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願你能冷靜得久一些。”她在蘇衡這裡,早已沒信譽可言。
孟蕾取過一個大肉包,把餘下的兩個推到他手邊,“快吃。”
蘇衡狐疑地看了她片刻,低頭享用早餐。
飯後,他要收拾餐桌,孟蕾攔下,“晨報買回來了,你去看報。”
蘇衡深凝她一眼,“好。”
他倒要看看,她能裝到什麼地步、什麼時候。
孟蕾剛把廚房收拾得煥然一新,有人敲門。
一聽那敲門的頻率,她就知道是誰了。
蘇衡開了門。
李素馨維持着端莊矜持的形象,步履款款進門來。
她是孟蕾的繼姐。孟蕾的父親和她母親是再婚的關系,她在母親離婚時改為母姓。
她比孟蕾大兩歲,從不認為有任何輸于孟蕾的地方。
孟蕾是長得出奇的漂亮,可本質不就是個繡花枕頭麼?再加上這些年母親從不間斷地誘導,早把孟蕾馴化成了對孟家任勞任怨的牛馬。
對娘家做慣牛馬的人,必然會引起丈夫的種種不滿,落到蘇衡那種狠人身上,要是不厭惡她,才是見了鬼。
對上蘇衡冷淡的面容,李素馨不以為意,嫣然一笑。對這種長相格外出色的男人,她怎麼能有脾氣?
蘇衡轉身喚孟蕾:“有人找你。”
孟蕾應聲走過來,笑盈盈的,“你怎麼來了?有事嗎?”心裡則想着,果然不出所料,景瑟那個大嘴巴,傳消息的速度真快。
蘇衡穿上外套,“我出去一趟。”
孟蕾嗯了一聲,又說:“等會兒我去買菜,中午回來吃飯吧。”
蘇衡看她一眼,“行。”
孟蕾沏了一壺茶,倒了兩杯。
李素馨費解地端詳着她,“你們倆這是——”
孟蕾望着她,挑了挑眉,“我們怎麼了?”
李素馨笑一下,“看着不像是鬧離婚的樣子。”
“鬧着玩兒而已,哪能真離。”孟蕾端起茶,啜了一口。
“鬧着玩兒?”李素馨訝然,“這叫什麼話?我媽和叔叔挺關注這事兒的。”
“怎麼個關注法?盼着我們趕緊離?”
“也不能這麼說……”李素馨斂目看着茶杯,“你結婚之前,不是誤會我跟姚文遠麼,我覺得挺對不起你們倆的,心裡還是盼着你們能走到一起。”
這話是有由來的。
孟蕾讀中專時,跟姚文遠是同學。畢業工作後,通過介紹,兩人處了一年多對象。
去年夏天,孟蕾撞見姚文遠和李素馨抱在一起,當場分手。沒過幾天,就跟蘇衡領了結婚證。
為那件事,孟蕾跟李素馨着實鬧了一陣别扭,但姚文遠和李素馨一緻咬定,那天姚文遠喝多了,把李素馨當成了孟蕾。
上輩子孟蕾真信了,這也是她總懷疑自己腦袋被驢踢過的原因。
“是不是誤會,你們最清楚。”孟蕾似笑非笑,“不過我很慶幸跟姚文遠分手,隻是個相親對象,吹了就吹了,總記着他不是有病麼?”
李素馨簡直匪夷所思,“之前那一陣你總說,不管怎麼着都得離婚,怎麼一下子就變了?”
“腦子轉過彎兒來了。說起來真是挺奇怪的,孟家這邊沒人贊成我跟蘇衡離婚,可你們是從開始到現在都很支持。”孟蕾慢言慢語的,“我爸跟阿姨就不說了,人家畢竟都是婚内出軌湊到一起的,你還沒結過婚,怎麼就比我還想得開?”語畢,玩味地瞧着李素馨。
她心裡恨不得把這人一把捏死,一腳踩死。
上輩子孟家和姚文遠聯手做局,把她騙的一窮二白。生母得知這件事之後,千裡迢迢趕回來,說簡直不能相信,我的女兒蠢到了這地步。
她那時惱羞成怒,說你把錢和房子給我了,就别管我便宜誰。
話趕話的,母女兩個大吵一架,最終氣得母親臉色煞白。
母親離開前,求蘇衡别放棄她。
蘇衡說我仍然是她丈夫,不會不管她。
李素馨臉色變幻不定,“叔叔跟我媽是婚内出軌的?誰跟你說的?你告訴我。”
孟蕾眼中的玩味更濃,“婚内出軌不新鮮,說不定事情并沒這麼簡單。”
她切實感受到了重生的快樂,先知的好處實在很大。
李素馨的端莊矜持完全垮掉,因為閃過腦海的猜想,面目幾近猙獰,“這又是什麼意思?你把話跟我說清楚!”
“激動什麼?”孟蕾微笑,“反正你爸戴綠帽子是闆上釘釘,區别隻是多少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