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底,鐘淺晴開始随劇組輾轉各地進行《源》上映前的宣傳活動,各個城市大小影院門口立着電影的巨幅海報。除先前已宣發的定檔海報外,人物海報也正式發行。時隔兩年,18歲的新生代女演員鐘淺晴再次以領銜主演的身份亮相大銀幕。
鑒于國産電影科幻題材的稀缺性,制片方大肆宣傳,使用各種手段輪番造勢,媒體平台争相報道。電影《源》成功在正式上映前,獲得業内外人士的高度關注。
鐘淺晴在短短半個月内跑遍大江南北,每天不是在飛機上就是在去機場的路上,期間還回B市祭奠了她的父親并完成了期末考試。沒有宣傳的日子,她便回H市繼續拍攝《孤行無主》。
終于,在七月中旬的時候,她再次回到B市。
很快,《源》的首映禮就要來了。
鐘淺晴:【剛落地,家裡見。】
路行雲:【好的!】
路行雲期末考完試就回B市了,她想先回家陪陪父母和家裡老人,所以一秒沒耽誤。畢竟,等《源》首映禮結束,她就要離家陪鐘淺晴回H市的劇組。
收到鐘淺晴落地消息後,路行雲沒有立刻出門,她要等她先到家。而且,她有很多東西要帶給鐘淺晴。于是,她簡單收拾了一下,将大包小包拿到一樓。
五個月沒見面,路行雲有點亢奮。“媽,車鑰匙呢?”
“我包裡。”王雪正在書房看學生的論文,見她的女兒從門縫中露個腦袋出來。“火急火燎地幹嘛去啊?小淺回來了?”
“還是您懂,我找她玩去。”
“你倆結婚算了,怎麼沒見你找哪個男孩兒出去玩呢?”
“行。”
“行什麼?”
“你去問問你老閨蜜,我和小淺結婚行不行?”路行雲和她媽媽嬉皮笑臉的,用開玩笑的語氣說出了心裡話。
“走走走,沒個正經。”王雪笑着給她轟走了。真吵。
路行雲三步并作兩步拿了車鑰匙,開車駛出别墅大門。
今天天氣真好!
她難掩激動的心情,一邊開車一邊哼着難以言喻的小調,偶爾路過一隻狗都恨不能搖下車窗打聲招呼。小淺在幹嘛呢……是不是興奮地在家手舞足蹈呢……
心情好,她開得很快,道路兩旁很熱鬧。各種小商店開門迎客,有糕點鋪子、服裝店、藥店等等。
壞了,給小淺家買的特産忘記拿了……還好手機在身上……不妙,換洗衣服也沒帶……完了,跌打損傷藥膏也落家了。路行雲開出去五公裡才意識到準備好的東西一樣沒拿。
再說吧,她将這些抛諸腦後,沒什麼比她立刻見到女朋友更重要了。
鐘淺晴的新家在B市的北邊,兩家距離不算遠。一個在市中心,一個在近郊。非上下班時間,路上車不多,不到20分鐘,路行雲就到了鐘淺晴的新家。
地庫真不錯,富麗堂皇的像宮殿一樣。
她停好車,來到單元門口按響門禁。
“寶貝!”鐘淺晴甜美的小笑臉出現在可視屏裡,她開心地張着嘴,眼底的光明亮的像閃光燈。
“快開門,别寶貝了。”
“好!”
“唰”屏幕黑了,門沒開。
“……”路行雲等了會兒,再次按響門禁。
“嗯?你怎麼還在樓下?”
“大姐,你肯定按錯了。按開門,不是應答。”路行雲見過這個系統,和周桐家的一模一樣。
“哦,我沒按錯,是按鍵不好用。”屏幕裡的女孩抿抿嘴。“開了嗎?”
屏幕前早就沒人了。
“小——”鐘淺晴開門後,隻聽見“砰”的一聲門關上了。她一句完整的話沒說出來嘴就被封住了,整個人被路行雲緊緊的抱在懷裡。
窗外,金色的太陽高懸于天空之上,大地在燃燒。
正值盛夏,繁花如潮的季節。
花團錦簇,明豔而燦爛。
蝴蝶輕探花瓣,花睜開了眼睛。
四目相對。
是汲取、是渴望;是甜蜜、是應允。
彩蝶起舞,花瓣輕顫。它們纏綿相擁,相知相伴。
這是浪漫又熱烈的一個吻。
“好想你。”鐘淺晴靠在門上,頭埋進路行雲的肩膀,輕聲低語。“手沒事吧?”
“沒事。”剛才太過激烈,路行雲怕磕到鐘淺晴,用手護住了她的後腦勺。
“我看看。”
“一會兒的,再抱會兒。”她不肯放手,玩弄起對方的耳朵來。
鐘淺晴隻覺得有股電流由上至下擊中心髒,呼吸再次局促起來。她雙手環住對方的脖子,仰起好看的脖頸,迎着吻了上去。
花香四溢,蝴蝶禁不住誘惑,再度翩翩起舞,輕采花蜜。
夕陽西下,夜幕降臨。
花田安靜下來,輕吻結束,室内也恢複舒适惬意的溫度。
“路行雲,你坐着别動。”
“我沒動啊。”
此時,鐘淺晴正像個寶寶一樣在路行雲懷裡耍無賴,怎麼待着都不合适。
“我說寶貝,咱能别跟個爬蟲似的嘛。你家也就是樓層高。但凡低點兒,外面的人得覺得屋裡鬧鬼了。”
“别叨叨了。”鐘淺晴就是覺得怎麼坐都不舒服,還是得買個飄窗墊。“你瘦啦?腿有點鉻。”
“沒有啊,要不咱倆還是回沙發上坐着吧,反正你媽還得一兩個小時才回來。”
“不,這裡風景好。我一直想和你一起在這裡看風景。”
“那你别動了,這半天我竟看你了。”
“……”瞬間,鐘淺晴像個被定住了的木偶娃娃,側倒在路行雲懷裡。
“嗯?”路行雲見懷裡的人沒有半點表情。“寶貝。”
“……”
“小淺?”
“……”
鐘淺晴還是沒表情,目光呆滞。路行雲推了推,沒反應。她提起對方的胳膊,松手,“啪嗒”一聲,胳膊自然摔落下來。
這是演上了?
“啊呀,完犢子。”路行雲見她演的專注,忍住笑。“女朋友發條松到頭兒了。”
于是,她裝作上發條的樣子,擰了擰,鐘淺晴依然沒動靜。
“啧啧,看樣子是壞了,得修修。”她撸起袖子,懷裡的人抽動了一下,明顯是怕她撓癢癢,但又不肯輕易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