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是你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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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蔚然收到小樓發來确認消息時,人還在手術室門前。那盞紅燈很久都沒暗下去,手術室門前卻隻有他一個人,直到蒲夏以踩着細高跟出現。
這塊長廊太過安靜,腳步聲久久回蕩。蒲夏以大概自己都是覺得不合适,可她也是才從一個酒會過來,根本來不及換鞋,沒走兩步就停下來脫鞋,是光着腳走過來。
走近,也能輕易看出臉上擔憂和着急:“他怎麼樣了?手術還沒結束嗎,嚴不嚴重啊,蔚然,你倒是說句話啊,真的要開刀嗎。”
宋蔚然示意她先坐:“你讓我開口了嗎。”
蒲夏以人是坐下了,沒憋住,繼續問:“是真的在家就突然開始吐血?醫生有沒有說是因為什麼引起的,是不是要切胃,我早和你們說過吧,酒局少參加,别動不動就喝個幾斤,胃穿孔就老實了。”
“誰和你說要切胃。”
宋蔚然指了指裡頭:“他說的?”
蒲夏以堅定點頭。
宋蔚然就人往後靠,似乎是自己都覺得看她着急模樣挺好玩:“切,是肯定要切的。”
蒲夏以果然一顆心立馬提了起來:“是真的要切胃?”
宋蔚然用一種看傻子眼神看了蒲夏以片刻,才及時揭曉答案:
“他就割個闌尾……你真的不用這麼緊張。”
蒲夏以直接愣住,拍了宋蔚然手臂一下:“你無不無聊,你真的吓死我了。”
和大部分三人組類似,性格互補尚且重要,能不能合得來顯然決定了能否經曆時間長河的沖擊。宋蔚然和賀凜南是認識太久,想甩都甩不掉的損友類型。而蒲夏以能和兩人從中學一直保持聯系到現在,性格敏感是一部分,更多的是仗義。
比方宋蔚然和賀凜南在課室玩球,不小心把課室玻璃打破,被班主任拎去辦公室寫檢讨,寫到都放學二十分鐘還不肯放人。
蒲夏以就負責拿兩道題去辦公室請教題目,“順便”提醒一下老師現在已經放學,再晚食堂都不放飯了。
也像現在,蒲夏以從包裡掏出一雙平底鞋穿上,長吐一口氣。
在手術中字樣暗下去後,賀凜南仍處在麻醉狀态沒醒來。蒲夏以也沒閑着,把病房裡雜物簡單收拾了一下,不過出去一趟,神奇變出了個果籃和花束。
宋蔚然堅持:“就割個闌尾,沒那麼講究,買兩個蘋果給他啃啃算了。”
蒲夏以就瞪他。
而如果說之前是太忙,根本沒時間聯系,這天兩人總算能有時間好好坐下來閑聊:“你和越彌怎麼樣了。”
宋蔚然自顧自把果籃包裝剝開,摸了個蘋果在手裡,也不洗,啃了一口:“就那樣。”
蒲夏以哎呀一聲,給宋蔚然倒了杯溫水,讓他把蘋果洗洗再吃:“髒不髒。”
“你騙得了别人,騙不過我。”
“高三時候可是我負責晚自習登記,你缺勤的記錄,要不是我給你補上,班主任早找你談話了。”
“你不說,我都能猜到。”
“逃課是為了陪越彌吧?”
宋蔚然還是那個态度:“我當然知道,你不會告訴别人。”
這個話題伴随着賀凜南幽幽轉醒,那陣麻醉勁過去,直吵着要喝水,就這麼不了了之。
連着快一周,宋蔚然都是在醫院給賀凜南做陪護度過。
住的自然是vip病房,條件很好,一室一廳,而原本宋蔚然都替賀凜南聯系好陪護,是以前杜女士住院用過的,賀凜南卻死活不肯請陪護:“我又不是斷手斷腿,整天面前晃悠個陌生人多難受。”
宋蔚然冷臉:“愛要不要,那你自己玩吧。”
蒲夏以把人叫回來。
沒辦法,隻能宋蔚然和蒲夏以輪流負責看護,公司那邊也有一陣沒去。
宋蔚然和賀凜南每天都幾乎在相看兩生厭中度過。
每天最快樂日子無異于是蒲夏以來換他的班,而這天宋蔚然見時間還早,回了一趟引力時空,看見的卻是小樓一個人捧着飯盒回工位吃飯。
宋蔚然把她叫住:“怎麼就你一個人。”
小樓以為這是辦公室就她一個人意思:
“現在是飯點,她們當然是都去吃飯。”
宋蔚然覺得這世界上,傻子可能不止一個。
宋蔚然先是把小樓帶回頂樓辦公室,讓助理幫她把飯熱一下,小樓是一拍手,才明白過來宋蔚然意思:“哥,你是不是想問彌彌姐,可是她都好幾天沒和我一起吃午飯了。”
“為什麼。”
小樓把越彌那天看到引力時空轉發博文後的原話說了一道:“彌彌姐隻是讓我以後不要再這麼做,影響不好,如果不是因為我是被塞進來的關系戶,就這種夾帶私貨的行為,我可能早就丢了工作。”
小樓是真的誠心認錯:“哥,我錯了,我以後會好好工作。”
宋蔚然讓她先吃飯,有什麼事吃完再說。
小樓吃飯間隙不忘和宋蔚然分享公司大小事:“公司最近好像新來了群人,挺年輕的,不過應該不是做遊戲的。倒是西裝革履,光鮮亮麗,穿得還挺唬人的。”
“其中有個,我覺得還挺帥的。”
“哦對。”小樓才說到點子上:“我好像看這幾天,彌彌姐都是和他一起出去吃的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