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淺晴先醒。她坐起來,揉揉眼睛,有些酸痛。她看到身邊的她皺着眉,睡得卻很沉,嘴巴有些腫……
原來是真的。
她開始回味昨晚的感受
開始的時候她心裡有種不好的陌生感,但很快,異樣的陌生感消失。
隻剩感動。那種似曾相識的……好感動。
溫熱的掌心,輕柔的雙唇,緊緊的懷抱,當時她隻覺得一股暖意流過她的心房,沖擊着她的大腦,淚水如同泉水般湧出,難以控制。她哭的停不下來,她感受到最真實的她,單純、善良、簡單。
也許黑夜和安靜讓人更感性,鐘淺晴歪歪頭,她第一次真切的感受到那個沒有雜質的世界,是那麼幹淨、純粹和美好。
要不要在一起。
我是不是已經跨過這個坎了,她呢?她有沒有……要不要問問她。這個怎麼問,會不會失望……要不再等等,她比我大,她會帶着我走的。
我相信她。
鐘淺晴靜靜的靠在床頭,不想打擾沉睡的人,沒過多久,身邊的人有了動靜,她醒了。
“醒啦?”
“嗯?嗯。”路行雲坐起來,有點懵,我是夜裡醒過嗎?還是做夢來着。
“那個你背過去,别看我。”鐘淺晴又鑽回被窩裡,臉有點燙。
“啊?”怎麼害羞上了。
“眼睛脹得慌,醜,得趕緊敷一下。我先去洗澡刷牙。”
“好,咱們在房間吃吧,不方便。”
“行。”
“嗯?”
“背、過、去。”
路行雲趕忙背過去先給陳孑打電話,然後把早餐叫到房間,要了冰塊和兩杯美式。
“你,還好吧?”她有點忐忑。
“沒事啊。”鐘淺晴吹完頭發,心情看着還行,她給路行雲的咖啡裡倒了點牛奶,她知道對方更喜歡喝不加糖的拿鐵。“嗯,喝吧。”
“謝謝。”路行雲笑着接過來,看她沒什麼事,放心了一些。
“你老看我幹嘛啊,腫的有這麼厲害嗎?”
“還行吧。”
“啊?怎麼辦,要不化妝,能遮一些。”鐘淺晴放把手裡的蘋果塊塞到路行雲嘴裡,跑到鏡子前去照了照。“是有點兒,人長大會愛哭嗎?”
“不知道,我從小就愛哭。”
“可你現在不愛哭了。”鐘淺晴坐回來,“一會再敷一下,反正飛機是下午的,這裡去機場也就十來分鐘。”
“行,我再給你要冰塊。”路行雲看對方确實一切正常,才有點胃口,拿片土司抹上草莓醬吃起來。
“這個好可愛,可是我不能吃,熱量太高。”鐘淺晴吃了幾塊蘋果,難過的看着盤子裡的卡通蛋糕。
她在拍《如果的意外》時就悟出一個道理,有得必有失,她得到了一些超越年齡的榮耀,就會失去一些同年齡應有的東西,比如,食物帶來的快樂。
“别看了。”路“直女”三口兩口把蛋糕塞嘴裡,沒給這些卡通蛋糕缺鼻子少眼的機會,也沒給鐘淺晴太多遺憾的時間。
“眼不見為淨。”
“哈哈哈哈,真煩。”
一頓早飯,鐘淺晴吃了其中五分之一,路行雲包圓剩下所有,一點沒浪費。
“給。”路行把冰塊遞給沙發上閉目養神的鐘淺晴。
“好涼。”
“啊——”路行雲手裡端着咖啡,腳底打了個拌蒜,結果不小心潑床上了。
“什麼聲音?”
“呃,被絆倒了,咖啡沒拿住,一會得和前台說一下。”
鐘淺晴閉着眼睛輕輕的“哦”了一聲,眼睛腫成葫蘆娃的她沒心思管這些。
中午,她們和陳孑直接在大堂相見,辦理退房手續。鐘淺晴看到她媽媽忙碌的樣子,心裡生出一種從未出現的愧疚感。
“怎麼了?”路行雲察覺到她的表情不對。
“心裡有種怪怪的感覺,不舒服。”
“嗯。”路行雲好像明白,她想到王雪,心裡也有這種感覺。
“哦對了,陳阿姨,我早上不小心把咖啡潑床上了。”
“那沒事,酒店會處理。”陳孑溫和的笑笑,轉身把這個事告知前台。
“你們兩個回到B市機場的時候别大意,淺晴這邊拿最佳新人在内地引起一小波轟動,不知道機場會出現什麼未知的狀況。”陳孑辦完手續,對她倆千叮咛萬囑咐。
兩人會意。
鐘淺晴對記者、粉絲、狗仔有概念,但是沒想法,她不喜歡上網。她有路行雲,有人幫她抵擋那些不正當的行為。
路行雲對鐘淺晴現在紅的程度有概念有想法,但是沒能力控制,這不是在學校,這是社會。對于一些不理智的行為,她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她隻能做好能力範圍内的工作。
飛機準點起飛,準點降落。
下飛機後,三人戴好口罩,等行李。正好是周末,鐘強破天荒的在百忙之中要來接她們。
果不其然。
拿完行李出來,一小波人蜂擁而上,有記者有粉絲有狗仔,還有湊熱鬧的……路人。
本來是路行雲推着三個人的行李和大型米妮。陳孑一看這個狀态,就把行李車接過來。路行雲個子高,手攬着鐘淺晴,能護的住她。
鐘淺晴也沒想到一個最佳新人的獎項能給她帶來這麼多關注度。她一邊緊緊的往路行雲身體裡靠,一邊禮貌的回複大家的關切。
“謝謝。”
……
“我會繼續努力。”
……
“鄭導很好,對我幫助很大。”
……
“很開心,會加油!”
……
三人一邊應付人群,一邊找停車場的方向。
“您好,陳老師嗎?” 一個三十多歲戴着眼鏡的男人和陳孑禮貌的打招呼。
“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