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藥物的小盒子時,暗暗苦笑。
早在蘇衡之前十來天,她咨詢醫生拿了藥,當天他看到,目光淡淡的,問為什麼采取服藥方式。
她說别的方式不夠保險。
蘇衡說不用着急,再過幾個月也行。
她說沒着急,隻是試試合不合體質。
他嗯了一聲,看了看說明書,随後的日子,這事像是沒發生過一樣。
維持現狀之于她,沒任何壞處。但是該做的她得做到,他樂意繼續别扭,那就接茬别扭好了。
轉過天來,張然和商小莺的錢到位,前者開始跟孟蕾一起倒騰國庫券。經手的錢謂之時下的巨款,但兩個人一起,又有大堯接送,倒也沒有安全問題。
從孟蕾開始入手國庫券,到現在也不過幾天時間,行情已明顯高漲,比如之前倒手時隻賺幾百,到現在,同樣的額度可以賺一千左右。
張然親身參與,偶爾真有種做夢的感覺。這天和孟蕾一起逛街的時候,大略算了算賬,喃喃道:“我的天,隔一天就能賺這麼多……蕾蕾,快掐我一下,用力掐。”
孟蕾失笑,不輕不重地掐她水嫩嫩的小臉兒一下,又趕緊揉一揉,“失戀而已,怎麼連我都開始懷疑了?”
張然也笑,“失戀個鬼呦,本來就是湊合着跟馮超走到一起的,什麼都沒付出過,跟你和姚文遠那時候差不多。”
孟蕾對她提出要求,“往後可别再湊合了,不管誰,有覺得不對的地方就别談。往後我們别避諱說這些破事兒了,确定關系之前問問我和小莺的看法,總有一兩句是值得你參考的。”
“還不都怪你?”張然鼓了鼓小腮幫,“跟姚文遠那時候,确定關系才通知我們;到了四哥,更狠,領完證兒才跟我們說。”
孟蕾立馬反駁:“我可不背這種鍋,明明是你最早談戀愛的,你跟我們說過什麼?”
“……你們又不問,我哪兒好意思主動說什麼,好像跟你們嘚瑟似的。”張然自知理虧,展臂攬住孟蕾,“往後聽你的,我再想跟誰湊合的時候,先找你和小莺罵我一頓。”
孟蕾哈哈地笑,“罵不罵先擱一邊兒,讓我們見見面、把把關才是正經。”
“好!”
兩個人去商場轉了一圈,各自買了一些日常必需品,拎着大大小小的購物袋出來,轉去吃肯德基。
吃完飯,走出肯德基,竟然遇到了孟蕾中專時期的同學方曉明——也就是蘇衡問過她有沒有談戀愛的繡花枕頭。
繡花枕頭經過這兩三年的成長,樣貌更出挑,氣質也褪去青澀,透着沉穩内斂。
他微笑着和孟蕾、張然打招呼,随後問:“打車還是坐公交回家?”
“坐公交車。”兩女子異口同聲。
“我送你們到站牌。”方曉明先從張然手裡拿過購物袋。
張然在男性面前,一向是大小姐做派,習慣性地由着他當一把苦力,還對孟蕾眨了眨眼睛。
孟蕾瞪了她一眼,接下來,方曉明要拿她的購物袋時,她忙說不用。
方曉明堅持,“張然是我通過你認識的,幫她不幫你,我成什麼人了?至于這麼見外?”
“那就辛苦你了。”孟蕾實在沒詞兒了,隻好把購物袋遞給他。
路上,方曉明走在孟蕾身側,和她聊起各自的近況,神色難掩落寞——讀中專那會兒,全校都知道他在追校花孟蕾,可也誰都知道,他沒追上。
那也不算什麼,他堅信自己還有機會,卻沒想到,去年她一點兒鋪墊都沒有就結了婚,嫁的還是那麼出色的人……
有蘇衡擺着,他能為那一場求而不得釋懷,失落卻是無可避免,走出來需要一定的時間。
走在孟蕾另一側的張然則目露狐疑,幾次轉身環顧周圍——她感覺有人盯着他們。
會是誰呢?馮超,還是孟家那些人渣?又或者,是哪個天生無聊的人在暗中跟蹤?
那邊的孟蕾神色自若,方曉明留下聯系電話時,她留了母親的餐廳電話,“我最近在家的時間很少,有事打電話到餐廳,一定會轉告我的。”
方曉明笑一笑,明知是她的托辭,也已知足,“萬一有什麼事,能聯系上你就行。”
到了站牌下,孟蕾和張然拿回購物袋,禮貌地道謝。
方曉明說還有事,笑着擺手道别。
上了公交車,乘客不多,兩女子找了座位坐下。
孟蕾望一眼車窗外,悄聲問張然:“你是不是也覺得,剛才有人盯着我們?”
“你也發現了?”直覺得到變相的認可,張然心裡愈發緊張,“你猜會是誰呢?”
“想想辦法,把那個人揪出來。”孟蕾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