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兩個土生土長的B市人，沒來過宇宙中心。”

“哈哈，别說，我不僅沒來過宇宙中心，我還沒去過……”路行雲說了一個地名，也是著名的夜店聖地。出櫃那天，她在附近吃的飯。“沒辦法啊，畢業就出國了，實在是沒機會去。更何況，我不敢在小淺眼皮子底下造次。”

“哈哈哈”，車裡傳來哄笑聲。這時，一輛紅色跑車從小鋼炮的身邊經過，瞬間吸引了不少聚集在夜店門口的學生的注意。相比之下，路行雲的小鋼炮自停在路邊後，回頭率就為0。

“好了，我們說正事吧。”秦陽坐在後排說道，“小行，你發給我們的音頻，我們都聽過了。我是沒想到，黑市買家對高工負責的AI專家系統的研發進展竟然了如指掌。”

這就是路行雲昨日探聽到的内容。買家不僅對項目進展了如指掌，甚至還談及了價格。

“有人在洩密。”馮羽補充道，“目前，我們還沒有查到是誰。不過，我們高度懷疑是高工或者是他的助手，畢竟對項目進展深度知情的人并不多。”

路行雲認可地點頭。“可能是他的助手。”她将高工約鐘淺晴吃飯的事告訴了另外兩人。“說實話，我懷疑高工又被威脅了，而且這一次他很可能受到了生命威脅。”

“這樣啊。”秦陽的眉毛擰成了一股繩。

“秦隊，陳然那邊有什麼動靜嗎？”馮羽問道。

“陳然鬼得很，基本不露面，但是錢莊的生意一直沒停。隻不過，近期錢莊的生意集中在外彙交易上，不涉及加密貨币。”

車内出現了短暫的安靜。

“趙一百重啟陳珂那部電影的拍攝工作會不會和技術買賣有關系？若有關系，那麼錢莊很快也會有動作。”

嗯？路行雲的話引起了秦陽和馮羽的注意。

“目前，專家系統還沒有開發成功，但黑市上已經有了交易價格。這可能意味着有人會為該項技術支付費用，而支付費用的手段應該還是通過加密貨币。”

馮羽：“小行說的有道理。”

“嗯，案件有進展，要做的事情有點多了。”秦陽雙手交叉，扭了扭。“這樣吧，咱們兵分三路。小馮，作為刑警，你去和上級反應黑市技術買賣的事，嚴查高工和他的助手。我現在是卧底的角色，要往返D酋長國和内地，我來負責盯陳然和趙一百。”

“我呢？”路行雲迫不及待地問道。

“小行，破案不是你的事。你是一個間諜，收集信息是你的主要任務。所以，你要靈活機動一點，繼續遊走在黑市、名利圈、金融圈、制造業，那些常人觸碰不到的領域裡，為我們提供有效的破案信息。”

“明白了。”

“另外，也别忘了完成上級要求的其他任務。”

“是。”

“那就這樣。過兩天和高工吃完飯，記得第一時間向我們彙報情況。”

“放心吧，兩位領導。”

接下來，三人又聊了會兒案情細節，會議在接近淩晨三點時結束。此時，正是夜店散場的時候。與來時不同，秦陽和馮羽選擇就地下車。一個是五十多歲的大叔，一個是素面朝天的女警察，路行雲坐在車裡看着他們的身影消失在了比肩接踵的大學生人流中。

有時路行雲會想，若她真的隻是一個公司董事就好了，就像這些大學生，僅須沉浸式的扮演好一個學生的角色。

一周後，鐘淺晴完成客串角色的拍攝工作回到家中。到家時，路行雲為她做好了午飯。除了她愛吃的黃瓜雞丁外，對方還給她做了海外版本的菠蘿咕咾肉和酸辣湯。

隻是，鐘淺晴并沒有被色香味俱全的飯菜吸引。

“手伸出來。”她坐在餐桌前，面無表情地看向路行雲，嘴角卻暴露出笑意。

“吃飯。”路行雲低着頭也想笑。

“你不用手吃飯啊？”

“用啊，你先吃，我不餓呢。”

“哈哈，敢做不敢當是不是？我剛才都看見了——”鐘淺晴起身坐到路行雲的身邊，使勁拉對方藏在桌子下方的手。“行啊，路行雲，你長本事了，竟然真的去做了美甲。”

路行雲“哈哈”笑了兩聲，看向天花闆，一隻手還耷拉在鐘淺晴的手上。“誰讓你不關心我的。”

“幼稚鬼。”鐘淺晴放下她的手，直勾勾地盯着她。“去卸掉。”

“這可不好卸了，以後再說吧。”

“别裝，你貼的穿戴甲，以為我不知道呢？”

“诶？”

“誰還不是女人了。五分鐘就能卸掉，快去，不然不讓吃飯。”

“那你幫我卸。我有美甲工具包。”

“哈哈哈，你還買了工具包？”

“對啊，挺好玩的。”

面對路行雲得意洋洋的表情，鐘淺晴隻覺得好笑。她放棄了讓對方卸指甲的想法，轉而問道：“小行，你姨媽走了嗎？”

“走了啊。”

“哦。走吧，我幫你卸指甲。”她起身，牽着路行雲朝卧室的方向走去。

“工具包在客廳。”

“别說話了。”她的語氣忽然變得嚴厲。

路行雲的心髒猛地跳動了一下，雙腳不受控制地跟着對方。

“姐姐。”鐘淺晴站在卧室門口，擡着眼皮看她，臉上的表情捉摸不定。

“啊？”

“進去，躺好。”她的聲音很溫柔。

但是，下一秒，路行雲感受到了一股力量。她被推進了卧室，然後聽見了“砰”的一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