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是顧立峰千挑萬選出請來的人。
前幾日顧明月突然失蹤還是他發現并禀告了顧立峰,顧爹覺得若非可以得以重用,這才讓若非保護顧明月。
他在顧府呆了半年,府中的人也都熟悉,一路走來不少人和他打招呼,他都一一點頭回應。
但沒人仔細看他,動作僵硬連嘴角的微笑都沒變過。
書房裡顧明月正翻着話本,手指無聊的摳着書邊,話本内容有趣但她顯然不在狀态。
她現在經曆的真的是夢嗎?
自從那日從桑松鎮回來顧明月就老是想着這事,有很多奇怪的地方。
做夢怎麼會一天天的結束?
現在的顧明月記憶裡沒有顧爹幾人年輕時的樣子。
還有從劉家帶出來的那樣東西。
顧明月頭都想痛了,還是沒能想通。
莫非是…
扣扣扣,敲門聲打斷了顧明月,她回過神,若非的聲音傳來:“小姐,”
是過了結界到達照月閣的若非
顧明月正了正身子說道:“進”。
若非低垂着頭進來,手裡拿着先前在桑松鎮收進去的東西遞給顧明月。
沉聲道:“已查驗過裡面大部分的東西都是搜刮而來,劉家仗着劉玉辛在太上劍宗,聯合其他在桑松鎮附近的世家,到處欺壓百姓,這些都是民脂民膏。”
顧明月有些疑惑:“劉玉辛?是誰?”
“漠南劉家從小培養的接班,天賦異禀,小小年紀就成為太上劍宗的内門弟子。”
“桑松鎮的劉家隻是劉玉辛家族的分支”。
隻是分支就已經嚣張到無法無天,難以想象主家有多麼誇張。
顧明月耳邊浮現那晚在劉家的種種聲音,還有如玉的樣子,隻覺得心裡難受,
修仙屆就是如此殘忍,強者才配有話語權,弱者隻能任人宰割。
她抓緊手裡的東西,下意識的皺起了眉,臉上帶着點冷,原本稚嫩的感覺壓了下來。
“有天賦有家底的人修煉成才,還沒給這世界帶來什麼,底下的人就作威作福禍害百姓。”
“”簡直可惡至極。”
這個表情在一個六歲女童臉上過于老成,若非卻沒有任何表情,隻是輕聲道:“小姐,劉家不出時日就能查出是我們所為,得盡早打算。”
“而且如今隻有顧家主修為在元嬰,顧府上下沒有任何武力支持,更枉論與劉家相抗。”
雖然隻是劉家一個分支,但能做到這樣的規模也是有點實力的,那天顧明月并沒有遮蓋容貌,隻需要點時間就能找到她。
顧明月也在思考該怎麼解決這個問題,劉家既然劉玉辛是主要人物,那麼就先找到他。
如果這人是講道理的那麼後面的問題就好解決,不講道理的話就告上太上劍宗。
顧明月不相信一個大宗門能忍受底下弟子的風氣有問題。
“我們要去趟太上劍宗。”顧明月眼神堅定“在此之前我要先洗髓!”
顧立峰很看重此事,畢竟洗髓很重要,連夜準備好洗髓的東西,把若非安排在照月閣保護顧明月。
顧明铮闆着一張臉站在門外等,美曰其名是來長見識,但是緊繃的嘴角還是透露出緊張。
天微亮,顧明月就已經坐在準備好的地方等着洗髓。
顧立峰在第三次進來打斷顧明月時,她忍不住起身:“好了爹,趕緊出去吧,女兒知道了,等我好消息!”
半推半拖把顧立峰關在門外,轉身一口氣喝了洗髓液,有了上一次洗髓的經驗,這次就娴熟多了,不緊不慢的褪去衣物沉入水中。
天色慢慢暗了,在門口等待的顧家倆人有些着急,顧立峰皺着眉頭詢問:“若非啊,你說明兒洗髓這麼久不會有問題吧?”
想當初他自己也不過就洗髓了半日。
若非靠在石柱邊低着頭回着:“顧家主不用緊張,修仙屆以往的經驗來說,洗髓時間越久效果越好。”
顧立峰不住點頭:“也是。”
顧明铮在一旁等的有些困了,打了個哈欠:“爹,估計我姐是天才,光洗髓就這麼久,以後還得了,先回去了。”
說完牽住顧立峰的手拖着他走:“你在這等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們給姐準備點吃的。”
顧立峰覺得有道理,他要先回去和柳沁說說,他們的女兒要洗髓了,希望她在天之靈能保佑她順利。
若非盯着父子倆一大一小的背影消失在轉角,慢慢站直了身子,他握着刀的手顫抖着。
表情怪異,一會笑一會難過。
最終,他還是笑着轉身推開了那扇門。
顧明月聽見自己的聲音還有若非的聲音,但是很遙遠,蒙着一層紗,聽的很不真切。
自己好似痛苦的呻吟,若非跪在一旁難掩苦澀卻堅定:“小姐,我定會還你這條命。”
發生了什麼?顧明月頭痛欲裂,這幾天發生的畫面穿插在腦子裡,突然畫面定格。
被掏空腹部臉色慘白的自己,努力捂着腹部,但血還是源源不斷地湧出。
染紅了池子。
再睜眼,顧立峰正喂她吃丹藥,嘴裡還念念有詞:“我的女兒命怎麼這麼苦,沒了娘,又遭這難,都是那些該死的人害的。”
說完用袖子抹了抹眼淚繼續講着那些人的壞話。
顧明月白着一張臉,許久沒緩過來,還是顧立峰講完壞話低頭才發現。
顧立峰趕緊扶起她,看見她神色不對勁:“怎麼了?哪不舒服?”
顧明铮聽見聲音從一旁擠進來:“怎麼了?怎麼了?”
顧明月這才從莫大的痛苦裡出來,看着眼前圓滾滾的顧爹和顧明铮勉強牽起嘴角微笑:“沒事。”
應該隻是做了一個夢。
做夢罷了,在心裡不斷重複心緒才平複。
整理了一下,想起黑衣人,緊張的問起:“那黑衣人怎麼樣了?”
顧爹把這幾日發生的事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