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江寫憶是怎麼認識這位小陸總的,這就涉及到另一個八卦——陸兆禮金屋藏嬌了。
衆所周知,傳言都是真的。托小陸總哥哥的福,他這張臉似乎是與小陸總念念不忘的那個人還挺像。這就導緻他與小陸總的第一次見面,對方就提了一個相當神經質的要求。
江寫憶是個在E國留學的大齡留學生,似乎是工作過一段時間後突然想不開想提升一下學曆,所以辭了工作跑出來讀博。這會兒即将博士畢業,又順利收到了國内高校遞來的offer,正是春風得意。
以上就是他留下的全部記憶。
或許是得意過了頭,被一輛車一頭撞進了醫院。
先不提他在ICU裡結結實實躺了大半個月,剛恢複意識,還沒脫離危險期。他發現自己像是剛被格式化的機器人,腦子比臉都幹淨。渾身上下都包紮着雪白的繃帶,像是埃及金字塔裡的木乃伊。
輕輕動一下,他懷疑自己說不定還在車禍現場,要不怎麼會疼的像是被大貨車反複碾壓呢?
更雪上加霜的是,醫生告知了他兩個不幸的消息∶第一,他失憶了,原因不明。第二,他信用卡裡這會兒一個子兒都翻不出來。
E國的醫藥費貴的吓死人,自己失憶前到底是怎麼想的,為什麼會一分錢都沒剩下?
而在江寫憶一籌莫展之時,他遇到了陸兆禮。
這位小陸總據說是車禍現場的目擊者,來E國談個生意,意外目睹了那場車禍。出于人道主義精神,他可以幫忙支付高昂的醫療費,條件是——
“我有個哥哥,你長得和他很像。”他那雙鷹一般的眼睛牢牢地盯着江寫憶,像是要将他的每個神态,每個動作都刻入靈魂,來彌補那些不為人知的蒼白的歲月。“我求而不得很多年,不如你來給我當替身吧。”
那時江寫憶疲憊的連眼皮都睜不開,就被迫聽了一耳朵豪門秘辛,第一反應是這人腦部有疾∶“恕我直言。”他狀态很差,勉強開口說了幾句話,極有可能過不了多久就又要被拉走搶救。但他的言語依然犀利,直擊靈魂∶“既然你愛他愛到求而不得多年,又怎麼會去尋找替身呢?”
陸兆禮沉默的盯着江寫憶,那眼神讓江寫憶很是不适,像是被什麼大型的食肉動物盯上了一般,刺的他脊背發麻。
“說來不巧。”陸兆禮的語氣頗有些玩味∶“他死了。”
……
回過神來,江寫憶已經和陸兆禮一起坐在了車裡。陸兆禮明顯看出了他的走神∶“想什麼呢?”
“在想今晚吃什麼。”江寫憶沒什麼誠意的随口敷衍道。
“呵呵。”陸兆禮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對于江寫憶那明顯敷衍的回答,他連個嘲諷都懶得。
随着擋闆落下,司機将車開的很慢,窗外的風景在江寫憶眼前一一略而過。他難受的閉上了雙眼,胃裡一陣翻江倒海。這會兒終于遲鈍的想明白陸兆禮今天為什麼沒對他的敷衍陰陽怪氣了!
“難受了?”陸兆禮把江寫憶攬在了懷裡,強迫他靠在自己身上:“睡一會就到了。”
江寫憶撇了他一眼,早就習慣了。他放空了大腦,沒過多久便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車開到了别墅區,在其中的一棟面前停了下來。陸兆禮沒急着叫醒江寫憶,而是貪婪地看着他的睡顔,不想放過他的每一個表情。
迷迷糊糊間,江寫憶做了個夢。
一個身形在少年與成年人之間的男性将他壓在了沙發上,兇狠的親吻他。江寫憶試圖反抗,可對方的力氣遠勝于他,他的努力掙紮在那人眼裡不過是蜉蝣撼樹。
“我要你記住,今天在這裡吻你的是個男人,而不是那個隻會耍賴撒嬌的廢物。”對方發表了一番莫名其妙的宣言,手下的動作加快了。
眼看着這夢正向着不可描述的方向發展,江寫憶一個激靈,瞬間清醒了。而這意味不明夢也随着他的蘇醒,像一陣煙一樣煙消雲散了。
隻是他這會兒心情有些糟糕,似乎夢到了什麼讓人十分不愉快的東西。
陸兆禮見他怔愣在座位上,絲毫沒有下車的意圖,忍不住拿話刺了他幾句∶“走吧,還是說等我抱你?”
江寫憶白了他一眼,自己解下了安全帶徑直走了,沒理陸兆禮突如其來的陰陽怪氣。更何況的确有那麼一段時間……他一直在被陸兆禮抱來抱去。
當年他最終還是答應了陸兆禮,成為了他哥哥的替身。
一方面是因為缺錢。腦殘不知道能不能治,要是真的什麼都想不起來,他到手的offer估計就飛了。這樣一來,他短時間無法擁有可靠的經濟來源。
更何況陸兆禮真的給的太多了,合約的時間又短,不過一年而已。一年的時間,足夠他重新熟悉這個世界。就算一輩子想不起來,他也有信心能夠脫離陸兆禮,獨自生活。
這另一方面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