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場之中,權貴們的精力全部集中于那塊被拍賣到了五億星币的化石。
絲毫沒有察覺到一群黑衣獸人的悄然入侵。
就在主持人敲響競拍錘時,冰冷的機械女聲倏然響起。
“警報!警報!安保系統徹底崩潰。”
整個大廳的白色熾光燈瞬間被危險的紅色報警所取代。
衆人面色一驚,紛紛起身。
可很快他們的眉心就多出了一道鐳射紅點。
廳内的安保人員被利落地幹掉。
為首的黑衣獸人持槍進入會場,指揮着手下人将拍賣的物品收歸囊中。
就在他們開始撤退時,那名黑衣獸人的目光突然看向了被楚熠擋在身後的溫棠。
作為一名素質優良的星際大盜,普佐秉持着看中就奪走的心态。
用還在冒着煙的槍管,指了指少女的方向。
甚至連一個字都沒說。
被點名的溫棠滿臉懵。
她這算是被劫持了嗎?
但整個會場都被綁匪控制,眼下她确實沒有别的出路了。
可就在溫棠準備擡腳時,手腕卻被身旁的少年緊緊握住。
“阿棠,他們是星際海盜,很危險的,不要去。”
似乎是擔心無知懵懂的少女被欺騙,楚熠加重了些語氣。
就連精緻的娃娃臉上也多出了幾分的凝重。
能夠突破陸楚兩家安保防衛還能全身而退的。
除了‘流浪者’,絕無第二支裝備能夠如此精良的海盜。
“可是我不去,他就會傷害主人的。”
眼下的形勢溫棠看得很透徹。
她也并不想面前明豔郎絕的少年會死在海盜的槍下。
何況那個蒙面男人的藍色眼睛,她覺得很熟悉。
像兩顆璀璨的藍寶石……
“帝國的軍隊在五分鐘内就會趕到,阿棠,我們還有機會的。”
他絕對無法接受她被流浪者的人帶走。
那些被帝國所驅逐的犯罪囚徒,每□□不保夕。
怎麼可能會精心溫柔地對待她?
一想到面前漂亮的少女會面臨被粗暴蹂躏的危險,楚熠整個人都瀕臨崩潰。
他的情緒越來越不穩定,淺褐色與血紅色的瞳孔相互交替。
就連黑發都從發尾處開始慢慢變成銀色。
好在一旁的助理馬裡奧當機立斷,從口袋中掏出一管試劑就朝楚熠的脖子上紮了過去。
溫棠手腕處的桎梏驟然松開,而楚熠也倒了下去被馬裡奧穩穩接住。
“過來。”
男人面色不耐,似乎并不關注剛才的小插曲。
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少女的身上。
擔憂地看了眼楚熠的方向,溫棠知道不能再拖了。
這些海盜又不是沒腦子的,怎麼可能不明白他們是在拖延時間等待救援。
可就在溫棠準備跟他離開時,男人輕啧了一聲,大步向她走來。
他的左腿似乎是受了傷,看起來有些别扭。
但絲毫不影響他身上那迫人的氣勢,以及刺鼻的血腥味。
男人長臂一伸,大掌禁锢住少女纖細的手臂。
随後稍稍用力,就将人納入了他的保護羽翼之下。
即便是隔着一層布料,普佐依然能夠感受到少女肌膚的細膩與嫩滑。
尤其是在她靠近時,那股甜馨的香氣。
與他剛才重傷時意識朦胧之際聞到的一模一樣。
隻是機械人的話,又怎麼會拿出比黑市交易市場中效果還要更好的藥劑?
謎團接踵而至,普佐對她的好奇也愈演愈烈。
不過,他才不會承認是因為想要迫切見到她才會将她帶走呢。
等到男人将溫棠帶走後,那些持槍的黑衣人才迅速撤離。
原本奢華的大廳此刻也變得一片狼藉。
鮮血混合着碎肉飛濺在雪白的牆壁和地面上,看起來格外恐怖。
可身處風暴中央的兩個男人卻毫無波瀾。
“這就是皇儲冕下口中的解決了?”
陸宴眼眸微眯,等到少女的身影完全消失時,才收回目光。
隻是語氣中卻透着股極淡的嘲諷。
‘流浪者’海盜,帝國的反叛勢力。
同時也是帝國的心腹大患,曆來被君堯所針對。
無數次的暗殺都沒能除掉他們的魁首。
可就在今天,以陸楚兩家合作為名,放出赤焰石要即将被拍賣的消息。
為的,就是引普佐前來。
隻是可惜,君堯的計劃還是落空了。
反倒是給他留下個這麼大的爛攤子。
“答應給陸家的,我不會食言。”
拿錢堵嘴,這套君堯可是熟悉得很。
不過他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内恢複如常,市面上什麼時候出現了效果這麼逆天的藥劑了?
喚來近侍,君堯低聲吩咐了幾句。
随後擡腿就離開了這場由他授意布置的鬧劇。
至于那些被海盜殺死的獸人,都是死有餘辜。
畢竟這場展覽的名單,他可是有細心挑選的哦。
隻是可惜了那個機械人。
一想到那雙明亮的黑眸,君堯内心還是有些觸動。
但也僅僅隻是一瞬。
機械人而已,再找人給他制作個一模一樣的好了。
不過,也不知道她能在那群流浪海盜的手下活過幾個小時。
在皇儲離開後,侍者們迅速将大廳收拾好。
而星電賬戶的到賬提醒也讓陸宴稍稍回神。
可這次,他竟然對這些觸手可及的錢财與利益沒有任何動容。
腦海中滿滿地都是少女轉身離開的背影。
無可否認,在這場布局中,她是最無辜的。
就連他都沒有想到,一心隻撲在武器研發和尋找赤焰石的流浪者魁首居然會對一個機械人有興趣。
還當着那麼多人的面,堂而皇之地将她帶走了。
向來冷靜自持的陸家家主,臉色難得的黑了一次。
甚至還有種想要将人重新奪回來的沖動。
既然她出現在了他所承辦的展覽會上,那麼,她就應該是屬于他的。
“陸總,我們并沒有發現溫小姐所穿衣飾的設計稿件。”
助理鼓起勇氣,朝面色不虞的陸宴恭敬地說道。
雖說平常陸總也是這副面孔,但今天他總覺得有些不一樣。
就像是自己心愛的東西被搶走了一樣。
不過這可是陸氏家主哎,想要什麼得不到?
“嗯,知道了。”
收攏情緒,陸宴應聲。
隻是皺起的眉頭卻始終都未曾松開。
“承認吧,你動心了。”
同為好友,莫修遠顯然更能揣摩出陸宴的内心。
如果真的不在乎,他根本就不會在溫棠身上花費任何的時間。
甚至連目光都不會停留。
“我隻是想知道她真正的身份。”
避開他探究的視線,陸宴扯了扯脖頸前的香槟色領帶。
他對她的好奇,隻能僅限于此了。
“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