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看來,這群人連做髒事都早有預謀。不然也不會在危機時刻,還能來上這麼一手了。
而現在,對上他們的人是陸兆禮了。
江寫憶本該對此感到憂慮,可事實上他心裡沒什麼擔憂的情緒,反而異常的安定。
他隐隐感覺,自己應該是留下了什麼東西。
他試圖回想起最後那段遺失的記憶,隻可惜沒什麼效果。
而他現在能做的,就是等待。
等待……一個機會。
陸兆禮這日難得沒有去公司。
他最近忙着應酬,沒好意思回去打擾江寫憶。
這會兒,他倒是能詭異的理解那麼一點江寫憶當年的心情。
前段時間,他和祝悅昇終于談妥了某些交易,這讓雙方都松了口氣。
“你哥呢?”不談及正事時,祝悅昇的語氣總之帶着一絲戲谑:“他回來這麼久,我還沒有正式見他一面呢。”
對外人,陸兆禮遠沒有太多的耐心。他冷冷的瞥了一眼面前的女人,語氣有些沖:”你有什麼非見他不可的理由麼?“
“表達一下對老同學的關心。”祝悅昇意興闌珊的擺弄着手上的香槟杯:“我們好歹也是盟友了,你不會連這樣一個小小的要求都不肯滿足吧?”
“他身體不好,不方便出門。”
祝悅昇:……?
是她想的那個意思麼?
哪怕祝悅昇再怎麼“開放包容”,也被陸兆禮直白的話語噎住了,好半天沒說出話。
“啊……需要弄點補品麼?我對這個頗有心得。”她被攪合的沒了談話的興緻:“那他什麼時候狀态變好了再說吧。反正,我不急。”
陸兆禮露出了一個虛僞的笑容:“一定。”
總之,與祝悅昇的約定已經拖了好些時日。陸兆禮哪怕再不情願,也清楚确實該讓這兩個人見上一見了。
這兩人當年八成有謀劃什麼,隻是祝悅昇對此守口如瓶,而江寫憶……也不知道他到底記不記得。
江寫憶一睜眼睛,發現陸兆禮今天還沒去公司。
這人趴在他床頭直愣愣地看着,表情有些複雜。
“早上好。”他還沒完全清醒,聲音不服往日的清晰,而是帶着點黏:“今天不用去公司麼?”
像是在撒嬌。
自從那天表白之後,二人已經很久沒有這樣交流過了。
看到江寫憶像是什麼也沒發生過的反應,陸兆禮有些失落,這失落中又摻着點隐秘的慶幸。
他沒理會江寫憶的問候,而是着了魔似的伸出了手指,徑直按在了江寫憶那兩瓣蒼白的唇上。
“嗯?”江寫憶偏了偏頭,一時沒想明白陸兆禮在幹嘛。
直到三秒鐘後,他徹底清醒了。
江寫憶第一反應是一把抓住了陸兆禮的手腕,想把那兩根作亂的手指拿開。
陸兆禮手腕一翻,反手握住了江寫憶的手掌,還唯恐天下不亂的捏了捏。
江寫憶掙動了一下,發現掙不脫。
江寫憶∶……
算了,這種比力氣的事他就沒赢過,沒必要自讨苦吃。
“有什麼事麼?”他随便找了個借口,想要把自己從這種尴尬的境地拉出來。
“幾天不見,一見我居然問我有什麼事?”陸兆禮看起來有些受傷∶“本來還想帶你出去呢。”
江寫憶不為所動∶“你想讓我說什麼?”
他有些尴尬,畢竟他确實有段時間沒見到陸兆禮了。
他摸不準究竟該以什麼态度對待這個男人。
仔細打量一番,很明顯的看出來面前的人瘦了一圈,憔悴了不少。
他身上有一股沒來得及散去的煙草味,想必是遇到了什麼棘手的事情。
江寫憶的心瞬間就軟了,他反思了了一下自己的态度,躊躇片刻後換了種說法∶“你要不……上來歇會兒?”
完全沒有預料到這樣的答案,陸兆禮很明顯地愣了一下。他随即撇了一眼江寫憶有些泛紅的耳尖,忍不住笑了一聲。
還是心軟了啊。
江寫憶∶……
這是什麼反應?
陸兆禮原本沉郁的心情頓時被一掃而空,連聲音都染上了幾分笑意∶“祝悅昇想見你。”
江寫憶的注意力瞬間被他話裡的内容引走了。
想到祝悅昇,他深深地看了陸兆禮一眼,心情有些複雜。
自那天之後,祝悅昇留下了他的新的聯系方式,卻并沒有私下裡聯系他。
看來是直接去與陸兆禮溝通了。
這其實非常明智,畢竟陸兆禮看上去想把他關到那群人通通去死為止。
如果讓江寫憶自己去說,估計年内别想看到她了。
“我送你過去。”
與祝悅昇談話的地方定在了祝氏旗下的娛樂公司。
說是祝氏的娛樂公司,但事實上這裡算是祝悅昇的私人産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