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階咽了咽口水，清晰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

糟糕，太糟糕了，簡直一敗塗地！不光說不出一句狠話，甚至還想讓它再踹兩腳！

秦階跟個變态一樣看着自己的衣襟内，雙眼都快變成兩顆桃心了，一隻手就在這個時候毫無預兆地探過來，直直沖向銀子。

秦階下意識捂緊胸口，同時腳尖一點，向後拉開距離，面色不善地看向來人。

陶倦見人生氣了，舉起雙手站在原地，一臉無辜：“别這樣吧，我沒别的意思，真就是見它可愛，想摸一摸罷了。”

秦階瞪了他一眼：“沒經過主人允許私自上手，很沒禮貌。”

“是是，那打個商量？”

秦階看他，陶倦眨眨眼：“你讓我摸狗，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懷裡的小狗動了動，秦階毫不猶豫就要拒絕，陶倦好整以暇：“關于林婉的。”

“成交！”

銀子：“……”

秦階也覺得自己答應的太快有點沒臉，幹咳一聲想扳回一成：“你的信傳出去了？”

陶倦一愣，笑了：“你看到了啊。”

秦階得意：“早看見了，搗鼓半天不就是在折紙……鶴……”

說到最後一個字的時候，秦階瞪大眼睛看陶倦置于掌心的一坨廢紙，難得失語：“……這什麼玩意！”

“嗯？”陶倦一臉無辜，“你不是說出來了，紙鶴啊。”

秦階：“……”你管這揉成一團比衛生紙好不到哪去的玩意兒叫紙鶴！？

陶倦沒發現秦階的沉默，手掌托着紙鶴（？）到嘴邊，輕輕吹了一口氣，原本白色的紙團感受到氣息流動，抖了一下，變成了不甚明顯的金色。随後又是一抖，從紙團兩側探出類似翅膀的小尖尖，扇動兩下，帶着巨大的身體晃悠悠騰空。然後在秦階不可置信的眼神中，一閃身消失在了原地。

秦階眼神呆滞：“這也能飛起來？”

7107也很不理解：“完全不符合常識啊！”

陶倦拍拍手，見秦階在看他，好心解釋：“送信去了。”

秦階看看他，又看看遠處的竹海：“這信，是關于陳染還是林婉？”

陶倦愣了一下，模棱兩可：“是關于我想查的事情。”

秦階還想再問，陶倦卻已經準備離開，他伸了個大大的懶腰，語氣随意：“我要回去了。”

秦階一愣，陶倦歪頭看看他：“我勸你也不要貿然進竹林，不如就到此為止，跟我一起離開，咱們讨論讨論用秘密換撸狗的問題。”

秦階雙眸微微一沉，若有若無的涼意便散了出來。陶倦見狀收起調笑的模樣，正色道：“我說真的，現在進去就是個死，尤其是你。”

秦階權衡着他的話語，沒有說話。陶倦頗為煩惱地撓撓頭：“果真是個倔脾氣。”

他說話聲音壓得很低，秦階看着他嘴唇微動，眯起了眼。

陶倦歎口氣，擡手間掌心又多了一團奇形怪狀的紙鶴。他将紙鶴遞到秦階面前，解釋道：“這種紙用翼構樹制成，能吸收并複制靈力。你向它注入什麼靈力，它就會表現出什麼屬性。”

陶倦往秦階面前托托：“試試？”

秦階看他一眼，學着他剛才的樣子，向紙團吹了一口氣。那團紙抖動了兩下，又安靜了下來，毫無變化。

秦階雙手抱胸，好整以暇欣賞陶倦堪比川劇變臉的臉色。

“不能夠啊！”陶倦把紙團翻來覆去檢查，忽然湊到秦階面前，“難道你不是修士？”

還沒等秦階說話，又自我否定：“不可能的，你一定是修士。”

“難道是我折紙的姿勢不對？”他正準備拆了重新折一遍，紙團忽然又是一抖，這次抖動的時間很長，然後從紙鶴頭的位置，慢慢的，染上了一點淺淡的紅色。

這次一臉震驚的人換成了秦階。他死死盯着那隻紙鶴，眼睜睜看着那一點點的紅色逐漸變深，然後向下蔓延。蔓延到中間位置停了片刻，又再次向下，直至整個紙團染成暗淡的深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