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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06:白菊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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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當晚林蟬就和院長媽媽通電話,把照片發給院長媽媽。

照片她很滿意,院長媽媽也誇好,驕傲地說:“我們小知了從小到大都厲害的咧。”

隻有在院長媽媽面前,林蟬才會抛掉謙遜,露出一些意滿自得:“肯定的~我可是厲害的院長媽媽一手帶大的孩子~”

宿舍裡,和林蟬一樣暑假留校的兩位舍友又一次抱頭痛哭,當年高考填志願的時候腦子是灌了整個太平洋的水才入了英專這個天坑。

哭完自然還是繼續含淚死磕。

每隔幾天就要上演一次的戲碼。林蟬一般不加入哀嚎,因為林蟬“不配”。

稍微熟悉林蟬的都知道,她在這條路上走得太堅定,她若抱怨,舍友們會讨伐她太假。

今天兩位舍友哭完,用反複觀摩周時寂的視頻安慰她們飽經摧殘的心靈。

她們知道林蟬現在的實習單位,見林蟬回來,猛虎撲食般,一左一右架起林蟬的胳膊,問林蟬是不是天天能見到外交天團的大佬們。

“怎麼可能?”林蟬實話實說。

兩位舍友也猜到答案會是這樣,畢竟一邊是大領導,一邊是小喽喽。

又聽林蟬下一句道:“我隻有今天才在藍廳看到周司。”

兩位舍友猛猛深吸氣,滞住幾秒呼吸,然後押送林蟬到電腦屏幕前,指着問:“該不會就是這個時候你也在場?”

她們的眼神太恐怖,似要将她生吞活剝,林蟬差點不敢點頭,最終還是小雞啄米般上下輕輕晃了晃。

于是,尖叫聲幾欲掀翻她們宿舍的屋頂,隔壁宿舍的同學都過來關心她們出什麼事了。

一直到睡覺前,林蟬還在被舍友嫉妒羨慕恨地“盤問”下午記者會現場的所見所聞所感。

譬如她們最關心一個問題:“周司本人真的和直播畫面裡一樣好看嗎?”

困頓不已的林蟬,眼前浮現周時寂幫她拍照片的場景。

風度翩翩的男人長身亭立,絲毫沒有領導的架子,更是不見一點不耐之色。

藍廳裡的溶溶燈光灑落他的面龐,陰影錯落,給他的五官鍍幾分深邃。

迷迷糊糊的,林蟬想,不,他本人比鏡頭裡還要好看,好看很多很多很多。

之後每次工作日林蟬下班回到學校宿舍,兩位舍友必然要問一句:“今天小蟬你見到周司了沒?”

答案全是:沒有、沒有、沒有。

外交部的例行記者會每個工作日在藍廳召開,周時寂首次露面之後的一個月,也都是他輪班,林蟬卻沒再摸魚過去現場。

記者會的線上直播觀看人數,近期因為周時寂,數據猛增。哪怕半個月來未曾發生大事,記者會的内容日常無奇。

林蟬沒有貢獻直播數據,可她每次都在下班的路上回看當日的記者會。

以往她并非不關注外交部的記者會。畢竟許多翻譯素材和學習資料來自新聞發言人的講話。沒少記背過某些經典發言的翻譯稿。

現在既是為的學業也是為的看人,目的不如從前單純,她沒什麼不好意思承認的。

恩人是她夢想的起點。

如今這位“恩人”具象成周時寂,她如何能忍住不去記挂?

雖然周時寂和周骁的叔侄關系她隐瞞了舍友,雖然那晚偶遇周時寂還拿到祝福詞的事情她也隐瞞了舍友。

但林蟬确實沒有再見到周時寂。私下也沒有。

矜矜業業的林蟬一心恪守工作,愈加努力勤勉。

努力勤勉的程度,叫王遠認為有些過頭。

他安排給林蟬的任務把控過數量和質量,既讓林蟬有實務可幹,又不至于太過繁重,以免周時寂誤會他壓榨勞動力。

結果,林蟬額外給自己找事做,還時不時給其他部門幫忙。

所以王遠特地抽空和林蟬聊了聊。

“暑期兩個月很短,我就是想抓緊多學點,沒有心在朝營心在漢的意思。”林蟬玩笑地表忠心。

“還有,遠哥,我都是确保我們自己的工作完成了,有點剩餘精力,才去幫别人的忙。其他部門的幾個實習生,這陣子我和他們也相互熟悉了,他們願意找我是信任我,我恰好又能搭得上手,就搭了。”

“沒有要批評你,别緊張。你人緣不錯。”

何止實習生,一些科員有時候午間也會喊上林蟬一塊到食堂。

雖然一開始就清楚林蟬不是個内向腼腆的性子,但林蟬經營出的社交面比王遠預想得要廣。

“遠哥,我在有意鍛煉我自己。”

實習機會難得,林蟬給自己制定了幾個小目标。她向來對自己很有規劃。畢竟夢想之路道阻且長。

本也不是要說教林蟬,純粹溝通,了解林蟬的想法。

越溝通,王遠倒越無話可說。

之前他跟周時寂感慨,偶爾覺得,在林蟬身上看到從前的自己,胸口仿佛燒着一團火。

現在王遠想糾正,從前的他,還是比林蟬差一截。

隻希望,林蟬的火能燃得持久一些,别輕易被現實澆滅。

實習生之中,林蟬聯系最頻繁的,當數洛清濛。

洛清濛知道她暑期在西亞北非司實習,主動約她吃過幾次飯,常常分享翻譯司裡的一些事兒。

碰到翻譯司的同事,洛清濛還為林蟬介紹相互認識,林蟬萬分感謝。

洛清濛期盼翻譯司後續能有空缺由林蟬填補上。

林蟬反而平常心。她并非非進翻譯司不可,如果可以輪崗,每個部門都實習一遍,那才最好不過。

但有一件事,确實叫林蟬羨慕翻譯司,便是每場例行記者會,藍廳小小的同傳箱裡,有翻譯司的譯員也在上班,做同聲傳譯。

而周時寂上崗發言人的第三個星期,洛清濛獲得在藍廳的同傳箱輪班的機會。

譯員大多數情況是為在場的外國媒體同聲傳譯發言人的講話。

據林蟬的觀察,隻有一次周時寂臨時戴上耳機,聽譯員為其翻譯外國媒體的問題,原因是那位外國媒體的記者代表提問時沒拿好話筒,音量太低,吐字相當不清晰。

彼時的譯員恰恰是洛清濛。

事後洛清濛與林蟬提及,說她差點沒反應過來,還是旁邊她的帶教快速給出暗示,洛清濛才趕緊告訴周時寂。

“吓人。”洛清濛長長吐一口氣,“一直都是我從耳機裡專注聽周司的聲音,難得一次周司要聽我的聲音,我的心慌得要跳出胸口。”

林蟬想象了一下,如果換成她,恐怕已經蒙圈。

這件事叫林蟬忽然好奇,坐在小小的同傳箱裡,戴着耳機,精神高度集中地聽周時寂講話,是一種怎樣的感覺?

也好奇,那樣所聽到的周時寂的聲音,會有什麼不一樣嗎?

沒有問洛清濛。

問出來的話,太奇怪。

林蟬更想以後有機會,親身體驗。

實現終極夢想之前,她短期的小目标新添一個:給周時寂當翻譯,像洛清濛這樣。

上天仿佛聽到了她的心聲,沒多久,竟叫她遇到了實現半個小目标的機會。

那天中午午休前,王遠喊林蟬幫忙緊急送一份文件。

去到地方,才發現,文件是周時寂需要的。

周時寂正打着電話,好像要對方趕緊派一個人過來,看樣子挺着急。

“謝謝。”周時寂快速接過文件就要折返裡頭。

忽地又轉身,叫住她:“我記得你的三外是阿語?”

林蟬點頭。

雖然她沒問過,但她認為她分配到西亞北非司有一個重要考量,在于西亞北非的國家和地區主要使用的語言是阿拉伯語。

周時寂簡明扼要問:“裡面現在是一場午宴,原先的阿語翻譯身體不舒服臨時離場了,你有沒有把握頂上?”

後來無數次複盤,林蟬都感歎,她太莽了,居然把自己趕鴨子上架。

但凡情況不那麼緊急、多給她幾秒鐘考慮的時間,她一定會很有自知之明地搖頭。

宴請餐桌上共14位中外嘉賓,衆位嘉賓邊進食邊交談。

在場還有外國嘉賓的三位翻譯,林蟬是周時寂的翻譯,坐在周時寂的斜後方,隻需要在其中一位講阿語的嘉賓發言的時候,翻譯給周時寂,其他時候周時寂自己應對。

可這不代表林蟬隻需要關注阿語嘉賓的發言内容,兩個小時裡她的精神前所未有地高度緊繃。

結束後她離開餐會廳,兩條腿都在發軟,僵直的脊背直淌冷汗,扶牆歇了好一會兒,才稍微緩過來。

到衛生間掬涼水給自己洗了把臉。

王遠來電話,問她走了沒,沒走的話去領餐食,說周時寂知道她還沒吃午飯,讓廚房專門給她打包了一份。

十分豐盛。如果林蟬沒記錯,和餐會上各國嘉賓的餐食一樣。

剛卸下緊張沒多久,也餓過頭,她覺得胃似乎痙攣了,其實食欲不佳。

可她還是高高興興地吃了,一口一口,全部吃光。

下午剩餘的時間,林蟬可以不必回部裡,王遠特許她直接下班。

林蟬還是回去辦公室,整理出一份會議記錄,交給王遠,請王遠有空的時候看一看,做些指點。

這種類型的餐桌會議,林蟬第一次參加,整理會議記錄的過程也是她自我複盤的過程。

當場王遠就幫她批閱,着重批閱格式。

等林蟬修改出全新的一份,王遠提議她送去周時寂的辦公室:“做都做了,不給周司太浪費,就算周司最後沒用着,也能給你些指點。我跟他打招呼,他會看的。”

王遠口中的“指點”,不僅僅指會議記錄,更是指林蟬此次的翻譯工作。王遠又沒在場,她的具體表現如何,周時寂最有發言權。

于是林蟬第一次去到新聞司的辦公點。

不過沒有進入周時寂的辦公室,也沒見到周時寂,周時寂不在,一位科員接收了她送達的會議記錄。

兩天後,又是一個周五,京州暴雨。

實習群裡有位政策規劃司的實習生說沒帶傘,尋求一位有傘的小夥伴同行到地鐵站。

對方要加班,其他小夥伴等不了,林蟬想着正好可以避開糟糕天氣的人流高峰期,不妨延遲下班,便冒泡回應,說自己也在加班,可以結伴。

結果一個小時後,對方跟她道歉,說遇到校友的車子可以搭載直接回家。

林蟬倒無所謂,結束手頭的事情,自己回學校。

隔着車窗看到林蟬的時候,周時寂正在和周骁通電話。

暑假兩個月,周骁被他丢去部隊封閉受訓,與世隔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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