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夫人面前和丫鬟若無其事的卿卿我我确實不大合适,霍道長和娟兒就這樣出了門。楊氏派出了一個親信帶領她們去見陳蘭兒的母親魏氏,按理說她也不是不認識路,但夫人非要派人去引她,她也不好不給面子。
不消片刻,道長便抵達了母親居住的小地方,那裡的風景與往常一般樸素,如果她是老爺的話,她不會願意常來這裡。
魏氏早早地站在了屋子的門口,隻見她身着樸素的白色長裙,烏黑色的秀發梳成圓髻,還用了一個梅花簪以固定。她的臉龐上略施粉黛,配合上本就清純的容貌和淺淺的笑容顯得恰到好處,可見魏氏得知女兒衣錦還鄉,還特地打扮了一番。
“母親,終于又見到您了。”
霍師傅遠不如原主的娘親優雅,她一見到魏氏這副花兒般的模樣,就迫不及待地撲了上去。道長一把将她抱在懷裡,然後便你侬我侬了起來。
“為娘能看到你這樣回來,真是感動的說不出話來了。你大概不知道,你不在的這些天我有多想你。”說罷,魏氏的眼中便充盈起了淚水。
聽到這些話,霍碧薇歎了一口氣,感慨慈母一片真情,隻可惜她唯一的一個女兒早就死了。
聽見她的歎氣聲,魏氏有些不解而又緊張地問:“怎麼了蘭兒,見到娘不高興麼?”
隻聽霍道長這樣回應:“我在哀歎一件事,具體什麼事我們進屋裡說。”
有些話不太好在外面講,女主就準備和魏氏移步到屋内了,順手還從師兄手上拿了裝禮物的小布包。然而陳夫人的親信居然也想跟着進去,霍道長自然是阻止了那家夥。
“麻煩你在外面等着,我和我媽有家話要說。”
按照往常的慣例,親信是得幫着楊氏搜集情報的,自然不能落下她們母女的談話,于是便想開口解釋。
霍碧薇沒等她開口,便以嚴厲的口吻地說道:“怎麼,你不同意麼?夫人從沒講過不讓我和母親私聊的話,需要我和你再去找她确認一遍麼?”
“奴婢這就告退。”
随口喝退了夫人的親信,霍道長在轉頭看向魏氏時,魏氏含着淚珠的眼眶中竟有一些欣慰和崇拜。道長于是合上門,還觀察了一下室内,魏氏看她有意屏退他人,便對着留在室内的丫鬟道:“霞兒,你先出去一下。”
“是”
見到室内沒人了,霍碧薇這才以不大的聲音對魏氏說:“母親啊,我所哀歎的事情,就是沒法把您接出這囚籠般的宅院,還不得不留您在宅子裡受苦。請您如實告訴我,楊氏有沒有在任何地方苛待你的。”
“唉,無非是和往常一樣欺負我,打罵苛責嘲笑,還要求我做多餘的工。我一直想寫信給你,雖然為娘不識字,但大不了請人嘛,她非要不許。”
霍碧薇心中憋了一肚子氣,但此時她和楊氏已經談和,不是挑起沖突的時候,有什麼仗大不了秋後算。
她對着魏氏說道:“這該死的家夥!母親,請你現在繼續和她周旋着,寫信一定要寫,而且我後續還會複核書信的真僞。”
她随即又打開布包,隻見裡面有幾件名貴首飾,大概16兩(596.8g)的碎銀子。
“這些首飾都是送給母親的,杭州市場上買的,沒傾注什麼心意,缺錢了直接拿去當掉就行,也可以送給你喜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