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骨思考了一會兒,肯定的點了點頭:“嗯,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可是我竟然想不起他的樣子了,我越努力想就越模糊,所以我才總是把他和尊上搞混。”花千骨說着從墟鼎裡拿出那柄桃木劍來仔細摩挲着,她墟鼎煉大之後便把這柄木劍也随身帶上了,白子畫卻覺得自己的心越來越沉:原來她一直對墨冰念念不忘……
接下來兩個人分包藥品忙到了深夜,可能連日來太累了,花千骨最後竟然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白子畫放下手裡的東西,将她抱到了裡間榻上,蓋好被子。也許是因為‘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的緣故。花千骨嘴裡含含糊糊的咕哝了一聲:“墨大哥……”便又沉沉睡去了,白子畫緩步踱出了房間。
夜色深沉,月光朦胧,夏蟲在不停的鳴叫着。白子畫心裡糾結着,這裡的熟悉感讓他清晰的想起了幾年前的那個夜晚——他接任掌門下山曆練被一股強大的魔氣吸引到此,沒想到看到的竟然是一群村民在欺負這個無助的弱女子的一幕,她無辜的眼神讓他生出恻隐之心。隻是因為接任掌門不能使用法術,他眼睜睜的看着那個術士做法将她判入了死門,那些村民們在術士的蠱惑下要用火燒她,他隻能奮力相助……後來因為她生辰,他與她有了三日之約,相處三日後他不辭而别,本以為再無相見之日。
誰知道她後來在長留尋找墨冰,還曾經将他‘錯認’,已成掌門的他隻能否認。原來墨冰在她心中的位置這麼重,直到現在她還念念不忘,現在是時候說出真相嗎?她會怪自己沒有在那道士用生死符胡亂做法的時候使用法術相助嗎?這樣糾結了很久,白子畫最終下定決心在天明之後告訴花千骨真相,一方面他要坦誠以待,不讓自己再糾結和矛盾,另一方面也可以讓她停止繼續尋找和惦念。
眼看天邊已露出魚肚白,白子畫想着花千骨做的桃花羹,便拿起斧子去附近的樹林裡去砍柴了。花千骨睡醒之後撓着頭納悶:“我記得我在包藥的啊,怎麼睡到床上了?”看了一眼桌上包好的、碼放得整整齊齊的藥包,她欣然一笑:“尊上已經全都弄好了?”她連忙用大包袱皮将藥都裹了起來,嘴裡說着:“尊上,這些肯定夠花蓮村整個村子的人吃了,八成還有富裕。”她滿以為白子畫在外間,沒聽到他回應正奇怪着,“咣當”一聲木門被大力撞開,夏紫薰氣勢洶洶的走了進來。
“紫、紫薰上仙?”花千骨很驚訝,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了,加上之前的事,她面上露出些驚慌和害怕的神情。夏紫薰傲慢而陰冷的微微一笑:“不必害怕,我答應過子畫不會再對你動手,自然會說到做到。實際上,三年多前我還曾經救過你,就是在——這裡。”花千骨皺着眉頭冥思苦想着:“三年多前,這裡?難道是——是”她雙眸一亮:“難道你是墨冰大哥?”
“墨冰?”夏紫薰嗤聲冷笑:“花千骨,真不知是該說你單純還是愚蠢?我可不是什麼墨冰,原來子畫他沒告訴你嗎?”花千骨滿臉猶疑:“尊上?”“對,你口中的墨冰就是這些日子以來與你天天在一起曆練的長留的掌門,仙界的尊上。你曾經一定以為墨冰他隻是有些功夫的普通凡人,然而事實并不是!”如遭雷擊,花千骨不可置信的搖着頭,小聲說:“怎麼可能?雖然我也有過錯覺,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