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他哥哥很熟?”江寫憶随口問道。
“不算。”他的手不安分的在江寫憶的身上摸來摸去,像是借此平複他不斷翻湧的心緒∶“我和他一起背刺過我哥,所以我很讨厭這個該死的叛徒。”
……你自己聽聽你說的像話麼?
江寫憶一時失語,這話他根本沒法接。隻能把注意力轉移到他那不太安分的手上∶“手别亂動。”
陸兆禮居然笑了∶“你怎麼知道我沒在外面搞過?”
“你連我都下不去手,更何況别人?”
“對自己的魅力這麼有自信?”陸兆禮越說越過分∶“說不定我不行呢?”
江寫憶白了他一眼∶“那我也沒說錯。”
至于真實的原因,大概是年長者的直覺吧。
當年他剛把傷養好一點,就直接向陸兆禮提出請求:希望能出去找個兼職。毫無意外的遭到了陸兆禮的拒絕。
後面他似乎是說了什麼誅心的話……陸兆禮那天大概是快被他氣瘋了,他惡狠狠地抓起江寫憶,将他按在了床上。
江寫憶被他摔的眼冒金星,胃裡一陣翻江倒海。還沒待他緩過來,陸兆禮又開始扯他的衣服扣子。
“看來你對你自己的分内之事并沒有什麼清晰的認知。”他試圖親吻江寫憶,卻又因為某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心事遲遲沒有下口∶“你是我花錢買下的替身,理應裡裡外外都屬于我。我看你就是被我慣的太安逸,才會有那麼多不合時宜的妄想。”
“以後的每一天,我會讓你不再有任何精力想些有的沒的。”
江寫憶并沒有慌亂,而是任由他解開了自己的上衣,露出了那具傷痕累累的身體。他的身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傷疤,有的是這次車禍導緻的,有的是陳年舊傷。最明顯的一道在他的胃部,那是動過手術的人才會擁有的疤痕。
盡管他自己都不記得了。
像是一盆涼水澆在了陸兆禮的頭上,他的動作頓住了。良久,他身處手指輕輕的撫摸起那些傷疤,卻無論如何也下不去手更進一步了。
沉默多時的江寫憶這會兒終于開口了∶“怎麼不動了?嫌倒胃口?”他的聲音還有些沙啞,臉上帶着病态的蒼白。讓人看了……無端想要欺負∶“我倒是無所謂,但你過得去自己心裡那道檻麼?”
“我……”
“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怎麼想的,但你下不了手。”江寫憶重新套上了衣服,遮住了他滿身的舊傷∶“我不知道你是真的把我當你的兄長,還是一個随處可以發洩的玩物。我不也知道你與你兄長曾經發生過什麼。但你想清楚了麼?真做了什麼,你一定會後悔的。”
“你什麼不懂。”沉默許久後,陸兆禮卻突然開口了:“你到底是願意還是不願意,耍着我很好玩麼?”
這話似乎是在強調江寫憶答應了做替身卻在出爾反爾,又似乎蘊含着别的意味。
他撲過去,死死的的抱着這個人。唯恐他再度逃離,再度将他棄若敝履:“你說的對,我後悔死了。”
他貼進江寫憶的耳朵,輕聲呢喃道:“但沒關系,總有一天,我……”
我要你撕開世俗的枷鎖,抛卻普世的倫理與道德。
我要你在世人或驚羨或厭棄的目光裡,
坦坦蕩蕩說愛我。
這話他沒說出口,也不适合說出口。
陸兆禮似乎瞬間變得清醒又理智,他松開了緊緊勒着江寫憶的手,撩開他的衣擺仔細觀察。
江寫憶的腰側被他勒得微微發紅,他這人的身上似乎特别容易留印子。
“抱歉,今日是我唐突了。”陸兆禮沒忍住,在自己方才留下的紅印處揉了揉。他滿意的看到了手下的江寫憶顫抖了一下,想必是感受到了癢:“我先……出去冷靜一下。”
他冷靜自持地離開了房間,隻是步速略快。
江寫憶也沒機會見到他那雙通紅的眼睛。
事後,江寫憶因着涼高燒昏迷了三天三夜,陸兆禮以另一種方式又後悔了一次。
自此之後,陸兆禮對他的态度……似乎緩和了一點,沒再有那麼強烈的控制欲,也逐漸同意放他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