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肆意灑落,将少年的身影倒映在溫棠的瞳孔之中。
他的神色極為認真,不夾雜着任何的情欲。
但語氣中的小心翼翼還是暴露了他的心緒。
怎麼辦?
好緊張!
他這樣沒臉沒皮的會不會惹她讨厭呀?
僅僅是幾秒鐘的時間,少年的心思就轉了好幾個彎。
可他還是不敢擡眼看她。
隻是用指尖握住她的手腕,悄咪咪地用小拇指勾勒着、摩挲着。
汲取着她的溫度,貪戀着她的馨香。
像是躲在黑暗角落裡的陰溝老鼠般,觊觎着夜空中的這輪明月。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楚熠的心也越來越沉。
最後,他扯了扯嘴角,試圖勾起一抹毫不在乎的笑容。
但心痛的感覺還是無法躲避。
算了,反正姐姐隻會永遠地待在他的身邊。
喜不喜歡的似乎也沒有那麼重要了。
少年露出眸底的陰郁,指尖的力道也加大了幾分。
像是在發洩,又像是無能狂怒。
嗚嗚嗚,為什麼姐姐不能喜歡他呢?
是因為那條臭魚還是那個蠢機器人?
或者是那隻悶騷的狐狸?
不對,她的身邊還有一頭雜血統的惡狼。
這麼想着,少年心底的嫉妒翻江倒海。
雙眸中的血色更甚,俨然是要瀕臨崩潰了。
可就在他準備不管不顧地強制将她帶到那個牢籠時。
少女擡起胳膊,伸出指尖,在他露出了一半的耳朵上戳了戳。
“很喜歡阿熠的耳朵。”
毛茸茸的,手感極佳。
不僅好摸,而且戳一下還會動好幾下。
耳尖的那撮白色絨毛伴随着她的動作顫巍巍的。
像極了一株被壞人欺負狠了的含羞草。
少女不知疲倦地玩弄着他的雙耳。
唇角揚起的微笑幾乎都快要把楚熠的魂兒給勾走了。
那抹溫柔的觸感令他不禁想要跪地臣服。
恨不得立刻化成原形俯首在她的身邊,任她磋磨玩樂。
不過姐姐喜歡他的耳朵,也就是喜歡他了。
少年蹭着她的掌心,細細地感受着耳尖的柔軟。
渾身舒服到身體從戰栗到僵直。
一動也不敢動,生怕是戳破這場難得的溫馨。
血色的眼睛眨都不帶眨一下的,就這麼傻乎乎地盯着面前的少女。
嘴角都不知道咧到哪裡去了。
之前笑得那是不值錢,現在直接就是倒貼錢。
陰郁瘋批豹豹瞬間化為陽光開朗大男孩。
他的所有情緒都被面前的少女輕易調動。
哪怕隻是她的一個眼神,他都會過分關注探究。
明明在此之前他還想要将姐姐制成他一個人的人形玩偶呢。
可現在看來,他才是那個被玩偶師用牽引繩所控制的傀儡。
喜怒皆由她。
“除了阿熠的耳朵,姐姐喜不喜歡……”
最後一個字還沒說完。
少女就将他抵在了牆角,食指撫在他的唇瓣。
如同花瓣輕拂,迷亂了他的心緒。
“乖,這個時候就不要問這種不利于團結的問題了。”
猛地拉住他敞開的衣領,少女墊腳傾身。
紅唇落在了少年的唇邊,指尖還不忘摸着他早就豎起的雙耳。
反正就當是親一口大貓的臉頰啦。
溫棠的吻很輕,不仔細體驗的話根本就察覺不到。
可即便如此,少年也像是空口幹了三桶蜂蜜般。
甜膩膩地都找不着北了。
腦袋也是暈乎乎的,壓根就聽不出來剛才溫棠話中的敷衍。
姐姐主動親他了!
姐姐果然是超愛他的!
至于那些什麼魚啊狐狸什麼的,那都是Loser。
畢竟姐姐可不會主動親他們!
沉浸在少女為他所編制的美好甜蜜中。
楚熠的臉頰和雙耳紅得不像話,像是被一團火包裹住般。
一直蔓延到了他的心尖。
一邊親吻着他的唇角,一邊撫摸着他的耳尖。
被姐姐這樣玩弄,他一定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豹豹!
狹窄逼仄的走廊上,暧昧的呼吸聲愈演愈烈。
溫棠一觸即離,正想要退至安全距離。
手腕卻再次被少年抓握住。
僅僅是一個呼吸,他們之間的位置就全然調轉。
脊背靠着冰涼的牆壁,而身前則是一具火熱又年輕強壯的軀體。
溫棠進退兩難,不得已地隻能将掌心貼在了他鼓脹的胸膛之上。
熾烈又充滿彈性的觸感,伴随着少年傾身故意噴灑的熱氣舞動着。
男性荷爾蒙的味道将她完全包裹。
即便是落下的陽光,也無法穿透他所覆壓的黑暗身影。
而溫棠,就這樣被圈禁在他的懷抱中。
如同一隻幼兔,隻能擡起頭,用濕漉漉的眸子祈求着獵人的憐憫。
可很明顯,狡猾的獵人有了片刻的心軟。
他伸出大掌,覆蓋在她的雙眸之上。
小心輕柔地攫取着那道觸手可及的甜美。
如果再繼續與她對視,他真的會失控的。
會忍不住地化成獸态将她壓在身下,然後毫無節制地暴烈索取。
對于獸人來說,愛與欲是同等的。
愛,當然也是可以做出來的。
他們并不會刻意避諱。
但楚熠知道,她會很介意。
所以即便他忍得再難受,沒有她的同意,他也不會做到最後那一步的。
不過親親抱抱總不會太過分吧?
少年傾身,一次次探求着她的底線。
仿佛是食髓知味不知疲倦地描摹着她的唇形。
怎樣都不夠,怎樣都不想松開。
就想這樣永遠地将她囚禁在他的懷裡。
隻能承受着他的欲望,縱容着他的野心。
“好了阿熠。”
感受到唇瓣的刺痛感,溫棠制止了他的行為。
兩人的鼻尖相對,呼吸交纏難分。
粗重的喘息與濕熱的呼吸共同交錯在溫棠的耳邊。
像是在彈奏着一首又一首暧昧缱绻的情歌。
“姐姐……”
被挑起的欲望不上不下地橫亘在那裡。
少年眼尾泛着潮紅,嗓音黏黏糊糊的。
愣是把腦袋拱在了她的肩窩不肯移開半分。
還時不時地用發尾尖去戳她嬌嫩的脖頸。
像是在發洩着他的不滿。
她好壞的。
明明知道他深陷情欲無法自拔。
偏偏還要蓄意招惹。
可沒辦法,誰讓他愛慘了她呢。
氣呼呼的、欲求不滿的哼呲聲傳至少女的耳畔。
鼻尖的玫瑰花香似乎也越來越濃郁了。
可這裡,怎麼會有玫瑰呢?
巨大的落地窗可以俯瞰整座島嶼的風景。
溫棠捧着手裡的茶,舒服地歎了口氣。
陽光沐浴在她的身上,像是為她鍍了層金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