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闊繁華的街道被數以萬計的狂化獸人所占領。
它們像是被人蓄意引導般,徑直地沖向了溫棠的方向。
“數量太多了,得想個辦法甩掉它們。”
鴉凜緊緊握住她的手,神色難得凝重。
很明顯,這是針對于溫棠所埋伏好的圈套。
即便她不選擇來到主城,憑借這些狂化獸人。
沖到神殿也是早晚的事情。
“去那邊。”
迅速翻看着城市地圖。
溫棠将能夠與地下相連接的地方都規避了。
有了鴉凜在前開路,這才撕開了一小層圈口。
“神殿的支援大概半個小時才能到,我們得盡可能地拖延。”
察覺到這些獸人都是沖着她來的。
溫棠七扭八拐地往小巷子裡跑。
好在兩人勝在靈巧,這才有了片刻的喘息之際。
“你沒事吧?”
見鴉凜有些不對勁地捂着腹部,溫棠連忙擔憂地問道。
他身上的血太多了,以至于都沒有辦法分辨那是别人的還是他自己的。
等到溫棠有所察覺時,他腹部的傷口已經很嚴重了。
“暫時還死不了。”
少年桀骜英俊的臉上仍舊挂着幾分的淡漠和不屑。
也就是它們的數量太多,不然對付這群垃圾他輕輕松松。
“我幫你處理一下。”
迅速撕下裙擺内還算幹淨的内襯布料。
溫棠上手就要扒拉着他的衣服,可卻被鴉凜拒絕了。
“我自己可以包紮。”
鼻尖是濃郁到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可少女的那股馨香極為誘人,像是血河之中的唯一淨土般。
引得他想要妄自占有。
“你老實點吧,不會弄疼你的。”
緊急處理傷口的知識溫棠還是學過的。
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擱那推三阻四的。
幸好她帶來的止血劑還有不少,應該足夠撐到半個小時後。
“嘶。”
在少女蔥白的指尖觸碰到他裸露的肌膚時,少年嘤咛出聲。
脖頸上的青筋爆漲着,像是在極力忍耐着什麼。
“有那麼疼嗎?”
溫棠将藥劑撒到他的傷口後。
又迅速将手中的布料纏繞到他的腹部。
但由于鴉凜是坐着倚靠在牆壁上的,所以溫棠隻能讓他稍稍拱起些腰身。
這樣才能讓布料圍裹住他受傷的腹部。
“疼倒是不疼。”
就是有點難捱。
要不是他是隻有底線的獸。
這會兒早就撲上去了。
也就是面前的少女太過單純,連情欲和疼痛都分不清。
微微地曲起雙腿,少年有些不自然地撇過頭去。
但還是會下意識地用餘光瞟向少女的方向。
嗯,好看是好看。
就是傻了點,對别的獸人一點防備都沒有。
“你配合點好嘛?”
她是想讓他拱腰,又不是屈膝。
怎麼這麼不讓人省心呢?
本來現在的狀況就十分緊張,他還偏偏作妖。
氣得溫棠上手直接捏了捏他的耳垂。
打又不能真打,也不能錘腦袋。
萬一打壞了或者打傻了待會要怎麼逃命?
所以她就把目光挪向了他的耳朵。
“唔。”
少年悶哼一聲,黑眸中都沁出了些淚水。
本來他就在極度克制,可少女還是要來招惹。
即便知道她不是故意的,可鴉凜還是故意地湊了上去。
甚至将腦袋靠近了她的肩窩,嗓音沙啞,
“要怎麼配合,嗯?”
将氛圍拉到了暧昧的臨界點。
少年倚靠在牆壁上,就這麼看着面前的少女。
似乎是要将她看得透徹。
也不知道這小雌性是從哪冒出來的。
敢隻身前往狂化獸人暴動的城市,也能在帝國四方勢力間周旋。
沐慈的眼光……
就還挺不錯的。
“過來點,挺腰。”
緊張刺激的逃命氣氛下。
溫棠哪裡會察覺到他們兩人現在的姿勢格外暧昧。
就連說出的話都透着股澀情。
“哦。”
少年拉長着語調,看起來頑劣不堪。
可黑眸中卻溢滿了璀璨的星光。
比這世間的任何寶石還要亮眼。
尤其是在少女以近乎半環抱的姿勢攬住他的腰時,少年的眸色更亮了。
布料纏繞了一圈,貼合在傷口上。
可就在溫棠準備稍稍起身,将布料打結時。
少年的臂膀突然用力,大掌撫在她的後腦勺。
一個用力,就将她按在了他的胸口處。
“噓,它們來了。”
耳朵敏銳地聽到了不遠處的動靜。
下意識地,鴉凜就選擇将人攬在了懷中。
姿勢雖然親密,但他的确是他心中妄想。
不得不承認,懷中的少女确實有勾人的資本。
那不盈一握的腰身,細膩柔軟的肌膚。
還有令無數人趨之若鹜的馨香。
足夠讓所有人折腰臣服。
突然,鴉凜就理解了那幾位掌權者的明争暗鬥。
即便是放低尊嚴,也要搏她一笑。
因為,她就是美好本身。
值得他們為之瘋狂。
在她的眼中,似乎并沒有獸人血統的高賤之分。
也沒有雄雌之間不對等的關系。
她就像神明一樣,平等地普渡衆生。
就算是低賤如他,她也會親自幫他包紮傷口。
這樣的她,溫暖得如同小太陽。
熱烈又明媚。
沒有人會不愛她。
耳邊是少年劇烈跳動的心髒。
溫棠的臉頰隔着一層布料緊貼在他的胸膛。
鼻尖雖然是濃郁的血腥味,卻有股淡淡的甜膩果香。
極大地中和了鮮血帶來的腥氣。
“它們走了嗎?”
一動都不動,少女乖巧地趴在他的懷中。
生怕會壓到他的傷口,還特意避開了他的腹部。
可即便是不經意地布料剮蹭也會讓情窦初開的少年浮想聯翩。
以至于讓他撒了個小謊。
“還沒有。”
壓低着嗓音,少年專注着望向少女精緻的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