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站幾個小護士私底下聊着什麼,還以為是前幾天的演唱會,科室有好多人去看。
迎面走來的王鹿禾和江鶴川兩人,一個護士喊住了他們:“王醫生,你女朋友好像在藥房跟人吵架了。”
另一個護士扯了扯她的袖子,别貼臉吃瓜啊,她倒是無所謂。
“吵架?”王鹿禾頓住。
“好像是和兒科的穆醫生。”
“我滴小祖宗。”王鹿禾聽到這個醫生,瞪大了眼睛丢下江鶴川跑下樓。
江鶴川對穆醫生不是很熟,隻是聽到時甯和能别人吵架這事有些意外,但沒有跟下去。
見還在讨論的兩護士清咳了一聲,她們看過來頓時閉上嘴。
“幼兒園小朋友都能來拿藥,一個本科的學曆能會什麼專業知識。”
王鹿禾剛到藥房門口就聽見這話,心裡暗道不好。
“那你叫小朋友來拿啊。” 時甯撸起袖子,雙手叉腰:“有本事你自己紮針,自己發藥,就你還研究生,水來的吧。”
和時甯的氣急敗壞相比,穆巧就略顯風輕雲淡,嘲諷意味十足:“我發了兩篇sci,你寫了什麼。”
“是啊,我沒寫過sci,但我起碼知道顆粒不能拿來做霧化,阿奇黴素一次不能吃150包,支氣管肺炎你開什麼開塞露。”
“病人這麼多手誤一兩個很正常。”
“一兩個?你要不要看看這麼厚的差錯處方哪來的,穆巧,你看病時候沒睡醒嗎?就這樣對患者負責?”時甯把處方拍在桌子上。
穆巧臉色難看:“你有什麼資格說我!”
然後旁人都來不及阻止,兩人互相扯起了頭發。
“哎,哎哎。有話好說,好說。”王鹿禾拽住一雙手,差點被誤傷。
穆巧擡頭見王鹿禾拉偏架怒不可遏:“為什麼隻有我放手!”
王鹿禾這才意識到時甯的手還在對方腦袋上:“啊,哦,時小甯放手!”
時甯惡狠狠地瞪着穆巧:“我不。”
王鹿禾:“放手,乖。”
時甯深呼吸了兩口放開她:“我他媽的…”
穆巧: “你罵人!”
時甯:“大姐,我這是語氣詞。”
穆巧整理了下打結的頭發,一股怨氣直沖腦門: “果然是走後門進來的肆無忌憚。”
“老娘正兒八經考進來的!”時甯說罷又想扯對方的白大褂,好在這次王鹿禾及時拉住了她。
科長不在,就算同事有心想瞞,也還是被捅到了醫務科,結果就是兩人被罰了檢讨,關于時甯提的問題會考慮到使用合理用藥系統。
離開醫務科之前,王鹿禾看到時甯脖子上的指甲劃痕,他光明正大地跟上面打了個小報告。
穆巧經常給熟人免挂号費,按照醫院規則是不被允許,到時候醫保局來查數據對不上,是要被罰的。
于是乎穆巧被要求全部補齊,并收到了警告。
穆巧一出門見着這兩小情侶就臉黑,偏偏王鹿禾摟着時甯肩膀先上了電梯,女生朝她做了個鬼臉。
電梯門合上時,就剩他們兩人,時甯才把王鹿禾推開:“是不是覺得我像潑婦?”
“不會啊。”
“會也給我憋着,每個月醫生差錯處方也有你的份。”
王鹿禾摸摸鼻子,這事已經成為時甯的雷點,每次他開藥都要核對好久才敢保存。
“再被我看見精一處方不寫患者身份證,頭都打掉!”時甯秉承着都是同事擡頭不見低頭見,忍一忍就過去了。
今天是科長不在,穆巧直接沖到藥房來質問,都直接踩臉上了誰還忍着啊!
“好了,不生氣。”王鹿禾自知理虧也隻能拍拍她的背。
“你怎麼知道穆巧給人免挂号費了?”
“嗯,湊巧聽到了。”
其實是上次江鶴川被投訴了,患者找他無理取鬧退挂号費的時候随口一句:“穆醫生都能退挂号費!”
江鶴川隻是沉着臉假笑,王鹿禾卻把這話聽進去了:“本來我和鶴川都想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是她活該。”
時甯冷哼一聲。
*
小巷子口,青石闆鋪成的路面,凹凸不平,圍着零散的路人。
許珥看着坐地上的老婆子嘴裡念念叨叨,和一旁戴着頭盔眼眶通紅的女生,也不知道是誰被誰碰瓷了。
許珥擡頭觀察周圍的老房子,又是監控盲區。
女生見許珥歎氣,着急地說: “警察姐姐,人不是我撞的。”
老婆子扯着公鴨嗓:“不是你撞的為什麼要扶?”
這話給在場人都問愣住了。
許珥先讓老婆子住嘴,問女生具體什麼情況。
“我要準備去面試,時間來不及抄小道,我來的時候她就躺在地上。”女生說着還拿出了一份文件夾。
“胡說都是胡說。我問你話,你聽别人講幹嘛!”老婆子想拽許珥,被劉潇洋拉住了,扶她起來也不起,就坐地上耍賴:“哎呦,我這腰啊,腰疼。”
旁邊路人嘀咕:“我剛過來時候不是腿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