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小禾：“好，客氣什麼，我帶着他。”

“那成，散會？”路行雲大方地笑了笑，“我去做飯，你們歇着，該幹嘛幹嘛。”

“我去幫你！”鐘淺晴笑着站起來，賴叽叽地挽着路行雲。臨進廚房，她回頭看了看客廳兩雙吃瓜的眼睛，“哎呀，别偷看，不許進來哈。”

馮羽和杜小禾會意，抿着嘴，相視一笑。

總之，在路行雲和鐘淺晴拉上廚房門的十分鐘内，裡面沒有任何動靜。聽不見開冰箱的聲音，聽不見洗菜切菜的聲音，更不會有開火後劈裡啪啦的炒菜聲。

那十分鐘，廚房安靜的就像沒有人一樣。

這種安靜還發生在飯後，大家各回各屋。杜小禾今晚和馮羽一起睡在次卧，次卧依稀能傳來說話聊天的聲音。主卧裡，平時鬧騰的路行雲和鐘淺晴卻很安靜。

沒有意外，兩個人一直在接吻。

她們吻得很謙遜，細膩綿長，堅強又隐忍。

家裡有人，她們不敢鬧出太大動靜。可房間溫度越來越高，再憋着會犯心髒病。于是，路行雲抱起鐘淺晴，兩個人來到浴室，打開花灑，将水流開到最大……

……

翌日。

馮羽六點醒了，她的航班比其他人要早，起床後她簡單收拾了一下，提前離家前往S市。

出發前，她向邢小方報備了行程。邢小方從一開始就知道這件事的來龍去脈，是路行雲告訴他的。他很好奇，他的兩個學生在現有資源的情況下會将這件事處理到什麼程度。不過，他隻是個看客，不到萬不得已，他是不會幫忙的。

這是個培養默契和信任的好機會，邢小方本想給這對搭檔留寒假作業的，這下倒也不用了。

處理趙雍闿制造的麻煩作為她們的寒假作業再合适不過了。

上午八點左右，路行雲和鐘淺晴醒了。她們來到客廳時，杜小禾已經給她們做好了咖啡。

到了S市會吃午飯，所以三個人早飯吃的不多。路行雲喝了口咖啡，拿着手機操作了一番，“我給咱們訂好酒店了，離宴請地點30分鐘車程。”

“啊？幹嘛不訂近點兒的酒店。”

“三十分鐘的路程，一個半小時到是有可能的，但五分鐘的路就不好說了。時間差不同，時間敞口不同。更何況，我怕飯後有人尾随，路遠好甩。”

鐘淺晴眨了眨眼睛，思考了一番。她明白了路行雲的意思，路行雲是要給可能的意外留出處理的時間。好厲害，她露出一個佩服的表情，抿了口面前的美式，心想：姐姐真的是會計麼……

路行雲見她和杜小禾都明白了，不再深入解釋，“保镖兼職司機，他已經到S市了，嗯……一會兒出門咱們三個誰也别戴口罩了。”

杜小禾：“會被拍的。趙雍闿不就該知道小淺是先來找的你了嗎？”

“就是要被拍，就是要讓他知道，無傷大雅。更重要的是，要讓粉絲們知道小淺和我一起去S市了。”

鐘淺晴似懂非懂，她看向杜小禾，對方的表情和她一樣。有知曉、有理解，也有茫然和迷惑。

飯後，三個人按照路行雲的計劃大大方方的出現在C市的機場大廳、書店、特産超市、候機室，所到之處，路人紛紛舉起手機。她們就像沒看見一樣，嬉笑聊天，搞怪自拍。

“這感覺真不錯。”鐘淺晴笑嘻嘻地挽着路行雲的胳膊，靠近她小聲說道，“早知道可以這樣，以前偷着摸着幹嘛啊？”

路行雲小聲答道：“以前還真不行。”

“為什麼呀？”

“咱倆之前望向彼此的眼神過于熱烈了。”

“您的意思是現在不愛了呗？”

“噗。”笑出聲的不是路行雲，是行走的吃瓜群衆——杜小禾，“抱歉，抱歉。”她捂着嘴表達歉意。

“我可沒這意思，不要胡亂揣摩。”

“你說咱倆會不會像網上說的那樣，談着談着，從姐妹到情侶到愛人，最後又變回姐妹了。”

“哈哈哈哈。”路行雲小心翼翼地笑出聲，她看見鐘淺晴聳着眉毛，表情認真且擔憂。

“你别笑，聽說這還挺普遍的。”

“聽誰說的？有具體數據麼？”

“……”鐘淺晴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了，再說下去，她怕對方讓她寫論文證明這件事，“對了，你還沒告訴我，你為什麼要冒充資方呢？”

“這個嘛……晚上你就知道了。”路行雲沒告訴過鐘淺晴，她暗中調查趙雍闿的事情，所以一時半會兒還真不好解釋，“你擅長人臉記憶，替我留意一下他的表情。”

“怎麼又賣關子？講真，我覺得趙雍闿知道《源》的資方都有誰。”

“這就對了。他最好了解個底朝天，我還怕他不知道呢。”

“啊？”鐘淺晴越聽越不明白了。

“他越知道，我越是要吓吓他。”

畢竟，蒼蠅不叮無縫的蛋。這一回，路行雲要做那隻讨厭的蒼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