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前面幾場他碰到的都是下遊隊伍,菜雞互啄有什麼意思。
賽後他帶領隊伍來到舞台另一側準備碰拳,意外收獲了厲明的一個主動擁抱。
“名分給不了,給個安慰獎吧。”
這小子……甚至表情都沒平時那麼冷了,淡淡的,已經非常難得。
曹想甯感到稀奇,正憋不住笑,卻在聽到下一位的一聲“啧”時被迫止住。
池浪的手背跟敲門似地,随意往曹想甯的拳面上甩了一下。
如果沒看錯的話,他的眼神也壓根兒沒賞給自己,而是一直盯着厲明的後背……
什麼意思?
如果是好兄弟惹了這位大神,那為什麼要在他一個無辜外隊人——簡稱外人身上發脾氣?
如果是外人本人無意間觸了大神的黴頭……那是什麼時候的事呢?他不是還穿過自己送給好兄弟的那件毛衣嗎?也不像嫌棄的樣子啊。
曹想甯不理解。
就像他不理解好兄弟的名分什麼時候給出去了,給了誰,怎麼給的。
女方是誰——解說?主持?他們俱樂部的工作人員?要不……粉絲?
這人真的能跟女生一次性說超過三句的話嗎……?
想不通。
不就過個年嗎,怎麼鐵樹還開花兒了呢?
打完彪悍,下面兩場就比較重要了。
一個對手是聯賽排名第三的棕熊,另一個是第五的LFG。
何武和鄭郴成天盯着,前者監督訓練,後者負責讓他們注意勞逸結合。
“厲明過年期間終于養回來了點兒,别又熬太晚啊,仗着年輕就瞎造。哎池浪——我交給你的任務呢,彙報彙報,他每天吃飯情況怎麼樣?”
厲明碗裡的飯立馬就不香了——能别在人進食的時候問這麼羞恥的問題嗎?他是什麼幼兒園小孩兒嗎,吃飯情況還要記錄彙報?
“今天之前一切良好。如果你别挑這個時間,私下問,就更好了——”池浪不滿地瞥了鄭郴一眼,又轉向厲明,翹着的腳背戳了戳對方的小腿:“别理他,隻管吃。”
見對方依然沒有動筷子,他又湊近耳語:“要不……我親自喂?”
“……”
還好剛剛嚼的一口咽下去了,不然非嗆到氣管裡不可。
厲明給了他一個白眼,捧着碗到客廳去尋清淨。
五秒鐘後,池浪死皮賴臉地跟出來,帶着幫他夾的可樂雞翅和一次性手套。
這幾天池浪很老實,怕厲明睡不夠,不敢有半點非分之想,回基地至今隻進過他房間兩次,一次是送梅總寄來的零食,還有一次是白天見他活動了兩下肩膀,晚上巴巴地來送上·門·按·摩服務。
打棕熊的前一晚,他來敲了第三次門。
每逢比賽前夕,鄭郴總會讓他們提早一個小時下機休息。
雖然平時練完就已經很晚了,但年輕人總是精力旺盛,厲明和池浪要去夜跑,褚震更習慣晨練,而陳崇文總要去玄序那兒串門,有時候拉上褚震鬥地主——盡管他倆總要拌嘴。現在小福來了,他時不時地就要組織一波簡單的四人小桌遊,或者隻是純粹吃喝夜聊。
今天難得下班早,他必要逮住這次機會,把總是不參加集體活動的兩個遊離分子抓過來陪玩。
估摸着那兩人已經跑完且洗完澡,陳崇文抱着當做誘餌的桌遊一把打開房門,大步一邁來到走廊,剛好看到池浪鑽進對門。
這倆天天挨着坐,晚上還一塊兒跑步,說小話的時間數不勝數,現在洗漱完了還要聊天兒?以前怎麼沒發現他倆這麼能說的?
偷聽是不道德的。
他決定今天小小地不道德一回。
訓練之餘,厲明抽空注意了一下玄序的狀态,發現他似乎一切正常,競技水平也始終保持穩定,便稍稍放了心。
下樓買煙的時候他順嘴問了一句要不要幫忙帶什麼東西,玄序笑着搖搖頭,說了句謝謝。
回來後直接上三樓,剛抽一口,池浪不知從哪裡突然冒出來,張嘴就親。
厲明下意識躲,說很難聞。
池浪一點也不在意,捏着他的下巴又湊了上去。
親完厲明後知後覺地擡眼往頭頂瞅:“靠……你不怕被監控拍到嗎?”
“又沒有,怕什麼?我早就觀察過,三樓要拐進走廊才有攝像頭。”
“……那你真是挺厲害的。”
其實厲明為了抽煙也早早踩過點,但因為太過心虛,一時忘了。
“沒你厲害。”
“?”
這話聽着怎麼帶刺兒。
“你去便利店為什麼不帶我?不帶我就算了,也不問我要什麼?”
“。”
原來如此。
這拐彎拐得……原來是吃味了。
厲明一面覺得莫名其妙,一面又忍不住安撫,隻好掐了煙,咬一顆薄荷糖,再吻回去。
集體生活将他的邊緣行為拓展到了偷情領域,親嘴都要争分奪秒。
寒假的10天像一袋過分美妙的糖果,轉眼間就被一掃而空。以至于回想起時心底總泛起一層細密的癢,但很快又被忙碌的訓練安排給硬生生掐斷。
心上的癢蔓延到體表,傷口的愈合過程愈演愈烈。
癢得難耐時,厲明會忍不住用手指按壓腰胯,偶爾也會不安分地更換二郎腿的方向,自以為沒人發現地偷偷擠壓大腿肌肉,看得池浪一陣眼熱。
第三次敲門,他決定給男朋友,也給自己殺殺癢。
進門就看到某人已經把腿根撓得一片紅,池浪二話不說上去按住他不聽話的手,唇瓣包裹着牙齒,穿針一樣抿住了那條最深的疤。
口中的皮·肉明顯繃緊了,池浪又用幹燥手掌輕輕蹭過其餘那些微微凸起的傷疤,沿着淩亂的脈絡一點點摸索。
柔軟白皙的皮膚在指尖凹陷,凹陷處又一寸寸向前推開,使得他勁瘦的手指像一條條在白沙表層匍匐遊走的蛇。
“你能不能使點兒勁兒?”厲明用力攥住自己的拇指,“癢……”
不光是動靜太輕,他鼻子裡噴出來的熱氣也……
池浪擡頭看了他一眼,嘴角輕輕一提,看得厲明打了個激靈,差點把他踹下床去。
池師傅上·門·服·務,包滿意的。
他聽話地露出牙齒,上下牙一并,銜着一小片腿肉咬了起來。
“嘶……”厲明忍不住倒抽一口氣。
不是疼的,而是……這狗東西咬就咬吧,還非要伸舌頭舔一下……結果就是越咬越癢,越癢越躁。
“要不是看在你還出了點兒力的份兒上,我準揍你。”
厲明忍不了了,沒太用勁兒地抓住池浪的頭發,讓他擡起頭來。
“唾液有助于傷口愈合,你沒聽過嗎?不過要是一定要動手的話……能不能輕點兒揍?感覺你打起架來應該挺神勇的,我不一定扛得住。”
“……”
是嗎?您看起來可一點兒也不擔心這個問題。
“那頭天晚上幹點兒壞事,第二天再早早起床去比賽就扛得住了?”
打某人第一聲敲門聲響起時,厲明就知道他在打什麼鬼主意。
醞釀了兩次,第三次才暴露真實目的,這份耐性已經超出預期。
“小壞怡情——怎麼,你還打算把我榨幹啊?”池浪挑了一下眉,像是有些為難地說,“可是我還沒做好一壞到底的準備呢。”
“…………………………”
厲明這次是真的想把他踹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