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陸兆禮剛想說點什麼,隻見江寫憶整個人往他懷裡一歪,瞬間沒了意識。
他一個激靈,瞬間什麼亂七八糟的心思都沒有了。
陸兆禮抓起江寫憶的胳膊,顫顫巍巍地摸向了他的脈搏。摸索了半天,除了江寫憶身體虛弱外,似乎也沒摸出什麼别的毛病來。
他一時不知道要不要叫救護車。
“這就是你大晚上把我叫過來的理由?”正在和老婆享受燭光晚餐的方源沒好氣的問道。
這可是他和老婆的第一次看電影的周年紀念日,他花了一下午準備的晚餐!
但是想想陸兆禮提供的薪水,他忍了。
“沒什麼大事……有點低血糖,還常年營養不良……身體太虛弱了才會這樣。”他來的路上觀察了一下這個場地,對這裡舉辦的活動心裡有數:“跟你折騰這麼久,累了吧?我說你還是對他好點,沒事别刺激他……”
陸兆禮:……
唉。
哄江寫憶吃飯已經成了他近幾個月主要攻克的目标,相對江寫憶自己而言,效果還是有的。
隻是距離正常人的标準還有不小的差距。
方源念叨得口幹舌燥:“你還是應該勸勸他,不要諱疾忌醫啊。現在這種小毛病我給他吃點藥、打兩針,養養也就過去了。真遇到大毛病可還是得去醫院……”
“你當我傻麼?”陸兆禮白了他一眼,他當然會具體情況具體分析,不會什麼事都找方源解決。
“行行行,我傻,我傻。”方源沖他比劃了個投降的姿勢:“還有事麼?沒事我就回去和我老婆繼續燭光晚餐了。”
“慢滾不送。”陸兆禮沒好氣的回答道。
……
江寫憶醒來時,一時分不清今夕何夕。
他頭有些疼,好像有什麼東西即将擺脫束縛,闖進他那殘缺不全的記憶裡。
但主動回想,卻又什麼都抓不住。
“醒了?”守在一旁的陸兆禮給他遞了杯水:“感覺怎麼樣?要不我們先回去?”
江寫憶揉了揉發痛的太陽穴,努力讓自己清醒:“沒事。”看着陸兆禮擔憂的眼神,他心裡一暖:“宴會進行到哪個環節了?”
“你是不是還在惦記……”
看着江寫憶疲憊又溫柔的眼睛,陸兆禮把話咽了回去:“快到重頭戲了,身體能不能撐住?能的話我帶你下去看看。”
算了,惦記就惦記吧。陸兆禮也沒再提江寫憶暈倒前那茬。
陸兆禮扶着臉色蒼白的江寫憶回到了晚宴的現場,得到了某些人不着痕迹的注視。隻不過礙于陸兆禮的赫赫兇名,沒人敢正大光明的打量對方。
好在有人看到陸兆禮抱着昏迷的江寫憶離開了現場,不然今日之後怕不是又要傳出一些離譜的绯聞。
江寫憶有一搭沒一搭地注視着在座的各位來賓,試圖在人群裡找到祝悅昇的身影。很快,他鎖定了目标。
祝悅昇的位置離江寫憶有一定的距離,江寫憶視力一般,看得其實不大真切。
祝悅昇今天打扮得容光煥發,奪目得讓人移不開眼。好像她坐在哪裡,哪裡就會是人群的焦點。她這會兒正專心緻志的與不知道誰家送過來的漂亮小男生調笑,既沒有注意遠處不着痕迹打量着她的江寫憶,也沒有在乎站在她旁邊,臉色已經黑如鍋底的準未婚夫陶行意。
江寫憶很快收回了目光。
他也不指望今天就能和對方促膝長談,薛仁理這地方人多眼雜,實在不是個聊天的好地方。
慈善晚會的流程不知道已經進行到了哪個環節,薛仁理身為主辦方,正站在上面侃侃而談。江寫憶有一搭沒一搭的聽着,對他緻辭的内容并沒有什麼興趣。
“這位是來自M國的愛德華先生……”一個面孔兼具西方人與東方人特點的男性站在薛仁理的身邊,神情倨傲的收下來自各方勢力的目光∶“接下來,愛德華先生将與我共同打理薛氏……”
嗯?
這名字好似一個提醒,原本靠在陸兆禮肩膀上的江寫憶突然坐直了身體,面帶疑惑地向台上望去。
“愛德華……?”他有些猶疑地念出了這個名字。
陸兆禮似是察覺到了什麼,安撫似得握住了江寫憶的手∶“怎麼了?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