的穩,對她也有好處,将來兒子女兒的親事還要靠妹妹這個王爺福晉呢。
雪晴見雪如六神無主,深深歎了口氣,後道“姐姐知道你是個心善的,但是自古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要是這翩翩跟吟秀都生了兒子,還不分了皓祯的寵,到時候,王爺的心偏了,你想哭都沒地方哭。”
雪晴說的,雪如又哪裡不知道,隻是,她自來就善良大度,怎麼能去做那些事情,但是姐姐這般為她謀劃,她要不聽,不就是不識好歹,傷了姐姐的心了嗎?
“姐姐說的是,這是如今已是這樣了,妹妹又能怎麼辦呢?也罷,這都是我的命。”
“你怎麼又說喪氣話。她們不過就是個上不了台面的妾,你還怕什麼,你隻要做好這嫡福晉的位子,然後隔山觀虎鬥就可以了。你要防着,不要那兩個蹄子聯起手來對付你,随時挑撥一下,擡一個貶一個,冷眼看她們自己鬥。哼,那叫什麼吟秀的,剛懷了身子,孩子難保的很。”雪晴冷聲道。
“姐姐……”雪如弱弱的喊了一聲。
“你附耳過來”雪晴沒好氣的看着這個沒用的妹妹,而後細細吩咐。
事情有了解決之道,雪如也豁然開朗起來,這才發現如今已是三月,外面的風也慢慢回暖,再過不久,不知道有沒有花開呢。
“姐姐,她可好。”雪如按捺不住自己跳動的心,一眼希冀的看着雪晴,問道。
“好,好的很,你不用擔心,吃的好,睡的好,跟你小時候一樣,特别愛笑,等你這府裡太平了,再說,啊。”雪晴一邊喝茶一邊答道。雪如隻以為姐姐說的都是真的,開心不已,卻沒發現雪晴眼神的閃躲,滿臉的心虛。
此後,雪如對待翩翩越發好了,不時送些時令水果,錦衣華服,再不就是珠寶首飾,言語間,對待翩翩也維護的很。
“王爺,翩翩都快生産了,不如,您今晚去看看她,畢竟這是她第一胎,怕是心裡忐忑的很。”雪如端着一碗冬蟲夏草烏雞湯,送到書房,見王爺喝的開心,心裡也幸福不已,仿佛又回到當初,要不是秦姥姥的提醒,她都要忘了正事。
“福晉說的是,那今晚本王就去看看翩翩,吟秀那兒,還要勞煩福晉了。”王爺笑道。
“為王爺分憂,是妾身最幸福的事,哪能說是勞煩。”雪如一臉溫柔的說道。
“福晉的好,本王全都記着,這會兒無事,正好去你那兒看看皓祯。”
清雅院
翩翩扶着自己的腰,看着堂屋桌子上放滿的首飾,問道“玉蘭,這是福晉第幾次送東西過來了?”
“回側福晉,這是這個月的第四次了。福晉還真是大度,側福晉你快看,這簪子可真好看,中間還嵌了寶石呢。”玉蘭看着桌上一盒子的頭面,羨慕道。
當年的她也跟玉蘭一樣,覺得福晉善良大度,心裡滿懷感激,于是不出頭,不争寵,可是,樹欲靜而風不止。
“你既然喜歡,這梅花簪就給你吧。”翩翩笑道。說着親自拿起發簪插到玉蘭頭發中。
玉蘭再三推辭,翩翩隻道“我們相處這麼多年,一個發簪不值什麼,莫要推辭。”如此,就高高興興收下不提。
“玉蘭,庶福晉那兒,福晉可有賞賜?”
“庶福晉那兒倒沒有。側福晉,這就說明福晉這是在意您。”玉蘭欣喜道。
在意,是啊,誰讓自己有了孩子,又是側福晉呢。福晉又怎麼可能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