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素并未指名什麼事，Daily一臉懵逼：“你在說什麼？姜琦不是你們的初創員工？他能做錯什麼？洩密？他缺這點錢？他要缺這點錢，當年就不會離開貝裡斯。”

姜裸一點就通，拍了Daily一巴掌：“趣娛在挖我們的人，對吧？阿哲能把佻曜挖走，也不是不可能挖姜琦，他很有可能已經聯系了姜琦，并開出姜琦無法拒絕的條件，但是姜琦是你一手帶起來的，姜琦念着你，想走又不敢走，内心掙紮。”

林素沒有否認。早在意識到阿哲正式宣戰時，林素就在調查組裡有多少人收到了阿哲的邀請，調查出來的結果是百分之十，且全部都是組裡的骨幹，這其中也包括了姜裸。

當然，姜裸根本就沒理阿哲，但别人就不一定了。

Daily聽完，“啧”了一聲：“趣娛什麼尿性，我清楚，七月遊戲也有不少趣娛過去的‘逃難者’。聽那些畫師說，他們在趣娛就天天畫尖下巴大眼睛網紅，就是要俗氣，毫無設計可言。還有那些建模師，他們在趣娛就是會做指甲的做指甲，烘焙的烘焙，把人當螺絲釘，你會做這個就一直做這個，不讓接觸全流程，長此以往人遲早得廢。”

“對于那些大佬，趣娛也是出高薪養着，也不讓你幹什麼，反正你不去敵對公司就好。哦對，還有競業協議，趣娛的敬業協議特别惡心。”

“不過有一說一，趣娛真給錢。”姜裸翹起二郎腿，也不遮掩什麼，坦然道，“你猜趣娛給我開的工資多少？120K，12萬，還隻是工資，獎金另算，還是季度獎金，還說等項目上線後，我年薪不會低于一百五十萬，他們是真有錢。哦對，還是執行策劃，真不愧是大公司。”

執行策劃一個月12萬，别說姜裸，連林素都驚呆了：“這工資，你别說，阿哲要是聯系我，給我這工資，我也會猶豫。”

“所以，我真是你的好兄弟。”姜裸起身，抱起零食箱要走，“老大，你哪兒還有零食不？我要點。茶水間的零食又沒了，那些小朋友們很辛苦，工資不高又天天熬夜趕進度，我這個黑心上司都看不下去，我們工資沒趣娛開的高，最起碼人文關懷得做到位吧。”

“行。”林素退出頁面，自掏腰包訂了幾十個蛋糕，并聯系常吃的那家燒烤店老闆，讓老闆送點烤串過來，最後，他給樓下KFC打電話訂餐。

随後，他想到程序那邊的事，聯系人事經理，人事經理沒有回複，他随便一撇，撇到某個人的奶茶頭像，又掏出手機點奶茶。

做完這一切，他擡頭，見Daily還坐在沙發上，問：“你怎麼還沒走？”

Daily說：“我的問題還沒解決，走什麼走？最起碼，你得給我畫個餅吧。”

他攤手：“沒跟你開玩笑，組裡特别缺人，要麼你這兩月内給我挖個幾個人來，要麼延期。”

延期是不可能延期的，兩個月内挖個web前端全棧……有點不好搞啊。但看Daily那架勢，他現在不給Daily個結果，Daily還真就賴着不走了。

林素半阖着眼，思考該如何處理這事。

三分鐘過去了，人力資源經理沒有回複他，他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幹脆點頭：“要不你先試試，延期了我也不……”

“怪你”兩個字還卡在喉嚨，林素的手機響了，他在心裡罵罵咧咧，拿起手機看誰這麼不長眼，非要在他最煩躁的時候打來電話。

手機屏幕上顯示“賀秋”兩字，林素猛地睜大眼，如夢初醒般握緊手機，接通電話。

他記得，賀秋就是web前端全棧。

賀秋說：“法官的判決出來了，蓄意縱火加入室盜竊，無期徒刑。”

遠在C市的賀秋對林素這邊的事一無所知，滿腦子都是自己那生物爹：“他一個五十多的老頭，還真能藏，懸賞三十萬都不管用，還是他入室盜竊被發現，警方才抓到他。”

林素随口敷衍了幾句，拿出挖人該有的姿态，嘿嘿笑了笑：“親愛的賀小秋，考慮跳槽嗎？”

話題跨度太大，賀秋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麼？”

“你想拯救世界嗎？”林素換了個說法，“web前端全棧，月薪三萬五，16薪，六險二金，來嗎？”

賀秋滿天問号：“親愛的林主美，你沒事吧？”

林素保持着微笑：“請叫我林老大，我是制作人，我媽是《啟明星》的金主爸爸。”

他要結束話題：“總之，就是這樣，我們無憂工作室室缺一個前端，你考慮考慮？我把你的電話給程序那邊的負責人了，他會聯系你。”

賀秋：“不是，等會兒……”

林素再次上演間接性失聰：“好的，您有什麼想問我的嗎？沒有是吧，好，請注意郵箱，我們把offer發到您的郵箱。”

他說完就挂斷了電話，并且把賀秋的聯系方式給了Daily，Daily目瞪口呆：“聽說過入室搶劫般的愛情，不知道還有入室搶劫般的招聘。”

“反正我人給你找好了，能不能把人挖過來，全看你的本事。”林素翻臉比翻書還快，向Daily揮手，“回去幹活吧，可千萬不要延期啊。”

Daily聳聳肩，起身走了。

房間門再次關上，林素癱在椅子上，心想又平安度過了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