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昨晚就睡得晚,再加上她心煩意亂。
這會兒被吵到,她起床氣都快按捺不住了。
可睜開眼的瞬間,就是一張放大版的雪豹高清頭像。
嗯,還是毛茸茸有溫度的那種。
“有正門你不走,非得爬窗?”
這都是從哪個犄角旮旯裡學得歪門邪道?
“嗷嗚~”
似乎也沒想到阿棠會被他吵醒。
雪豹低垂着腦袋,都不敢還嘴的。
最多哼唧幾聲,想要求得她的原諒。
将剛摘的、還帶着露珠的黑色鸢尾花用嘴巴叼了過來。
雪豹乖巧地端坐在了溫棠的床邊,尾巴不自覺地就甩了起來。
沒辦法,它一見到阿棠就很開心。
搖尾巴什麼的當然是控制不住的啦!
昨夜鸢尾花一齊開放,楚熠看到了她折了一隻鸢尾。
以為她會喜歡,所以大清早天還沒亮就去花圃薅了一圈。
想要給她一個驚喜來着。
沒想到将她給吵醒了。
都怪它這個破爪子!
明天,啊不,今天他就給剪了!
“過來。”
見它實在乖巧漂亮,溫棠的鼻尖湧動着花香。
這起床氣自然而然也就消了下來。
收到少女的指示,雪豹眨巴着眼睛,歪了歪腦袋。
嗯?
棠棠喊他了耶!
這是不是說明她不生他氣啦?
靠近着床邊,雪豹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她。
盡可能地放輕着腳步,可指甲還會剮蹭到地面。
發出刺耳的響聲。
唔,也難怪棠棠會被他吵醒了。
這聲音确實不好聽。
可就在楚熠以為它會被嫌棄時,毛茸茸的脖頸處傳來了一股溫熱的觸感。
就連鼻尖獨屬于少女的馨香都濃郁了幾分。
“你這是直接從泥地裡用嘴把花給拔出來了嗎?”
胡子和嘴角上都沾染上了泥巴。
就連脖頸上雪白的毛發都濺了些黑點。
活脫脫就是個黑臉包丞版雪豹。
偏偏他渾身的毛色還十分雪白細膩,輕微的黑點都格外惹眼。
看得溫棠都恨不得把它丢進浴池裡洗洗。
随手從床頭櫃裡拿了一塊帕子,溫棠垂着眼,替它擦拭着。
動作實在是算不上什麼溫柔。
但楚熠是個戀愛腦。
就算是溫棠拿鞭子抽他,估計都能理解為打是親罵是愛。
何況她這還是用帕子給他擦臉呢。
唔,棠棠果然更加愛他了呢!
感覺每天起床都有動力也耶!
少女的指尖很軟,戳在他敏感的脖頸上有些癢。
尤其是她清淺的呼吸還時不時掃過他悄悄豎起的耳朵。
更是讓他舒服得喉嚨裡都發出咕噜咕噜的聲音。
“行了,起來吧。”
再給他繼續擦下去,怕是這隻豹子都要直接趴在地上翻肚皮了。
要是真的隻是頭雪豹,溫棠倒也沒什麼。
關鍵這是獸人啊!
要是看見了什麼不該看見的,那是真的要長針眼的!
“嘎?”
正被摸得舒服得準備翻身露肚皮的雪豹滿臉問号。
不是,怎麼摸到興頭上棠棠就不摸了呢?
這不上不下的好折磨人啊。
“幾天不見還學會鴨子叫了?”
戳了戳它的大腦袋,溫棠輕笑。
這一笑,就讓楚熠徹底晃了眼失了神。
也不管丢不丢人合不合理的,反正就真的又學鴨子嚎了兩嗓子。
反正隻要能逗老婆開心,學鴨子叫算什麼。
他還能陪老婆玩點什麼金主與男模的角色扮演呢。
聽着這幾聲充滿靈魂的鴨子怪叫,溫棠一陣扶額。
隻是唇角揚起的笑容始終都沒有消失。
不過眼看着他還越叫聲音越大,溫棠隻能用掌心捂住他的嘴。
“消停點吧,别待會再把其他人給引過來。”
不是怕被人誤會什麼的。
主要是溫棠嫌丢人。
教唆楚家少主學鴨子叫的罪名足以讓她在整個星際擡不起頭來。
那尴尬地都能讓她腳趾摳出一座夢幻城堡。
“嗷嗚嗚嗚。”
雪豹低聲嗚咽着,聲音倒是降了不少。
隻是那雙濕漉漉的黑眸中卻滿是委屈。
棠棠明明剛剛就笑了。
那他再學鴨子叫幾聲也沒什麼的嘛。
她不讓他叫了,是不是嫌棄他隻會鴨子叫?
那他還是可以去學什麼貓貓叫狐狸叫的。
哦,狐狸就算了。
陸宴那壞東西不配成為他和棠棠Play的一環。
或許是楚熠鬧騰的動靜太大,現在也不算很晚。
神殿中的很多侍者都已經開始着手準備明天的繼任儀式了。
所以當然也有幾位聽到了這邊的動靜。
“好像有鴨子叫哎?”
侍者甲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側耳聽着。
“你聽錯了吧,神殿哪來的鴨子。”
侍者乙不以為意地說道。
“不對,應該是某種野獸的聲音。”
侍者甲繼續仔細聽着,随後望向聲源處,低喃道,
“那個方向是聖女居住的神殿吧?”
“還不趕緊去通知苦生大人!”
天大地大,聖女最大。
要是之前聖女被綁架的事情重演,那麼他們這些人可就難辭其咎了。
畢竟他們存在這裡的意義,就是要侍奉好聖女冕下。
可就在苦生帶着衆人趕到時,映入眼簾地就是少女坐在床邊,沐浴着陽光。
兩隻手還捧着雪豹的大腦袋,輕輕彎下腰。
似乎是要親吻着它的額頭。
白色的長裙逶迤在腳邊,少女随意披散的海藻般長發也垂落至雪豹的胡尖相撞。
勾勾纏纏的,讓豹豹意亂情迷。
眼睛都不由自主地眯了起來,神色空空。
要不是還有那麼一丢丢的理智尚存。
他這粉粉的舌頭都要吐出來了。
更何況少女還這麼溫柔地捧(×)掐(√)住它的脖頸。
竟然會讓楚熠有一種自己被她深愛的錯覺。
哦不,這不是錯覺。
棠棠就是愛他!
就算是說破天了,那棠棠也是愛他的!
确信臉+自我Pua大法。
把楚熠腦子裡的那點子理智全都嘎嘎亂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