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的嘴巴放幹淨點,不知道你說的黑料一大堆是指什麼。明明抄襲用ai做商稿的畫師多了去了,别一天到晚就揪着人不放。】
【就這人也有護主的狗?我今天是第一次見識到了,也不知道殊榮到底給了她多少錢,這算什麼,澆發财樹和上拍黃瓜都太弱了,真是好惡毒的商戰。】
就算越彌刻意減少了看社交平台的頻率,微博更是自那天起就沒登錄過。
收到的問候并不少,小樓,央央,連蒲夏以都專門來問過越彌情況,越彌卻不知道應該怎麼回她們。
索性不回。
越彌現在最大的問題顯然成了——她不知道以什麼方式,什麼态度面對宋蔚然。
即使在半恍惚半清醒狀态下,被宋蔚然帶回雲築華府。那兩句話帶給越彌沖擊,一直到晚上都回蕩在耳邊。
宋蔚然為什麼不讨厭她。
宋蔚然怎麼會不讨厭她。
宋蔚然憑什麼不讨厭她。
那她這些年到底在恨了些什麼,推開了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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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蔚然回來後,有一整天都待在100Miles開會。
到底這件事也涉及引力時空和新推出遊戲,沒辦法不管。開會内容主要包含觀察輿論環境,驗收公關公司成果,以及《重山行》遊戲公測有沒有因為這個事件受影響。
好在遊戲受衆并不相同,有重疊,有波及,但不多。更是在一些大粉組織下,零零散散開始對殊榮提出的實錘反擊。并且聲明在官方沒有給出明确回應前,一切茶言茶語都可以打成蹭熱度。
一款是高開低走的四年老遊戲。
一款是公測期間就好評衆多,口碑尚佳,有望在正式開服時沖一下榜單的新遊。
多少同行在舉着放大鏡看熱鬧,看遊戲新出的流水和聲量。
長了眼睛的人都會看。
部長也就差拿着塊小手帕擦額頭上根本不存在的汗:“還好還好,理智的粉絲還是很多的,除了第一天爆出時遊戲有受影響,後續反因為這個事件,被吸引過來試玩的玩家變多,這對我們也是一樁好事。”
“黑紅都是紅,有讨論度、有話題總比就這麼糊在鍋底好。”
“這是開了個好頭啊。”
“說到底,我們得感謝越彌。”
整間辦公室,大概隻有常和越彌吵架互怼的那位主策,在這時哼了一聲:
“才剛公測就鬧出這種事情,指不定後面還有什麼風浪等着。”
“謝?那有什麼好謝的,萬一之後還有得給她擦屁股,真是個惹禍精。”
宋蔚然悄然攔下了想在這時候說點什麼Jeff。
如果說在這之前,宋蔚然對越彌身處的輿論環境,隻有一個基本的認知:黑粉多,争議大,鬧劇一場接着一場。
小樓就不止一次在宋蔚然耳邊說過:“彌彌姐應該很在乎粉絲評價的,可惜一直得不到正面的反饋。”
人好像就是這樣。
永遠都是火不燒到自己身上,就不知道能有多疼。
起碼這次過後,宋蔚然有了新的認知。
宋蔚然這天提前了半個小時下班,回雲築華府時天還大亮,并不耽誤他推開門,發現越彌就這麼整個人蜷在長毛地毯上睡着,連條毯子都沒有蓋。
身側甚至還睡着一隻睡成豬五花的刺猬。
這些天越彌基本上都在雲築華府窩着,日常就是起來收收郵件,泡泡咖啡,逗逗刺猬。這隻刺猬看似膽小又慫,實際上多躺幾次手,多扔幾次食物,就能很輕易接近。
也就是宋蔚然剛想把人抱去床上睡。
越彌眼睛都沒睜開:“你别碰我。”
“我想在哪睡,是我的事情。”
宋蔚然就真沒管她,已經在挽襯衫袖口:“喂,越彌,你今晚想吃什麼。”
越彌覺得宋蔚然這幾天很奇怪,不僅因為,對她态度能稱得上是心平氣和。
就算有時候越彌自己都覺得自己說的話有點過了,宋蔚然并沒有生氣,更沒有出聲怼她。隻是默默收拾餐具,在廚房洗碗,收拾廚餘垃圾。
好反常。
這又是什麼意思。
越彌摸不清頭腦。
這晚睡前,越彌想了又想,終究忍不住整個人蜷在床一側,今晚宋蔚然突然說要和她一起睡,别别扭扭開口:“宋蔚然……你不要同情我,不要覺得我可憐。”
“那天說那些話就是為了哄我高興吧,可是我一點也不高興。”
“你别這樣了,好反常,我不習慣。”
越彌更習慣的或許真的是那幾天在公寓時,誰也不要管她,誰也不要來打擾她,就讓她自己默默消化情緒。
玻璃罩隔絕的不僅是危險,更是獨屬于她保護自己的工具。
宋蔚然隻是悄然把越彌抱緊。
“很晚了,睡吧。”
“我知道你很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