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皎的舉動落在白景灼眼裡就像是在父母眼皮子調戲他,令他心中又是震驚又是疑惑,實在不明白白皎這是玩哪一出。
此舉動卻反而讓張慧君和白永昌迅速放下心來,露出欣慰的神色,紛紛想,兄友弟恭好啊,真好,就是要這樣。
正巧用餐時間到,傭人來告知他們晚餐已經做好,張慧君招呼着他們先去吃飯,有什麼話坐下來慢慢聊。
“等會兒,哥哥,你怎麼不穿鞋,要是着涼了怎麼辦?”落座時,白皎仿佛才剛發現這個問題,積極道:“你先坐好,我去給你拿。”
衆人齊刷刷朝着白景灼的腳看去,他漲得滿臉通紅,之前的茶裡茶氣瞬間破功,下意識将腳蜷縮起來。
白皎捉弄到人,心情愉悅地親自去鞋櫃裡拿出一雙嶄新的拖鞋走到白景灼的面前,蹲下了身。
“你,你......幹什……”
白景灼話沒說完,就感到腳踝一涼。
“剛剛說了好好照顧你,這不是來兌現承諾了?”
白景灼的腳踝和手一樣,線條流暢優美,都極為白淨纖細,白皎一把便能握住,隻不過手感不同,腳踝更為光滑細膩,像塊溫熱的美玉。
他再次輕捏了下,給白景灼套上拖鞋,起身時扶着對方的椅背,以微微俯身的姿勢,在白景灼耳邊輕笑道:“手感不錯。”
【……宿主,你的人設是虛假的白月光假少爺,不是流氓!】
886盯着差點就被判定OOC的數值,出言敲打:【誰家假少爺會摸真少爺的腳踝又捏又誇?】
它以前怎麼就沒發現它家宿主這麼不正經?
白景灼也很想問這個問題。
剛才離白皎太近,對方身上的沁人清香令他大腦暈乎,直到白皎說出那句類似調情的話語,才發應過來自己又被捏了。
他臉頰變得滾燙,耳尖紅得能滴血,不可置信地看着白皎。
對方就像是沒事人在他身邊坐下,還側頭朝他露出一個純良無害的笑,給白景灼一種剛才那兩下捏他都是錯覺的既視感。
白家夫妻和傭人都驚呆了。
白皎作為白家養尊處優長大的少爺,别說半蹲給人穿鞋,就連自己彎腰系鞋帶都沒有過,連上學都有一大堆簇擁者争先搶後幫他辦事。
他們都懷疑自己今天是不是沒睡醒,還是白皎受到了什麼打擊,居然會這樣做?
張慧君和白永昌立馬展開自己豐富的聯想能力,以為是白皎擔心白景灼回來後,他們就不再愛他,會将他趕出門去,所以如此沒有安全感,對待白景灼才會如此,他們的心口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心疼到無以複加。
“皎皎,無論如何爸爸媽媽都愛你,你永遠是我們的寶貝,也永遠會是白家的少爺,”張慧君關切地望着白皎,語氣中滿是心疼,“不要這麼卑微好嗎?也不需要讨好任何人,爸爸媽媽還是喜歡以前的你。”
白永昌贊同地點了點頭。
白景灼頓時恍然大悟白皎剛才的所作所為緣何,心底隻覺得諷刺萬分。
居然想靠博取同情來穩固自己的地位,他就知道剛才的善意都是白皎裝出來的!
他的大腦飛速運轉,思索着要如何才能扳回一局,殊不知白皎将他自以為掩藏得很好的表情盡收眼底,眼底浮現出一抹揶揄的笑意。
“謝謝爸爸媽媽,我知道了。”
白皎毫無芥蒂地接受了他們的誤解,但并不是因為他還在人設期的限制範圍内所以要扮演一朵虛假的白蓮花,而是他找到一件有趣的事、碰上了有趣的人,于是想讓事情變得更加有趣一點。
他正思考着自己這三分鐘熱度的性子,在這次能不能持續久一點,餘光就瞥見一旁的白景灼刹那間紅了眼。
“是啊,弟弟,你不用這樣,爸爸媽媽這麼愛你,當然不舍得你受委屈,”白景灼擡手捂住臉,哽咽着開口,故意露出一節被掐得青青紫紫的小臂,“剛才實在是太受寵若驚了,吓了我一跳,以前在家從來沒有人待我這麼好過......”
晶瑩的淚珠順着他的臉頰滑落,在潔白的桌布上洇出圈圈痕迹。
白景灼真的落了淚,語氣是再也壓制不了的委屈與難受,身子都止不住顫抖。
這模樣唬住了很多人,讓白家夫妻的愧疚情緒達到頂峰。當他們的目光觸及到白景灼小臂的瞬間,更是震怒到極點,怒吼着問白景灼的手是怎麼回事。
不過這些人中當然不包括白皎。
且不說白景灼在原書中來到白家前有沒有受過虐待,隻說白景灼剛才說話的語氣。
白皎分明聽出了陰陽怪氣的意思。
他握住白景灼的手腕拉到自己的面前,低垂着眼藏住眼底的笑意,态度溫柔關切,顯得比白家夫妻還着急。
“哥哥,你手臂上的傷痕是怎麼回事?是誰欺負你了?”
說話間,又悄悄捏了一下。
白景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