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紅火火、熱熱鬧鬧,大年三十的夜晚就這麼過去了。轉天便是大年初一,情人節。
“阿嚏。”诶呀,媽呀。路行雲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在餐廳吃早飯。
“這孩子,你不是感冒了吧,大過年的不吉利。”
“媽,您好歹是個教授,阿——嚏——能别迷信麼。”路行雲喝了口咖啡。她知道是怎麼回事。和滿屋鮮花睡了一宿,不過敏也得過敏了。“空氣質量不好,鼻子癢癢。”
“是麼?”王雪向窗外看了看,藍天白雲,晴空萬裡。
“不是今天,是日積月累的結果,反正就是鼻子癢癢。”
“我就說家裡不能亂養植物,不定哪盆就有毒,得問問懂行的人。閨女過敏了吧,是不是,知遠同志?”
“是是是,我找人問問。”路知遠無奈地笑笑。客廳裡新擺了幾盆竹子,王雪看不順眼,故借題發揮。她不是真的不順眼,隻是因為和路知遠打賭輸了。
“算了、算了,都是生命,留着吧。吃完沒?咱們該走了。”
“走。”路知遠起身去刷碗。
可是走了。路行雲看了看表,時間緊任務急。她顧不上打噴嚏流眼淚,迅速将卧室裡的花搬出一部分,按計劃在别墅裡布置起來。
“快點兒,我不能第一次去奶奶家過年就遲到。”鐘淺晴給路行雲打了好幾通催促電話,話裡話外透着緊張的心情。
這不才9點多麼……路行雲擦擦汗,家裡暖氣是不是有點過于溫暖了。算了,溫暖點好,至少花不會被凍死。
精心布置完,她将鐘淺晴買的大大小小的禮物裝車,終于出門。
“十點了……”副駕上的女孩搓着手指,表情焦慮。今天,她特地化了一個精緻的妝容,清秀美麗、不張揚。“全賴你,大家肯定在等咱們呢。”
“放心,二叔,小姑他們準沒到。我太了解他們了。”
“萬一呢,畢竟……畢竟……”
“哈哈,畢竟什麼?”路行雲用餘光看到鐘淺晴的雙頰绯紅。
“畢竟有大明星去。”
“哈哈……”
“不許笑啦。”難為情的話沒說出口,路家老少哪知道她和路行雲的關系。“衣服帶了麼?”
“帶了、帶了。誰曾想,回家過年還有dress code。”
“哈哈哈哈,是你提議的。”
“嗯嗯,是我。你穿得了軍大衣嘛?老照片上,袖子比你胳膊長一大截兒。”
“我也長個兒了啊,而且我又竄了竄,166.2cm了。”
“厲害了,三年暴長0.2cm。”
“哈哈,真煩人。一般高中都不長個了,我算不錯了。”
鐘淺晴姥姥家胡同和路行雲奶奶家老屋在同一個行政區,離得很近。不到十分鐘,她們就到了。眼見着車輛拐進小區,鐘淺晴做了一次深呼吸,緊張地看向窗外。
“沒事,有我呢。”路行雲眼底的光很溫柔,她牽起她的手,輕輕吻了一下。“放心。”
“嗯。”她點點頭。
下車後,鐘淺晴戴好口罩裹上軍大衣并且如願以償地看見路行雲穿上了花馬甲。軍大衣有點大,也有點熱。兩個人手裡提着小件的過年禮物,按響了路奶奶家的門鈴。
“準是小行和小淺。”王雪起身看向沙發上一臉慈祥的路奶奶。
“兩個寶貝兒來了?”
“不能是别人了。”路知遠笑笑,老屋裡一陣躁動。
……
“大明星來了,快、快出來。”
……
“哎呀嘛,緊張、激動。”
……
“整整衣服,幹啥玩兒。站好了,站沒個站相。一會兒不許瞎開玩笑,聽見沒?”
……
“知道了,媽。”
……
“老公,我這身兒看着還行麼?”
……
“行、行,女兒來爸爸這兒,記得叫姐姐。”
……
“嗯,好。”
一時間,路家上下充滿各種大小氣音。
“怎麼沒人啊?”路行雲見沒動靜,迷惑地看了看鐘淺晴,對方的表情也是迷惘。
她再次按響門鈴。
這幫沒見識的,再把我們小淺吓着。王雪有些無奈,她笑着看向圍成半圈的路家人。“準備好了嘛,倆孩子在外邊等了一分鐘了。”
“開、開。“路知遠笑嘻嘻地示意她趕緊開門。
門打開了。
“媽!”
“幹媽。”
“小淺來啦。快進來,怎麼穿這麼多,他們可盼着你來了。”王雪将鐘淺晴雙手拎着的東西接過來,遞給路行雲一個眼神。路行雲會意,手裡的東西往地上一放,拉着她就進了屋。
天,竟然全到齊了,失策了。
路行雲幫鐘淺晴脫掉軍大衣并挂在了衣架上。她們兩人隔空和沙發上的路奶奶道了一聲“過年好”,才将注意力放回到其他人身上。
嚯,這陣仗。除了路知遠和路奶奶,路家剩餘老小,齊刷刷地站在她們面前,臉上無不洋溢着明朗的笑容。
為首的是路行雲的二叔。他挺胸擡頭站得筆直,身邊是和他一樣站得筆直的妻子和兒子。
“這是二叔、二嬸,堂哥——路行天,視頻見過,叫他大行、小天、行天都可以。”日子特殊,路行雲帶着鐘淺晴拜年并給她重新介紹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