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喜歡吃糖葫蘆啊,這麼巧,我也喜歡,你知道的,我是京城來的,京城什麼好東西都有,那裡的糖葫蘆特好吃,比這裡的好吃多了,我剛好知道制作糖葫蘆的秘方……”
對方一聽這個,神色果真變了,也睜眼看莫如許了,猶豫問道:“你說真的?你會做糖葫蘆?”
莫如許一看有戲,忙點頭承諾:“對啊,我會,我做的還特好吃,吃過的都說好。”
對方聽了卻皺眉,“算了,我不吃,你自己吃吧。”
說完他像是有些可憐莫如許,補充道:“我叫朱善,你别耍花招,老大說越漂亮的女人騙人越狠,我不信你。”
“……”
莫如許本想說些什麼表示自己并沒騙人,但看朱善那一切了然于心的表情,她突然有些說不下去,覺得再說下去,自己在對方的心中就是智障了。于是她用力一跳,從床上坐了起來,歎口氣,有些無奈道:
“行吧,既然你不想吃,那我便不告訴你,可惜那麼好吃的糖葫蘆喽,你竟然無福消受。”說完搖了搖頭,像是真的在為朱善感到惋惜。
朱善本來就心動,因為韓經義的話強忍着,但如今聽莫如許這樣說,突然又有些蠢蠢欲動,張嘴又閉上,張嘴又閉上。
莫如許見他這樣一副糾結的樣子,朝着朱善方向好心保證道:“你放心,我被你們看着也出不去啊,我對這裡人生地不熟的,我又能去哪兒呢是吧,隻是做個糖葫蘆而已,或者不給我松綁,我就這樣入廚房,我說你做行了吧。”
“我隻是看你吃糖葫蘆,突然也想念家鄉的味道了,如今我被你們抓在這裡,明天能不能活還不一定,朱大哥你這麼善良,應該可以滿足我的這個小心願的吧……”
經過莫如許長說短說,朱善終于松動了,帶着莫如許偷偷摸摸出了房間,出去之前還給莫如許又緊了身上的繩子,生怕莫如許耍小聰明中途跑了。
莫如許對此乖乖配合,态度十分端正,朱善見她配合,原本忐忑的心微微安下,臨出門又“友好”地叮囑了莫如許好幾遍,這才推開門帶莫如許出了房屋。
現在時刻正是白日,距她被抓走已經一夜過去了。
莫如許有些擔憂段千歡,不知他如今怎樣了,她不知韓經義打算如何同段千歡取得聯系進而将斷腸劍帶走,莫如許隻希望段千歡能夠平安。
本來她來是擔憂段千歡的安全,想要在這裡陪着他才來到儋州的,但她卻不想成為段千歡的累贅,那樣還不如不來。
她注意觀察着周圍的環境,在心中規劃逃跑的路線。
莫如許不得不慶幸韓經義這幫人還算沒有完全泯滅人性,并沒有動她的衣服,如今身上的還是她昨日穿的黑衣,裡面還有一些毒粉,之前一直找不到機會使用,這次找個機會将東西用了。
到了廚房,朱善正準備将莫如許綁在廚房裡的木柱上,卻被莫如許及時呵止了。
理由說是如果被綁在那裡,鍋中糖水滾得如何都沒法知道,那最後成品也不會是原汁原味,所以她要在旁邊看着,指導朱善。
朱善沒法子隻能妥協,妥協是不能開頭的,畢竟有了第一次便有第二次第三次。從朱善嘴饞糖葫蘆帶莫如許離開房間的那一刻起,他就注定會被莫如許牽着鼻子走。
竈房的火燒着,鍋中的糖水咕噜噜地翻滾,朱善滿眼精光注視着鍋中的成狀,對莫如許的看管也就疏忽了,沒注意到莫如許慢慢移到案闆旁邊,腕口繩子慢慢靠在廚房刀具上磨着。莫如許精神緊繃,邊注意朱善的狀态,邊加快了手中的速度。
細微聲響之後,終于,繩子開了。
她從朱善後面慢慢接近,手中從衣服内部拿出了毒粉。
此時她已經到了朱善的旁邊,正準備下手,朱善突然扭過頭來,莫如許一驚,下意識将手中的白粉朝着朱善臉上揚去!
那時間,白粉漂浮,天女散花。朱善準備不及,即使屏住了呼吸,但還是太晚了,白粉被朱善全都吸了進去。他瞪着一雙銅鈴似的大眼,手指顫抖着指向莫如許,嘴吐白沫,砰的一聲便倒地了,身體一抽一抽的。
莫如許心有餘悸地看着眼前到底的朱善,心髒狂跳。
正要将朱善搬到沒人注意的地方,哪知手剛碰到朱善的腿,院外門便從外面被大力推開了,焦急的步伐聲響起,與此同時傳進來一個男人的聲音,聲音焦急,甚至透露出一絲恐慌:
“朱善,朱善,你出來,趕緊帶着那女人出來!趕快!——奶奶的!真是陰溝裡翻船!!”
莫如許下意識看看還在抽搐的朱善,又透過細小的窗縫看外面的情況,視線轉到了正在燃着火焰的竈台。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莫如許将朱善丢在角落中,從火焰堆中拿出一把火一個旋轉便将火棍仍在一旁的茅草木柴堆上。
“轟——”大火四燃,莫如許不再猶豫,單手支着窗台便從窗台的另一面跳了出去,完全和猛地闖進來的人錯過。
“朱善!——”一個怒吼響在身後,莫如許趕緊加快了速度,憑着幾個月鍛煉的身體素質跳上院牆,蹭的翻了過去,身姿利落,待對方想起來看窗外的時候,莫如許早就不知所蹤了。
“媽的!被她跑了!”那座院裡的人後知後覺終于意識到莫如許的逃離,忍不住大罵出聲,“人跑了,我們交個毛線!老大還在那瘋子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