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你放我下來,我錯了。”鐘淺晴整個人被路行雲打橫抱起來,佯裝要扔出去。
她驚得整個人都往路行雲懷裡縮,手緊緊的摟住對方的脖子,頭直接埋進了她的肩膀。
“還說嗎?”
“不說了。”
“還有,我是不是球隊裡打的最好的那個?”
“Indeed.”
……
“啊啊啊啊啊啊……”
……
“對對對,你是最好的那個。”
“這還差不多。”路行雲把被驚成小白兔的鐘少女放下來,幫她整了整校服。
看來是真“吓”着了,臉都紅到脖子根了。
“31号都來我家吃飯,元旦再去姥姥家,你爸媽跟你說了吧。”天已經完全黑了,路行雲拉着“木頭人”鐘淺晴走在回家的路上。
“嗯。”
“我總感覺他們有事情。”
“嗯?”
“不知道,就是個預感,他倆最近晚上要麼不在,要麼就是卧室裡聊天。”
“哦。”
“嗯?”路行雲斜着眼睛看了看鐘木頭人,又看向前方,“還害怕呢,下次不這樣了,對不起。”
“下次也可以。”聲音非常小,隻能她自己聽見。
“啊?”
“沒事。”
“你電影快上宣傳了吧,這回海報有你了。”
“嗯。”
“你要是成明星了,是不是就不能這麼上下學了?”
“嗯,啊?”
“……”
“……”
……
“這孩子怎麼了?”陳孑一臉迷惑的看着同樣坐在沙發上的鐘強,她那嬌美可人的女兒剛剛跟被下了蠱一樣,目光呆滞的走回自己的房間。
“孩子大了,有心事吧。”鐘強不以為意的笑笑。
鐘淺晴回到房間,放下書包,打開周記本,錯了,合上。
她打開日記本。
“我被路行雲公主抱了。我被路行雲公主抱了。我被路行雲公主抱了……我被路行雲公主抱了。”
她把心裡所想全都寫下來後,什麼也不想幹,躺在床上,對着虹虹,把它的胳膊搭在自己身上,靜靜的閉眼,房間溫度剛好。
……慢慢的,睡着了。
窗外北風呼嘯,冰冷而刺骨,空氣潮濕陰沉。
相隔不遠的家裡,路行雲放下書包,躺在床上,睜着眼睛,看着天花闆。
她沒洗澡,即便打了籃球,她也不想洗,她舍不得……
……她身上還有她的溫度……
她抱了抱自己,暖和了些許。
慢慢閉上眼,她也睡着了。
翌日清晨,陽光明亮而刺眼,路行雲起床拉開窗簾,一片白雪茫茫。她趕忙拿起手機,鐘淺晴這貨昨天沒說晚安,算了,自己也沒說,發送。
【起了嗎起了嗎,下雪啦,早點出門。】
沖個澡的功夫收到回複。
【起啦!給我十分鐘。】
“行雲,鮮奶沒了,喝豆漿粉吧……哎,人呢?”王雪從廚房出來的時候,發現餐桌前空空如也。
剛收到消息的路行雲,嘴裡叼個面包片,随便拿了一件黑色運動風長款羽絨服,飛在身上就出門了。
鐘淺晴動作也很快,她穿好羽絨服,但沒來得及梳頭發,戴了一頂護耳雷鋒帽,出來時發現路行雲已經在門口等她了。
“你臉都凍紅了,把羽絨服帽子戴上。”
“不戴,糊得慌,昨兒夜裡這雪下得真大。”
“戴上。”
“一會戴。”
兩人你一嘴我一嘴,誰也不讓誰,手牽手往學校走。動作倒是消停了,不像以前,下雪天怎麼都得打幾仗。
“行了,去吧。”快到校門口時,路行雲停下腳步。
鐘淺晴看着她那張紅撲撲的臉,沒動,表情嚴肅。
路行雲會意,把帽子給乖乖戴上了,一邊戴還一邊嘟囔:“怎麼——”
話沒說完,她感覺大腦一片空白,一股暖流順着臉頰兩側直抵心髒,心髒受到熱量的沖擊,開始更加努力地跳動。
她緩了緩神,是一雙手的溫度。
四目相對,時間再次靜止。
不知道過了多久,鐘淺晴把手放了下來。
“快去上學吧。”
“好。”
看路行雲走了,鐘淺晴才深呼吸了一下,雷鋒帽護住的那張臉,早就紅的嚴重過敏了。
那天以後,孤零零挂在路家衣架上的手套不再寂寞,幾頂冬帽從此與它們相依為伴。
12月31号的時候,鐘,路六口子晚上在路家聚餐。路知遠看大家都落坐了,先舉杯提了一個,然後看向路行雲和鐘淺晴。
過節提酒一般是鐘叔叔先來,這是什麼情況?路行雲有點緊張,結合爸媽之前的狀态,感覺有大事。
“其實啊,今天說的事隻有孩子們不知道了。”路知遠頓了頓,“小行,爸爸辭職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