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請。”
“夫人,請。”
夏長福喜愛桃花,可桃花酒并不是她釀制,而是蕭天子身邊的大内總管謝安所釀。
一室無言。
酒香滿鼻。
“殿下果然霸道,”隻聽自己想聽的事情。
“我謝府通往庫房的密道,阿安知曉,如今盛京人都知曉,朝廷庫房空虛,而天子大婚将近,沒金沒五铢錢,天子敢給殿下十裡紅妝嘛?更何況大選之後宮中後宮佳麗三千,兩袖清風的天子可怎麼辦啊!”
“君子愛财取之有道。”
夏長福掏出一個玉佩,紅色的川湘蛇順着她的手腕向下,三千青絲滑落,小小的尖牙拖住玉,遊走趕往謝公子處。
“氏族,我隻知目之所及地莫非王土,謝安留給你的,說什麼謝府窮的揭不開鍋了就找他去。”
盛京謝府為何如此昌盛,何人不知其中底細?
不過是個欺世盜名之輩。
謝安之母乃是建安一孤女,懷有巨大财富的孤女,而盛京謝家不過是個窮的揭不開鍋的破落戶,兩者結合,謝府主母的錢财歸了謝府,而人卻香消玉損了,至于謝安要不是他命大,碰見了夏長福早就見閻羅王去了。
謝府大公子笑了,面如冠玉一笑起來,不少婢子俏臉绯紅低垂下頭。
他爽朗的說,“我并非下聘而是為某之前的魯莽道歉,家父執意某給夏府嫡長女下聘,可某對天子那是心悅誠服,就想某個一官半職,哪裡敢來下聘?這是賠禮。算是之前的歉意。”
“來人,打開!”
箱子一打開,裡面的金磚顯露出來,夏長福靜靜的看着謝府大公子,知道這是賣官錢,估計他家老爹,讓他求娶公主,可本人不願,反而用了這金來買個官做做。
夏夫人驚呼。
她們兩家想接秦晉之好,可還沒有下聘隻是雙方主母有這意思,這謝府郎君醉翁之意不在酒啊。看向低頭喝酒的長公主,她繼續當着木頭,隻要不牽扯到了她的寶貝蠻兒,什麼事情都好說。
“千金?”
夏長福伸手,讓川湘順着她的手爬回發上。
謝府大公子寶貝的握住玉佩,點頭絲毫不在意這千金。
“謝府果然有财。”
“前幾日,我吩咐家中奴仆把收上來的糧食換做了金,值錢的好搬運的全在庫房裡,保證天子大婚必然風風光光!”
值錢的好搬運的全在庫房,他要開心的跳起來吧?
夏長福嘴角輕輕的勾起,想到之前他的放蕩不羁,導緻蠻兒看了不該看的,眉頭一皺臉上越發的冰冷了。
“謝府的人是進不了皇宮的,不知謝郎君可知道。”
夏長福想到了後宮之中,缺一個奴仆,蠻兒無聊也可打發了時間多好啊。
“公主是想謝府大公子羞愧自殺嘛?因不是謝府血脈,難以接受于是跳江謝罪,不知道公主可還滿意?”
夏夫人渾身一抖,往常妖裡妖氣的臉色一白,這不是謝府嫡長子,可是混了血脈,謝府門牌上豈不是被潑了一大盆狗血。
“或許你可以滿盛京,說了那謝府欺世盜名之事,總是要他不忍一世英名,去撞了柱子才好,至于那家财,不是還有皇室嘛。”
“公主殿下好算計。”
短短幾句話就定了謝府生死,那可不是百個人口而已。如此謝府當家必須死,而他也是個氏族敗類,把家産交了皇帝。這樣一來名正言順,那些護衛也沒有正當理由反抗,好算計啊。
“那裡,不如謝公來的高風亮節。”
反話,鐵定的反話,就是諷刺謝府欺世盜名,謀奪孤女财産還殺人滅口。
謝公子立刻點頭答應了這事。
夏長福雙眼波光粼粼,像是藏了星辰大海。
她光滑細膩的肌膚上,點點紅梅持無忌憚的漏出來,根本不畏懼盛京的風言風語,就像是她的容貌一般,豔若桃李。
“天色漸晚。”
夏夫人驚訝的擡頭看向天井,那裡陽光明媚,那裡有什麼天色漸晚?這不是睜着眼睛說瞎話嘛。
謝府公子一愣随即一笑,起身告辭。
“天色漸晚,某告辭了。”
“等等,聽聞謝府守衛森嚴。”
“長公主放心,今夜我謝府宴請賓客,家父耄耋之宴。”
夏長福露出淺淺的笑意,喝盡最後一點桃花酒,朗聲道,“不如郎君帶瓶桃花酒?”
他轉身看向跪坐的夏長福,她端坐在哪裡,國色天香、傷風敗俗。卻美的那麼的讓人沒脾氣,隻想把所有的好東西都捧到她的面前。
她打了一巴掌還不忘記塞個糖,它一進了嘴裡,好甜。
“聽我的你榮華富貴享之不盡,不聽……”
她低聲笑并沒有說完。
夏夫人在旁邊聽着一頭的霧水,可背後卻一身的汗,等到了見證謝府的慘狀,她才知道對待夏府,她是怎樣的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