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傍晚,許珥照常去香瀾海,經過昨天的事柳姐對她放松了警惕。
看許珥才過去一個晚上,穿搭從便宜的地攤貨變成名牌就知道江鶴川給了不少小費。
柳姐穿着豔麗的旗袍,招搖的孔雀扇半擋着她止不住的笑容:“哎呦,你看,我就說吧不出三個月讓你還清家裡欠的錢還有餘。當然重點是要聽話,聽我的話,聽客人的話…”
柳姐走出好遠,轉身拉人卻落了空,發現不遠處的許珥站在一個包間門口發愣,她臉上的笑容頓時收斂:“發什麼呆呢?”
許珥回過神小跑到她跟前,讪讪笑:“沒有。”
剛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不知是不是錯覺,包間燈光太暗了,希望不是吧。
而柳姐卻以為她看上了别的富二代,手指點了點她的腦袋: “你最好别對其他男人有什麼心思,江小少爺可提醒了,你現在隻屬于他。”
“江家在榕市也算有名望的世家,能得到他的青睐,你就燒高香吧。指不定哪天嫁進他們家野雞變鳳凰,也比其他姑娘背地做情人好的多。”
柳姐看似提點,面上卻頗有些嫌棄許珥,剛出社會不懂人情世故,一不小心就會得罪權貴,不過也有老闆喜歡這款,白紙一樣随意塗染。
許珥聽她的教育,有些毀三觀,但還是低着頭裝怯懦:“柳姐說的有道理,我一定會伺候好江小少爺。”
柳姐帶許珥去學習期間,有不少富豪看上她,端着酒杯過來,眼神流露出人類最深處的欲望,就差直接在她面前把褲子脫了。
也對,在這種地方要什麼掩飾。
許珥被迫灌了兩杯酒後,柳姐攔住了那老闆的小動作:“張老闆,這姑娘可是被預訂了,喝酒陪玩可以,其他的不行。”
張老闆喝得面紅耳赤,聽這話拍桌站起來:“預訂?對方出多少錢,我三倍!”
“哎呀,這不是錢的問題。”柳姐一看他不交人就要掀桌的樣子,湊到他耳邊嘀咕了什麼。
張老闆愣了一下,腦子突然清醒:“你确定是他們家?”
“可不嘛!你之前不還說暫時不能得罪他們。”
“那你帶過來做什麼,帶走帶走,晦氣。”張老闆看許珥的目光瞬間變得厭惡。
柳姐不敢反駁剛才可是他看上了,硬把姑娘要過來,也隻能賠笑:“别氣,别氣,我再找幾個小姑娘過來,您挑一挑。”
張老闆聽到某個詞眼睛一亮,氣也消了擺手道:“快點,快點。”
許珥把他們的反應記在心裡,小姑娘?什麼小姑娘?是行業話?剛才柳姐對張老闆說了什麼讓他變了臉色。
她在香瀾海卧底了三天,和裡面大部分老闆都接觸過,趁着去廁所的間隙偷錄下了該會所色情交易的證據。
柳姐是和張老闆原來是提到了江家。張老闆的父親抽煙大半輩子得了慢性肺阻塞病。他為了給父親治病拉下臉面求于安和醫院,聽柳姐說的江家人,以為是哪個已婚的醫生出來偷腥。
當時父親還在住院,張老闆自然不敢得罪安和醫院的人,畢竟誰不生病啊,和醫生做對不是讓自己早死。
而柳姐所說的“小姑娘”就是那些未滿18歲的女生,有些讀中專,或者已經沒有上學了,為了自身虛榮以及家庭困難,自願來會所上班。
裡面的玩法層出不窮,有人體/宴,喝酒脫衣,也有富婆嫖/男模。總之許珥寫完ppt彙報總結以後全身哪哪都不得勁,洗了好幾遍澡。
在調查清楚該高檔會所經營模式和員工信息調後,發現裡面的某些高級會員身份特殊。
楊樂山向上級請示過,當天傍晚突擊進行抓捕,由許珥先進去試探,确定沒有驚動對方無異常,再行動。
晚風輕輕吹過,帶着絲絲涼意。江鶴川和許珥今晚又要在這上演一出霸道總裁和落魄情人的戲碼。
周圍小區陷入安靜和會所内意亂情迷的音樂泾渭分明。許珥透過門縫看向正在陪老闆喝酒的柳姐,員工都在正常工作,她拿出對講機通知外面的人。
薛昊回複“收到”一聲令下,特警和派出所民警将近五十人對高檔會所進行包圍。
香瀾海裡的人面對突然襲擊很恐慌,裡面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尖叫。
“不許動,警察!”
“抱頭,蹲下!”
薛昊正打算踹開最近的一間房門,它自己開了。
化了妝的許珥從裡面出來,薛昊一愣差點沒認出對方是誰,看到她穿着吊帶背心外套着男生夾克,移開眼,就見江鶴川出現在她身後。
他們為了不讓柳姐懷疑,躲在房間裡假裝幹事。
“薛隊,柳姐在那邊。”許珥往前面跑,薛昊跟了上去。
在柳姐被薛昊铐上手铐的一瞬間才反應過來自己被騙了,瞪着許珥:“你是警察?”
許珥壓住了她的手,背在身後笑笑說:“你猜?”
而柳姐看了看許珥又看江鶴川神色懊惱。
數人被壓上警車,許珥站在門口攏了攏外套,轉頭就見一戴眼鏡清秀的男人被警察壓出來,他往這邊看,許珥急忙錯開了眼。
還真是他,上次沒看錯,是葉靜舒的博士生男朋友。
江鶴川見許珥的臉色不對,以為她冷着了,握緊她的手搓了搓:“就算不穿吊帶柳姐也不會起疑心。”
“你懂什麼,要讓柳姐知道我費盡心思想高攀你們家。”隻有特别想某東西才能更好被拿捏,在這種地方你無欲無求才會被人覺得有貓膩。
“江醫生怎麼在?”劉潇洋下午臨時接到這個任務很興奮,隻知道許珥卧底的事并不知道江鶴川也有幫忙,一時間想着不會他也在這做了什麼交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