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關系很近……對嗎?”李依依看這兩塊表的牌子不貴但也不便宜。
“是我喜歡的人。”鐘淺晴沒有猶豫,既然想不到合适的稱呼,那就直說吧,依依姐值得信任,知道是早晚的事。
“哦……那我覺得你可以送運動的這塊,自己戴時裝那塊。”李依依雖然有些吃驚,但是在她的接受範圍之内。
“對诶……謝謝依依姐。”她把送對方的表小心翼翼地收好。
接下來的日子,鐘淺晴把自己那塊女士時裝表直接戴上了,在她看來,雖然沒在一起,但是她們有情侶手表了。
她每天晚上閑下來的時候,看着手表上的秒針,一步一步地走,心裡計算着日子。
日升月落,日複一日,算着算着,大年初二就到了。
路行雲初二這天起的很早,她要給自己放假一天,所以想讓這一天盡量的長。
“戴好口罩、帽子、嗯……防狼噴霧就算了,大過年的,流氓也得回家拜年。”
“哈哈哈哈,知道啦,你先把手伸出來。”鐘淺晴背着手,咧着個嘴。
“怎麼?”對方伸出兩隻手。
“一隻手就行。”話音剛落,她覺得不行,“還是兩隻手吧。”
路行雲心裡詫異,這是要幹什麼。
隻見鐘淺晴笑嘻嘻的給她的左手腕戴上一塊表,然後把紅繩摘了,系在了右手腕上。
“你的獎勵,喜歡嗎?”
“對啊!我學習都學忘了!”路行雲被這突如其來的禮物驚喜到了,她是真忘了,她現在腦子裡全是英語單詞和古詩詞。“喜歡,當然喜歡!我都沒有手表,一直用手機看時間。”
“哈哈哈,我給自己也買了一塊。”鐘淺晴擡起手甩了甩,“走吧——中午還要去姥姥家呢,舅舅今年沒回來,我爸說兩家湊一起吃,路叔叔正好有事要說。”
“我爸怎麼又有事要說,我怎麼什麼都不知道,你知道什麼事嗎?”
“怕耽誤你學習吧,也沒和我說。不管了,走吧——”
“走。”
兩個人出門打上車直奔姥姥家附近的市屬公園,她們要趕一早趁人少,去逛傳統廟會。
大年初二早上的廟會,人并不多。整個公園裝扮的喜氣洋洋,枯萎的樹杈子上哪哪都是大紅燈籠,紅布條,處處彰顯着過節的喜慶。
賣小商品的攤主們頂着黑眼圈懶洋洋的拉開鋪簾子,将不同特色的小玩意擺出來。賣什麼的都有,風車、毛猴、兔爺、鼻煙壺……等等。
他們不知道是打了一宿麻将還是吹了一晚上的牛,人均一副沒睡醒的樣子,熱情之餘帶着點不強求的灑脫,手裡盤着核桃,翹着二郎腿,哼着小調坐在鋪前,懶散的看着人來人往。
遊樂區和小吃攤位附近完全是另外一片光景。小吃種類和夜市差不多,攤位剛開門,鍋還沒熱,急得攤主們不停查看煤氣、竈台,就差劈柴生火了。
遊樂區就是些套圈,射氣球,丢沙包等傳統項目,今年竟然還有投壺。有兩三家長帶着孩子試着挑戰,即便是輸了,也依然是一片歡聲笑語。
路行雲和鐘淺晴中午還要吃飯,她們并沒有在廟會裡吃東西。路行雲玩套圈,本來是想套個毛絨玩具給鐘淺晴,結果歪打正着套了一瓶二鍋頭。她還給鐘淺晴買了個鴿子形狀的瓷哨子,完事後,兩個人就溜溜達達的往姥姥家去了。
“這玩意兒以前好像是放在鴿子尾巴上的,現在做成小孩兒吹的了。”路行雲也沒玩過。
“我試試。”可能有音樂天賦的人對任何能發出聲音的道具都能輕松的玩出個五六,鐘淺晴嘗試吹了一下,竟然能吹出節奏。
“你試試。”她吹完以後,把哨子遞給路行雲。
“————”對方嘗試了一下,沒放棄,“————”
“嗚————、————”
就是……一種很難言喻的聲音,很平,沒有任何節奏。
“哈哈哈哈哈哈,你不是吧,氣息,用氣息去調。”
“——————嗚——————”
“嗚————嗚————”
鐘淺晴笑的眼淚都快出來了,差點蹲地上。這人吹個哨子怎麼和唱歌一樣,沒個調。
她把哨子要回來,揣兜裡了。
這大過年的,真是災難。
“你會就行了。”路行雲也“哈哈哈哈哈”的笑的不成,什麼破玩意兒這是。“你想我就吹,我就是那隻鴿子,怎麼都會找到你的。”
她說的随意,對方聽的認真。
“行。”女孩眨眨眼睛,眼神透亮。
路行雲看着她,給她拽了拽雷鋒帽兩邊的護臉,輕輕拍了拍她的腦瓜頂。
“還四個月了,等我。”
“嗯!”
“小兔崽子們,回來啦?”是王雪的聲音,她正在院子裡,聽到了無法言語的怪聲,就出來看看。正好看到兩個人站在巷子口,不知道在幹嘛。
“啊,回來了。”路行雲有點心虛。
“幹媽,過年好——好久沒見了——”鐘淺晴倒是臉變得很快,并且毫無表演痕迹,撒着嬌就奔王雪去了,一個熱情的熊抱。
“诶喲,我這大閨女,來來,回屋裡,今年給你包個大的。”
“謝謝幹媽——”
鐘淺晴進來以後,看見屋裡坐着個不速之客,竟是邢小方。
這次的邢小方,不是荒野求生路線了,一身都市精英風格的造型。
胡子剃了,西裝革履,大背頭。
“邢叔叔……過年好!”路行雲也進來了,看見邢小方,心想,什麼情況?他們家胡同在隔壁區啊,不會又是來勸我當警察的吧。
“兩個孩子到啦?看來時間差不多了,我也得走了,老丈杆子還等我喝酒呢。”話不多說,起身給了紅包就走了。
動作之快到兩個孩子坐在餐桌前的時候還沒反應過來,兩人互相遞表情。
剛才是看見鬼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