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話在電話那頭賀凜南聽來,就有了點别的意味,忙替宋蔚然開脫:“越彌?是越彌嗎?你也在啊,千萬别多想,夏夏畢竟在國外這麼些年,回來才幾天,沒什麼聯系得上的朋友。”
“你也可以一起來玩,人多熱鬧嘛。”
越彌不過是捏着玻璃杯百無聊賴轉了半圈,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随後起身,在賀凜南這一番話中拽住了宋蔚然衣領,擡頭吻住了他。
宋蔚然雖有些意外她的這一動作,沒拒絕,手機仍在外放聲音,宋蔚然就順手捏着手機擱到桌邊,同時按下了紅色按鍵。
那隻刺猬就這麼趴在桌上左嗅嗅右嗅嗅,把吃剩半塊水果撿起來慢慢啃。
隻是此時,它的主人顯然沒空搭理它一天不能吃太多水果禁令,從島台邊一直滾到床上,直至越彌整個人都跪伏在他身上。
越彌先是嘗到了一點清涼的口感,應該是薄荷漱口水的味道。就算是宋蔚然平時有護膚習慣,越彌第一次見時候還驚詫于他一個直男居然分得清爽膚水和精華水的區别,刺來刺去後宋蔚然才别别扭扭交代都是杜晗杜女士教的。因擔心自家兒子長大後沒人要,催着去健身房和傳授護膚心得,杜晗比什麼都上心。
到底是男人。
指尖觸上去是粗糙的,堅硬的,甚至有細小的胡茬。
用力時會青筋爆起,從手掌一直延伸到手肘,很性感。
“你沒刮胡子。”
越彌這時候還有心思分心提醒這些。
而宋蔚然不過隻是抵住她的額頭,專注用濡濕的舌尖磨過她的尖利的牙齒,直至勾住舌尖。看着那雙大部分時候對他都是淡漠的,或者是有濃濃攻擊性的眼睛,在這時像是蒙上了一層很淡的霧。
“這裡有沒有。”越彌繼續問。
“有,有剩下的。”
兩人會争辯到底誰在上誰在下,從頻率到姿勢。窗簾是自動關上的,随着光線一同消失殆盡的大概還有羞恥心,視線受阻,觸感就被無線放大。
但畢竟不似之前都是約在酒店,兩人習慣去套間,幹濕分離很方便。地毯是杜晗杜女士送的,清洗起來很麻煩。廚房也不合适,島台是大理石質地,觸上去很涼,大概隻适合兩隻手交疊,用手撐住。
越彌唯一記仇的大概是自己眼睛和嘴巴都被捂住,想憤憤咬宋蔚然一口,咬到滿嘴都是空氣。以至于結束後,宋蔚然捏一包抽紙打算清理,反被她一腳踢在肩膀:“宋蔚然,你别碰我,再過來我報警了。”
宋蔚然同樣被她折騰得不輕,背上和後脖頸都有血紅的抓痕。
自然對她也沒有什麼好臉色,單手壓住她不安分的腳踝:“你報一個試試,到時候受罪的是你自己。”
折騰這麼久,越彌再沒力氣管他,是側躺着,懷裡抱着一隻大白枕頭。
“關一下窗簾和燈,我想睡一會。”
按照宋蔚然習慣,他不喜歡房間裡太暗,會留半邊窗。卻每次都會被越彌罵,她隻習慣屋子全黑,一點光都不能有,不然睡不好。
擰到最後,是兩人各退了一步,隻留一線光,起碼能看見房間全貌。
宋蔚然就是在這樣暗的光線裡,看着越彌被頭發糊住的半張臉,是想着幫她把碎發撥到耳朵後,卻鬼使神差碰了碰她的嘴唇。
很軟。
就是溫情一幕很快被打破,越彌并沒有在這時睡着,直接張嘴咬住他指尖。
十指連心,皮肉柔軟,宋蔚然被刺到直接罵了句髒。
幸好不過幾秒,越彌松了口,這回直接用被單裹住全身警告:“我早說了一百遍了,宋蔚然,不要碰我。”
重歸安靜,宋蔚然也是看着指尖牙印,很無語。
……什麼渣女,提上褲子就不認人。
就像從前,宋蔚然也從沒想過會有這樣的女孩,熱烈得像火。你咬她一口,就算跑到天涯海角,她也要報複回來。
可是有時,宋蔚然也會想,要是沒了這些,還能算是越彌嗎。
答案他其實早就明白。
不算的。
缺了一點都不算。
-
真正越家慈善晚宴到來那天,越彌也沒去,那條禮服裙被她壓了箱底,轉頭去陪了小樓逛街。
據小樓所說,她回國後就一直沒怎麼好好在國内的商圈逛過,非要越彌給她當向導。而其實越彌在海城同樣很少出門,一問三不知。
小樓一樣很開心,買奶茶試衣服,看最近有沒有新上映的感興趣的戲劇或者電影。
“彌彌姐,你都不知道,我上一次回國還是我十來歲的時候。這次回來簡直開了眼,移動支付都不會用,還是我哥教了我好久,連央央都會掃碼支付,用大人的身份證玩遊戲,躲未成年防沉迷。”
“開始幾天,簡直和原始人一樣,走哪碰哪。”
小樓借機解釋了為什麼訂婚宴那天會拉着宋蔚然去逛街:“是我哥不放心我,擔心我在海城跑丢,所以才陪我去逛的街。”
越彌早不記得這茬,在小樓清了兩下嗓子,握拳做采訪狀:“彌彌姐,你有什麼想回擊的?”
網絡世界向來瞬息萬變始料未及。
越彌這頭是擔心官博關注鬧幺蛾子。
那頭,越彌沒想到的是殊榮居然在這個節骨眼發了官方聲明,是針對部分望舒粉絲在官博底下留言,猜測是否是因為内部不合,畢竟望舒也算是殊榮的開朝元老,早年工作室官博不過幾百幾千粉絲時,互動挺萌。
主美出走,一個回應不及時,就有可能面臨流量反噬,畫風崩盤,氪佬和玩家都不買賬困境。
在越彌看來,隻莫名腦子冒出句:
一起淋過雨的人,天晴了也會走散。
聲明很長,要點不過就幾個:
并非内部不合,離開是個人原因,請停止傳播不實消息。
新主美也已經入職,相信能做好本職工作。
就是當車停在引力時空樓下,越彌肉眼可見臉色不虞:“不是回家嗎,來這裡做什麼。”
小樓打哈哈:“彌彌姐,是我落了點東西在這,陪我上去一趟不過分吧。”
原本越彌所想,是在一樓咖啡廳坐着等,小樓硬是要拉她上樓,兩人刷小樓的員工卡過了閘機:“彌彌姐,上去看看嘛。”
是在被人領着進了小房間,越彌才察覺到不對勁,可惜已經晚了。
小樓則是等在小會議室門口,玻璃是磨砂的,隔音很好,辨不清裡面在做什麼。
“樓霖。”
小樓來引力時空這段時間,飛速和衆人打成一片,聊工作聊遊戲,不到半天就被拉進了部門的奶茶拼單群和外賣群,氣氛融洽,想來全公司上下也就隻有一個人會在這時直呼她大名。
小樓是堆起了滿臉笑才回頭:“哥,姑媽不是說你今天要去參加晚宴,怎麼這個點還在公司。”
宋蔚然同樣沒和她拐彎抹角:
“你是想回LA了吧。”
小樓:“?”
“你是老闆我是老闆?”
小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