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路行雲心虛地站起身,“我去給你洗櫻桃。”她走了幾步又回頭,“老婆喝酸奶不?家裡有黃桃罐頭,我給你拌拌?”
鐘淺晴笑意不明地看着她,沉默半晌後,決定放過對方。“喝,也要吃櫻桃,快去吧,我挑個電影。”
“好。”她轉身進到廚房,長吐一口氣。
她找路知遠肯定不是隻說婚禮的事。事實上,書房門關上的那一刻,她告訴路知遠——她被免職了。另外,她需要路知遠幫她一個忙。
路知遠聽完她的請求和解釋後,沒有立刻同意。在答應路行雲之前,他需要對方立下一個承諾。
“爸,你放心,我會保護好自己,綁架的事不會再發生了。”
路知遠這才點頭同意了路行雲的請求。之後,路行雲趁父親心情好,向對方提了婚禮儀式的改動方案,對方欣然接受。
“老婆,您的酸奶和水果來啦。”路行雲一手端了一個碗,扭着屁股回到客廳。“請您品鑒。”她微微鞠躬,将水果放到茶幾上。
“哈哈,貧,快坐過來。”鐘淺晴笑着張開雙手。
路行雲一頭紮進鐘淺晴的懷裡,摟住對方的腰,擡起頭。“我們看什麼呀——”她撒嬌般地說道,嬌嗔的姿态迫使對方深吸一口氣。
“别招我,不然看不了電影了。”
“好吧——”
啊——這個路行雲,肯定是覺得昨天虧到了,今天就開始整幺蛾子。鐘淺晴感到有點熱,舉起遙控器轉移注意力。
“老婆,你隻要對着電視說——播放,就可以啦。”
“播放。”鐘淺晴不想理她,但是照做了。
她選的電影是今年春節檔上映的。故事講的是幾個跨時代年輕人的人生經曆,劇情結構和拍攝手法很新穎,她一直都想看。可惜的是,路行雲沒有給她看完的機會。
路行雲誘惑她的方式可太多了。大部分時間,對方會以性感、妩媚的姿态讓她毫無招架之力。但今天恰恰不是,對方乖巧地窩在她的懷裡,時不時的玩她的睡衣扣子,一言一行怎麼看怎麼都有點委屈。
結果電影演到一半的時候,鐘淺晴坐不住了,拉對方回到卧室。她要好好教訓教訓她,讓她知道玩火的下場。
暴躁的太陽在雲海邊緣以摧枯拉朽般的氣勢升起,熱烈而強勢。陽光穿透雲層,天空中出現一抹熾焰的紅,那是火燒雲的浪漫與熱情。
……
春山如黛,花紅柳綠。五月中旬起,鐘淺晴和路行雲開始着手準備婚前的各項事宜,比如:設計婚禮請柬的樣式、先行電話告知朋友們婚禮的時間。
截至六月初,大部分朋友爽快的答應了她們的邀請,也有個别朋友尚不确定。馮羽是一名留守在國内的秘密工作者,她要得到上級的批準才能出國。于欣欣目前是一名住院醫師,被要求24小時留守在病區,大概率無法出國參加鐘路兩人的婚禮。
“哎,欣欣要是不能來可就太讓人難過了,我還想讓她當伴娘呢。”鐘淺晴坐在書桌前,遺憾地看向眼前的人名單。“咱倆共用一個伴娘團就行了吧?”
“嗯。”路行雲坐在書櫃旁的懶人沙發上,腿上放着筆記本電腦。她下班後有個飯局,這會兒剛到家。
“周桐姐姐的女朋友可能也要來,所以不好安排她當伴娘。那伴娘的人選就隻剩下琪琪、夢宵姐、小禾姐,哎,馮羽姐姐也不确定。”
“Spencer小姐可以當伴娘,我問過她了,她很激動。”說這話時,路行雲的視線始終落在面前的電腦上,“我在愛丁堡的同學也有想當伴娘的,可以湊齊六個。”
“見證人可以客串伴娘哈?”
“不耽誤。”
“Ok!”鐘淺晴興奮地在名單上勾勾畫畫,“小行愛丁堡的同學……應該是她們吧。”她自言自語。“好像是這兩個名字……小行。”她扭頭看向一旁,“你愛丁堡的同學叫什麼?”
路行雲說了兩個名字,與鐘淺晴的想法一緻。不過她沒有看鐘淺晴,招緻對方不滿。
“你忙什麼呢?我問一句你答一句的,對婚姻大事一點兒不上心。”
“嗯?”她擡起頭,和善地笑了笑,“有點工作沒處理完,一會兒就好。”
“好吧。”鐘淺晴嘟了嘟嘴,将注意力轉回到桌面的名單上,在兩個英文名的後面打了勾。“咱們有現成的花童。”
“寒寒嗎?”
“對呀。若是順利,那會兒寒寒已經在倫敦上小學了,肯定能來參加咱們的婚禮。”
“嗯。”
“舅舅舅媽興許也可以,但這事要和媽媽說一聲。”
“先别說呢。”路行雲忽然擡起頭。
“先問問媽媽也不成嗎?若是想讓寒寒當花童,就一定要通知舅舅舅媽的吧。”
她想了想,緩緩開口:“這事不着急。等表哥順利轉院,寒寒通過小學面試後再說。”
“對哦,還是你想的周到。”鐘淺晴認可對方的說法,“我就是太樂觀了,覺得不可能出意外。”她憨笑了兩聲,新娘般的笑容已時不時的在她的臉上顯現。
“傻樣。”路行雲笑着看對方轉頭,随後再度看向電腦。
電腦頁面的信息顯示,檢方沒有找到指控陳然違法犯罪的實質性證據,所以向法院申請了撤訴。經審核後,法院準許撤訴。這也意味着路行雲的擔保人身份可以解除了。
另外,她剛剛得知警方又端掉一個地下錢莊在國内的窩點。截止今日,陳然的錢莊在國内僅剩兩個窩點。據警方掌握的資料,兩個窩點均是以資産管理公司的形式而存在。
路行雲至今沒答應幫陳然進行資産轉移也是基于此。她不着急,她要等陳然着急了再答應他。倉皇和匆忙總是容易讓人大意。陳然不是神仙,他是個人,是人就會犯錯。
終于,在六月中旬的時候,路行雲接到陳然的電話。此時,地下錢莊在國内的窩點僅剩一個了。
“舅舅,你打算用多少資産跟我換子公司的股份啊?”電話中,她笑着問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