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秋小友,可否問一下,你是從何處聽聞這裡有妖邪的。”
鐘離的聲音突然在身側響起,祀轉頭看向右側,發覺他不知不覺中,已經站在自己旁邊了。
祀看着鐘離,沉默了片刻,她在想,這是第二次了,為什麼自己總是對鐘離不設防呢?
注意到祀的目光,鐘離垂眸看過來,溫和了眉眼,“我在一旁聽了許久,想到了一些事情,便過來問問。”
祀了然地點點頭,又将目光放回行秋身上。
“啧。”
胡桃在不遠處頗有點恨鐵不成鋼地搖了搖頭。她可是看得明明白白,祀走過去之後,鐘離的視線就沒從那邊挪開過……直到祀和行秋熟練地互誇,他才按耐不住過去插話的……他怎麼就這樣解釋了呢!
客卿啊客卿,你這樣是不行的!
行秋摸着下巴思索半晌,道:“我是在千岩軍處聽聞的此事,據說他們接到舉報,此處可能有人被困,趕來之後卻發覺空無一人,回去後便做了噩夢,夢到有女子在屋内哭泣……故而有此一遭。”
鐘離:“原來如此,竟是和老孟一樣的症狀。”
行秋還未說什麼,重雲猛地一擡頭,他急道:“竟還有别的人也受擾了嗎?”
“今日之前,往生堂的老孟依舊在做噩夢。”祀回道。
重雲低頭在袖子裡掏了掏,掏出幾張黃符,遞過來:“這是幾張驅邪符,回去後讓他在門窗床頭各貼一張,就能安穩睡覺了。”
祀接過去,簡單數了數,符紙還不少,有十來張,“行,多少摩拉?”
重雲不好意思地撓撓頭,“不,不要錢,也是我打亂了你們的計劃,這些就當作賠禮了。”
好乖。祀瞬間就明白行秋為什麼要欺負重雲了,這麼乖乖巧巧還脾氣好的小朋友,她也喜歡欺負!(魈:嗯,是這樣的。)
大狐狸眼睛刷地一下就亮了,耳朵也不自覺抖動兩下。雖然她表情克制地很好,但是鐘離實在太熟悉祀的這幅模樣了,從前她每次見到魈,都是這個反應。
鐘離開口,試圖把祀的注意力拉過來,“既如此,祀,我們去尋那幾位千岩軍問問情況吧。”
“好。”
雖然答應了,祀還是有點不死心,多看了重雲兩眼,剛想說什麼,鐘離又說道:“不知二位可還記得那幾位的住處?我們需要去問一些情況。”
行秋的目光在祀和鐘離之間轉了轉,他微微眯起眼睛,随後笑了起來:“地方有些繞,講不清楚,不如我們帶你們過去吧。”
“啊?可是他們不就在……”重雲愣了一下,傻傻的還想說什麼,被行秋拉了回去。
行秋:“雖然知道是千岩軍,但是璃月港的千岩軍那麼多,一個個問過去總是麻煩,還是我們帶路吧。”
鐘離眸光沉沉地看着行秋,對面不為所動,依舊笑如春風,片刻後,他道:“那就有勞了。”
從屋子回去的路上,祀留意到老孟的步伐虛浮,就以把脈的名義,給他渡了道靈氣過去,暫時緩解他的身體狀況。
路上,鐘離問道:“祀,你對此事有什麼看法?”
“嗯……按照我們那個世界的理解,魂魄皆因執念逗留人世,執念消散,自然就能入黃泉輪回轉世。”
鐘離:“我們這裡也是一樣的。”
祀點點頭:“既然如此,那便有兩個方法。一種是幫助魂魄完成執念。一種是暴力削弱魂魄——魂魄輕了,不知道自己因為什麼留下,這種時候再引渡其去黃泉便可。”
鐘離細細觑着她的表情:“你看起來并不認同第二種方法。”
祀無意識地摸了摸手腕上的銀鈴,“第二種方法很方便。不過,魂魄有損,轉世之後不長命,要養很久才能完整……不同的事情按情況分析,可以不用第二種方法就不用吧。”
一路回到璃月港,行秋帶着衆人先拜訪了其中一位千岩軍。因為連續幾天沒有安穩睡眠,他的眼睛底下有着很重的黑眼圈,語氣也不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