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首先要想辦法接近他,但不能主動靠近他,這樣會引得他的警惕,要引誘他自己過來。
在他過來時,你要對他若即若離,要讓他不明白你的用意,這個時候你可以向他展示你手中他感興趣的東西,當他主動自己靠近你,慢慢松懈下來,你就可以馴服他了。
郁昭撥了撥桌上花瓶内的花,今早剛摘的,還很鮮豔,含苞待放,孕育着蓬勃的生機。
那邊郁昭的話讓王公公調轉方向。他看向江津燈。
那樣子不敢把谄媚明晃晃表現出來,但就差沒把“我看好您”刻在臉上了。
幾個宮女協助他,将古代的地圖在江津燈跟前展開。
雖然已經知道,但郁昭還是問他。
“你知道慈州嗎?”
江津燈雖然沒有什麼變化,但郁昭明顯感覺他變警覺起來了。
乾清殿作為皇帝平時議事的地方,這種地圖都是常備着的。
江津燈看着那幅地圖。
慈州在大恒的邊境。
大恒是一個很大很大的國家,它的周圍大多是無盡的海,在海的對面聽說就是仙山。
除了海之外,大恒的周邊就是敵對的國家。
但就隻要慈州不同,它既不相鄰其他國家,也不相鄰海,它是一塊三不碰之地。
由于地方實在太過偏僻,多山,唯一較為出名的就是慈地多美人,朝廷向來對那不管不顧。
兩年前,慈州州府上書朝廷,慈州當地的最高的一座山突然起了迷障。
慈州人多靠山而生,進了深山生了病。
皇帝不管事,政務大多由八大家把控,郁家将這件事在早朝上派趙庭順去交遞文書。
趙庭順身為忠勇侯麾下之人,其實這件事就是默認委派給了忠勇侯。
趙庭順這厮,到了慈州胡作非為,但後來接近要上書向朝廷禀報事情的時限。
趙庭順想随便交一點政績。于是說随便找了個理由,說他這些天在慈州巡查已久,覺得慈州之亂,是因為有人在深山裡埋下了什麼詛咒之物,引得上天降下責罰。
他派人到山裡去将土地挖開,準備随便了事,結果這麼一挖,就挖出了靈石。
趙庭順首先把這件事情禀報給忠勇侯。
忠勇侯瞞着八大家,決定悄悄把靈石獨自作為自己的私庫。
可後來慈州的事越來越怪異。
逐漸紙包不住火。
據原著講,慈州多美人,後來出魔障靈石,其實是因為它位于人魔兩界的交界處。
兩界結界日漸松散,引得魔界“卟伢域”的魔氣洩露到慈州。
如今局勢動蕩,魔仙兩界混戰已久。
後面會怎樣一番混戰先不講。
江津燈自然就是那個屠仙踏魔,問鼎三界的人。
看着那張地圖,電光火石,江津燈想到什麼。
看向郁昭。郁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放開了撥弄桌上花葉子的手。
“慈州……你有奏折是來自慈州的?你在處理慈州的案件?”
前世到今日變故太快,江津燈差點忘了有慈州一回事了。
其他人低着頭,當自己不存在。
郁昭對他這個反應不意外。
“那個忠勇侯?”江津燈又想起之前聽到的這個名字,“他有什麼案子。”
郁昭面色淡淡: “他前些天死了。”
郁昭有時候覺得江津燈實在太像一捧雪了。
想必在他心目中,相比于敢攀扯他的皇帝,忠勇侯更不值得一記了。
江津燈看見郁昭手指在桌上叩了叩。
江津燈遲疑了一會兒,想了想問他:“你每天都要處理很多東西嗎?”
“嗯?”郁昭眼裡呆愣了一瞬,然後眼睫彎彎:“不是,前些日子沒有這麼多奏折,今天才多了點。”
“前些日子?”江津燈總算感覺到一些不對勁。
郁昭修長的手指又叩了叩桌子:“你在……在乾清殿睡了七天。”
整整睡了七天,外頭都在傳江貴人盛寵不倦。
王公公在旁邊聽得臉一紅。
江津燈怔怔出神。
他還有些蒼白的臉,露出一絲絲不解的茫然。
——他不知道這句話背後的含義。
郁昭走向那幅地圖。
帝王走近,其他人都低下頭不敢去看。
隻有江津燈單薄地站在那裡,郁昭就從他身邊穿過,他忍不住抖顫了幾秒。
這并不是害怕。而是警覺。
然後郁昭看見他類似蛇一樣豎立瞳孔,盯着自己的手指撫過紙質。
江津燈或許自己也沒有發現。
郁昭覺得有件事他必須馬上搞清楚,也就是主角身上的虛火是從哪裡來的。
這件事原著根本沒有寫,而短期之内,郁昭無法制服他。
必須把一切未知的東西都弄清楚。
郁昭望了望外頭。
郁昭也沒想到自己穿成一個感化主角的炮灰,還要牽帶治理國家。
皇帝事務繁忙,大恒勢力錯綜複雜,郁昭沒有多少時間陪其他人。
他該走了。
“儲靈監的人到了,讓他們為貴人診治。”
!
江津燈的心一冷。
他猛然盯着郁昭,看着郁昭的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