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關于白子畫和花千骨所謂的流言蜚語是霓漫天因妒忌惡意揣測出來的。白子畫淡漠清冷,花千骨善良,在弟子中的人緣很好,絕大多數人并不相信,再加上摩嚴的警告打壓,流言并沒有大規模傳播擴散起來。
而花千骨和白子畫相處越來越默契和融洽,吃飯時花千骨注意到白子畫碗裡的菜不多了便會停箸給他夾些菜,早已習慣她添菜的白子畫會唇角微翹的點點頭;關于菜式花千骨有時會問白子畫下次想吃什麼菜或羹湯,“桃花羹吧。”白子畫随口說,“桃花羹?正好我會做呢,這個還可以當早餐來吃,早上吃一碗保證一整天神清氣爽!”
白子畫會在床上發現洗幹淨疊好的衣服,上面還留了張小紙條,寫着:尊上,衣服已洗好——小骨。白子畫拿起衣服,上面傳來淡淡的天然皂角的香味,甚至還混着陽光的清新味道,心中有一陣暖流悄然劃過。
這日清晨,花千骨起個大早做了桃花羹,拿琉璃碗裝了。見白子畫披散着頭發在院中坐着便端了過去,說道:“尊上,這是我特意給你做的桃花羹,嘗嘗吧。這次我用的是後山桃花樹上的桃花,你應該不會再責罰我了吧?”說着她往後山一指。白子畫沒說話,拿起碗和勺淺嘗了一口,熟悉的軟糯香甜的味道,讓他想起了當初他化身凡人墨冰時花千骨給他做的桃花羹的味道,不由得想:“若那時我沒有不辭而别,而是在花蓮村繼續陪伴她,現在會是什麼樣?她還會來長留修仙嗎?”想得出神,一時竟怔在那裡。
花千骨見白子畫半天也沒有動作,她好奇又調皮的湊近,與白子畫的臉近在咫尺,問道:“尊上,味道如何?好不好吃?”白子畫回神,意識到自己的失态,眼中閃過一絲尴尬,說:“三尊議事,我要下去長留殿。”說完便放下碗直接起身要走,花千骨一把扯住了他的廣袖:“哎,尊上,你,你要這樣去長留殿啊?你不用束發的嗎?”
“這事我打理不來,李蒙自會幫我。”白子畫說着要走,花千骨卻還是不松手:“尊上,我不是在這兒呢嗎?就不用麻煩李蒙師兄了,來來來。”說着她連拉帶拽把白子畫又按回了座位上,不由分說給他拆散了發結開始打理他的頭發,口裡碎碎念着:“尊上,以後每天小骨都幫你束發好不好?就算是對你教我法術的回報吧。”白子畫一開始表情還有些不自在,花千骨的小手輕柔的穿過他的發絲,溫軟的手指若有若無的輕觸他的脖頸和肩膀,這個感覺竟然和平時李蒙梳頭時完全不一樣,讓他覺得很舒服。很快白子畫就放松下來,任由花千骨擺弄他的頭發……
長留殿上,落十一站在三尊面前。摩嚴說:“這屆新弟子已經修習了一段時間,是時候該下山曆練增強實戰經驗了。十一,這次隊伍就由你來帶領。”落十一低頭拱手道:“是,師父。”“需謹記,仙規嚴令禁止用仙術和凡人交手,不到萬不得已之際,切不可在凡人面前展露法術。一旦過海着陸,必須放棄禦劍步行,一路體察世情,增廣見聞,扶正除惡。”落十一頻頻點頭。
笙箫默扇着扇子優哉遊哉的開口:“真是羨慕你們呐,什麼時候我能跟你們一樣下山玩玩多好啊!”摩嚴責備的語氣喝止笙箫默:“師弟!”白子畫開口說:“此行還有個重要的任務,咱們新晉的弟子當中有一個是七殺的奸細,你負責把他找出來。”笙箫默一聽這話,馬上收起了懶散的神情,嚴肅的看着白子畫,摩嚴也滿臉猶疑。
待落十一退下後,摩嚴說:“這内奸連傷我兩名弟子,确實是可惡!子畫,你怎麼知道他是在新晉弟子之中呢?”白子畫淡淡的說:“我當初問小骨的時候,她應該是想到了什麼,但是言辭閃爍,明顯是想保護那個人,所以我猜測是新晉弟子與她相熟之人。”摩嚴突想起什麼:“子畫,若這次十一成功找出七殺的奸細,就讓花千骨回亥殿去吧。”“先找出内奸再說吧。”白子畫說完站起身就走了,“哎!”摩嚴看着他的背影眉頭緊皺……
絕情殿,花千骨的房中。花千骨費了半天口舌,許以漂亮衣服和好吃的才說服糖寶不跟着他們下山曆練,糖寶開心的跑去幫花千骨收拾行李了。花千骨沒精打采的托着腮坐在桌旁,小聲嘀咕着:“哎呀,這一走不知要去多久,就剩下尊上自己孤零零在絕情殿裡了。也不知他會不會按時吃飯?早上誰給他束發?嗯,估計還會是李蒙師兄吧。還有尊上的衣服誰來洗?執事弟子們?”過了會兒又一挑眉:“尊上不在身邊,但這段時間給他束發又攢了不少頭發,那就全都制成香随身帶着好了!好在尊上不知道也從來沒有聞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