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陸遠甯的撫摸，一股說不出來的感覺傳遍了他的全身，說不上來的怪異。
“紋的時候難受嗎？”
“别廢話，看夠了沒。”
“稍等。”
陸遠甯說得很有禮貌，兩個字把李淡然噎得無話可說。
過了許久，陸遠甯才把他的睡衣扣子扣上。就在李淡然決定坐起身時，陸遠甯整個人壓在他身上說：“淡然，你有反應。”
李淡然覺得自己全程心無雜念，先不說他為什麼對陸遠甯的撫摸有反應，倒是他感覺到了陸遠甯某處的變化，都是男人，李淡然當然懂。
“别說話，我冷靜下。”
“好。”陸遠甯說，“等我睡着你再走。”
李淡然沒有接話，陸遠甯會對一個男的起反應，他到底喜歡自己什麼啊？
良久，李淡然說：“你讓我起來。”
“你會走嗎？”
“我不走，我胳膊麻了，你去床上睡吧，你睡着了我再走。”
“好。”
“我不走，我把我胳膊都壓麻了，你去床上睡吧，你睡着了我再走。”
“好。”
陸遠甯去洗手間簡單洗漱了一番，随後他便躺在床上，李淡然關了頭頂的大燈，隻剩下兩盞床頭燈。
完成這一切，他坐回沙發上，雙手無措地抓撓着頭發。
陸遠甯幹嘛就喜歡上自己呢？這比周蔚然、李欣然的事情還讓他煩。
他腦子空空，眼見牆上的壁鐘從八點走到了八點半，陸遠甯應該睡着了吧？他剛起身，陸遠甯低聲道：“别走。”
李淡然隻好坐回去：“好，你睡吧。”
指針和時針在“9”上重合，李淡然低聲喚他“陸遠甯”。
“嗯。”陸遠甯回他，“别走。”
李淡然歎了口氣，他坐在床邊，像哄李欣然睡覺那般，伸手給陸遠甯拍着背。
陸遠甯翻過身來，伸手抓着他一側的睡衣下擺。
“如果你喜歡男人，會喜歡我嗎？”
這讓他怎麼回答？
“别胡鬧了，趕緊睡吧。”
看着他閃躲的眼神，路遠甯隻是溫柔地望着他。
李淡然被他盯得心煩，伸手将他的眼睛輕輕合上。
“你像是在給我‘入殓’，讓我死心。”
“你讓我好好想想好嗎？”
“那你一定要好好想。”
“嗯。”
陸遠甯這才安靜下來，又過了十幾分鐘，李淡然輕聲喚他，他不在給出回應。
終于睡着了，李淡然輕手輕腳地從洗手間裡拿出自己換下的衣服，他套上自己的外套，将行李箱合上，随後低聲說：“我走了。”
李淡然剛走出房間關上門，陸遠甯就睜開了眼。
他躺在床上翻了幾個滾，拿出手機給顧盛美打去了電話。
“怎麼了，兒子。”
“我要帶個男人回家。”
“你又說胡話了，就算我和你爸不在乎，你總得考慮一下你爺爺吧。”
“我會和爺爺說得。”
“如果你不怕折壽的話。”
陸遠甯沉默下來，顧盛美說道：“男人在外面玩玩就算了，媽媽還是希望你能帶個女人回來。”
“我從不玩男人。”
李淡然回到病房的時候，李欣然正坐在病房裡打電話，見李淡然回來了，他點了點頭，和電話那頭說道：“我哥已經把錢還給趙女士了，如果你還想追要前兩年花在我身上的錢，統計一下給我一個數字吧。”
“欣然，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算想向你道歉，我不該打你的......”
“我不追究你的責任就不錯了，你還敢提這件事。”李欣然情緒激動起來，“沒有其他事的話，以後不要再聯系我了。”
說完，李欣然挂斷電話，他邊給手機關機邊說道：“真晦氣，剛給手機開了機就接到了他的電話。”
“嗯，出院後我們換個手機号。”李淡然将買來的小米粥放在桌子上，“你考慮清楚都行，你幹什麼哥都支持你。”
“哥。”李欣然叫他，“謝謝你相信我，今天那個趙文君進來的時候，我整個人都懵了，如果我知道他結婚了，我絕不會還和他在一起了。”
“不是你的錯。”李淡然低聲道，“隻是你以後再談戀愛，能不能給我知會一聲，我也想知道我弟弟在和什麼人來往，這個人究竟可靠不可靠，是否配得上你，不然我會一直擔心你的。”
“好，我一定告訴你。”
李淡然聽他這麼說才稍感放心，他打開白粥的包裝給李欣然喂飯。
李欣然自己接過盒子：“我自己來吧。”
“好。”
李淡然又在醫院住了五天，這五天李華每天八點來病房報到，下午五點離開。李淡然的話不是太多，李華的到來倒是讓病房裡熱鬧許多。
李華吃着香蕉、口齒不清地說道：“你今天下午就出院，好利索了嘛就出院。”
“能蹦能跳的，可不利索了嘛。”
李欣然興許是真的走出來了，他讓李淡然去出租屋裡把自己的化妝包去了過來，這會正在對着小鏡子化妝。
李華這幾天見到的李欣然都是那副素面朝天的樣子，他看着李欣然出神入化的化妝技術，贊歎說：“牛啊，給我畫個眼線試試。”
李欣然捧着他的臉說：“看我不讓你年輕個十歲。”
李淡然坐在窗戶口看着兩人玩鬧，見兩人都是滿臉紅光，他的心情也跟着放松下來。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面發展，除了和陸遠甯的事。想到這，李淡然烏雲罩日，愁上心頭。
陸遠甯可怎麼辦啊。
“哥。”
李淡然回過神來，見兩人都睜大眼睛看着自己。
“華哥和你說話呢。”
李華指着自己的臉說：“哥有沒有年輕十歲。”
李淡然看着他的臉，李華臉上的紋路确實淡了很多，整個人看上去容光煥發，确實看上去年輕了不少。
李淡然點點頭，李華得意地說：“哥的美麗，天下無敵。”
下午，李華開着車送兩人去李欣然的出租屋，剛進房間，李淡然就去陽台上給兩人收被子。
李欣然打開行李箱說道：“哥，你今天住在我這吧。”
李淡然回道：“我搬過來和你住一段時間。”
李華在出租屋逛了一圈：“哥當年畢業的時候，租得房子還沒這客廳大呢。”
“那你現在住在哪？”
“子夜花園。”
李然不了解晏城的房子價格，倒是李欣然忍不住大叫起來：“我去，哪裡的房子貴的很”
“感謝小紀總。”
李欣然拿出一白一黑兩件他沒見過的羽絨服，問道：“哥，這是你買的。”
“陸醫生拿來的，說是樣衣，白色那件是你的。”
“樣衣？”李華看着衣服内測的牌子說，“這是ZLS家的新品吧，和我身上這件一個系列。”
李欣然看了看牌子，又去看其他褲子、襯衫、衛衣的吊牌，果然全是ZLS家的。
李淡然鋪好床來到客廳，見兩人挨着看着牌子，疑惑地問道：“很貴嗎？”
“不貴。”李欣然接嘴道，“一個近幾年火起來的牌子而已。”
李淡然這才點點頭，見時間還早，他說自己去買點菜，讓李華在這裡吃上幾口得了。
李華連連點頭，這幾天中午在醫院吃得李欣然做的飯，麻辣鮮香，讓他十分上瘾。怕以後李淡然回去他吃不到了，他還讓李淡然給自己寫了份食譜，他都記得差不對了，就差實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