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想轉回去找陸兆禮談談,一雙結實的手臂從他背後伸過來,以一個強硬的、不容拒絕的姿态緊緊的環住了他纖細的腰肢,将他帶入了懷裡∶“寶貝兒,你這腰是不是又細了了不少?他抓住了江寫憶那隻被金色鎖鍊禁锢的手,将它放在眼前仔細端詳“看什麼呢?”
江寫憶的手白暫修長,手背上淡青色的血管若隐若現,讓人忍不住浮想聯翩。在陸兆禮最少年氣盛的年紀,他無數次幻想着這隻手不斷撫摸他,為他疏解着那些黏膩不堪的欲望。
可他是個無可救藥的懦夫,是個隻能躲在兄友弟恭的表皮裡暗自想象的無恥之徒。
他實在是太害怕江寫憶離開他了,所以……哪怕是用這樣的方式,他也一定要留住江寫憶。
“看你發瘋。”懷裡的人卻并不如陸兆禮幻想的那樣勃然大怒,而是如他一貫的平靜∶“你病的更厲害了?”
“你……”陸兆禮一時失語,江寫憶的反應不對勁,實在是太過鎮靜了∶“你想起來了什麼?”
“唔。”江寫憶整理了一下紛亂的回憶,不太确定的回應道∶“我似乎有一個弟弟?白白軟軟的,像個糯米團子。隻是……不太記得他的樣子了。”
“是嗎?”陸兆禮的聲音有一絲哽咽∶“那是他好還是我好?他會給你煮面吃麼?你生病時他會照顧你麼?我和他掉進水裡你……”
“說什麼呢?”江寫憶眼見他越說越離譜,忍無可忍的捂住了他的嘴∶“那是我弟弟。”
“弟弟怎麼了,你不要岔開話題。”陸兆禮緊緊的抱着江寫憶,仿佛隻有這樣才能從江寫憶的身上感受到一點稀薄的安全感∶“哪怕是騙騙我也好。你騙騙我,我就幫你找你的弟弟,好不好?”
江寫憶被他磨得心軟了不少,沒在意他過于幼稚的行為:“你比他煮面好吃。”
陸兆禮啞然,他低聲嘟囔了一句∶“我就知道那玩意可能不太行……”他對這個回答并不算滿意,卻罕見地沒再追究∶“離天亮還早,我們再睡一會,讓我抱抱……”
江寫憶其實是想說服陸兆禮把他身上的鍊子解開,隻是陸兆禮顯然沒給他這個機會。
算了。
他阖上了眼睛,沒拒絕陸兆禮的懷抱。
再度睜開眼睛,已經是下午了。江寫憶意外的發現,那用來束縛他的鍊子已經被解開了。
這不像陸兆禮啊,江寫憶有些疑惑。在他的認知裡,抛開那層兇名赫赫的表皮,陸兆禮就像個極度缺乏安全感,随時随地發瘋的熊孩子。按照平時,他肯定會被陸兆禮關個三五天才會被放出來,今天怎麼……
江寫憶沒去深究,懂得克制畢竟是件好事。更何況他今天準備去一趟花店,找沈老闆辭職。
關于他那少年時代的故事斷斷續續,破碎不堪。一覺醒來又被他忘了大半,甚至連父母與弟弟的臉都沒看清。這讓江寫憶十分遺憾,他現在是真的想知道當年到底為什麼沒有繼續讀研讀博,而是直接畢業接受社會的毒打來着?
雖然這記憶恢複了個寂寞,但是有總比沒有好。更何況他總算是想起了他近五年内學習的知識,可以順利勝任A大發給他的offer了。這着實讓他松了口氣,這段時間他整理這些年的研究成果整理的汗流浃背,完全算是從頭學起。而這部分記憶恢複了,有關這方面的工作立刻讓人變得省心了不少。
那這份單純為了找點事做才去應聘的工作,也的确沒什麼必要了。
他随便吃了幾口飯,就決定去告訴一下陸兆禮自己的打算。
陸兆禮有些不大高興,按他平日裡的瘋勁兒,這會兒應該重新把江寫憶鎖回床上,讓他哪裡都不許去。
隻是陸兆禮今天也剛好有事外出,他隻能勉強答應了江寫憶的外出申請。并再三囑托江寫憶别離開花店,務必等他晚上過去接人。
而陸兆禮把江寫憶送到花店後,卻并沒有回公司,而是拐進了一條破破爛爛的小巷。車開到盡頭,裡面竟然有一家心理咨詢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