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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段很模糊的記憶。”
等平靜下來了後,早幸和克爾澤一起繼續往迷宮深處走去,一邊聽他說起他的視角下的故事。
“我成為了另一個人,言行和想法完全不受自己控制,但‘他’的感情深深地刻在了我的身體裡。”克爾澤皺着眉看着自己的手。
“那個人是誰?瑪麗又是誰?”早幸問道。
“我有一些推測……不過等找到他們後再說吧,也需要他們的經曆作為論證。”
兩人走着走着就聽到了一聲巨響,朝聲音望去便看到了沖天的火柱炸開的缺口,滾滾濃煙随之升起,樹根抽搐着想要合攏但被連綿的魔法再一次炸毀。
早幸和克爾澤對視一眼,連忙往缺口跑去。
跨過幾堵殘缺的樹牆,她們看到了正在對峙的希爾伯和霍茲。
霍茲朝她們轉過頭來,冷笑:“魔王居然還需要請幫手,不過放馬過來吧,來再多也不足為懼。”
希爾伯沒轉過來,隻是冷笑:“艾因戈,金毛,幫忙,我們把這個瘋子捆起來。”
“你是杜賓本人?!”
“你為什麼有意識?”
你為什麼表現得像真的魔王。
早幸再朝他們走近了幾步後,感到一陣眩暈,似曾相識的場景變化再度發生,周圍變成了黑鐵與熔岩交錯的廢墟,建築破碎後的石塊散落在斷壁殘垣的地基之中,燒焦屍體的味道沖入她的鼻腔讓她幾欲作嘔。
霍茲猛地拉了她一把:“瑪西缇歌!不要發呆!”
“?!”
早幸往面前看去,對面的希爾伯和克爾澤都一臉無語地舉起了法杖和權杖,不知何時她站到了霍茲這邊的陣營。
早幸跳起來捏了一下霍茲的臉。
“?!”霍茲下意識将她的雙手反剪到背後。
果然沒用啊……她并不掙紮,對克爾澤喊道:“把我倆一起捆起來!”
克爾澤點點頭,但霍茲把她甩到了一邊:“瑪西缇歌你怎麼了?!”
霍茲咬着牙,難掩恨意地向希爾伯看去:“魔王,你的精神控制居然在瑪西缇歌之上……”
“好難得的體驗,居然能被你這樣看着。”希爾伯對着霍茲感歎,但随即他就沒那麼輕松了。
冰藍色的巨龍扇動雙翼從空中降下,引起了小範圍的飓風,它的喉嚨處有瑩瑩的光點不斷聚集,它張開了巨口,一個冰暴龍吼對着希爾伯和克爾澤蓄勢待發。
早幸跌跌撞撞爬起來,拔出匕首,朝兩人跑去,口中大喊:“去死吧,魔王!”
她撲在了希爾伯身上,匕首插在他身體縫隙下的地面,在他耳邊低語:“演戲,裝死。”
希爾伯無聲地用嘴型回了聲好,霍茲看不到的角度下手指點點地面,逼真的紅色液體溢滿了他身體周圍,一些炫酷的光影效果在他和早幸身邊炸開,仿佛一場小型煙花秀。
目睹了全程的克爾澤不知所措,他是誰他該幹什麼……
早幸拔出了匕首,轉向克爾澤,雙指對他一指,大喊:“石化!”
克爾澤僵住了。
早幸站起來,裝得狂喜亂舞那般歡呼道:“結束了!魔王已經死了!”
龍吼聚集的光點開始消散,冰藍色的巨龍甩着頭,垂下來,盡量用不會傷到人類的音量細語道:“瑪西缇歌,還有我的事嗎?”
早幸擡頭看向這頭寶石般漂亮的巨龍:“……沒了,都解決了,謝謝你。”
“真不盡興啊。”巨龍鼓動翅膀,早幸捂住臉免得被飛舞的碎石砸得太慘。巨龍仰起脖子将殘留的魔法向天散去,接着道:“那下次再見吧。”
巨龍飛走了,霍茲遲疑地走了過來:“這就……結束了?”
早幸點點頭:“是啊。”
“瑪西缇歌……”霍茲向她靠近,“我一直想着,結束這次旅行後我要告訴你……”
“‘凡暴虐者必受此戒律。’”
金色的鎖鍊從霍茲腳下竄出,将他捆了個結實。
克爾澤手中的權杖通體泛着金光,希爾伯也擦掉了紅色液體走了過來,在霍茲面前寫下一串文字。
“你心裡念完這個再告白。”他對霍茲說。
霍茲本不想念的,但他被克爾澤的鎖鍊強硬地掰着頭去看那串文字,希爾伯在旁邊用手指撐着他的眼皮不讓他合眼。
那串名字強硬地闖入了他的視線。
早幸看着他的神色從憤怒變成空白,然後血色爬上臉頰,染成绯紅一片。
她不忍心地扭開了頭。
霍茲再度開口,語氣變得虛弱又無力:“我是伯恩山,放開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