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畫站在劍上默默注視着這個嬌小的身影,想起當初他禦劍帶她飛的情景。那時她還不會禦劍,從一開始的驚恐很快就變成了新奇興奮,他還曾親自教她禦劍法訣。沒想到現在卻反了過來,此時的她沉着冷靜,即便帶上他也飛得平穩自如。白子畫不由得贊歎道:“小骨修為真是精進了,現在禦劍術也如此純熟。”
花千骨有意求證夢裡東方彧卿所言,語氣疏離的試探道:“尊上謬贊了,你這仙界第一人的修為若再精進的話恐怕就要突破十重天了吧?”白子畫低低歎了口氣:“我确實曾試圖突破十重天,可惜屢屢受挫。”他實話實說,甚至把十幾年前的嘗試都算進去了,花千骨的心卻不由得一沉。
二人很快到達了前日去過的山坡上,此時天光大亮,晨霧早已散去,山崖下的海浪拍打着岩壁,飛濺起一層層薄薄的水霧。秋茄花開得正旺,一片片小小的花瓣上挂着些帶着海水鹹腥氣味的露水。花千骨問:“我們要怎麼做?取露水?”“對。”白子畫将水囊裡的水随手倒進了崖下的海水中,彎下腰開始用水囊收集秋茄花瓣上的露水,秋茄花的花瓣很小,細長形的,每片花瓣上收集不了多少露水。
花千骨看了看天色,見白子畫動作雖然優雅,但太慢了,若這樣下去收集不了多少太陽就會出來。她接過水囊說:“你這樣太慢,還是我來吧。”她伸手輕揮,一片紫色光暈籠罩在這片秋茄花上,接着手腕一擡,那片光暈像漁網般收攏,越聚越小,最後凝成了幾個大水滴注入了水囊中。
花千骨舉着水囊問:“下面該怎麼做?”白子畫接過水囊搖了搖,還不到半水囊,估計也就三分之一的樣子,他搖着頭說:“露水太少了,遠遠不夠。”“遠遠不夠?那需要多少?”白子畫想了想說:“你見過李家老人的洗腳桶吧,需要把那個裝滿。”
“李叔的洗腳盆?”花千骨驚訝的瞪大了眼睛,怒道:“怎麼需要那麼多?!這一次才收這麼一點兒,那豈不是需要攢上個二三十天?當初你又是怎麼說的?!白子畫,你是不是在诓我?你說,需要那麼多到底做什麼?!”白子畫見花千骨真怒了,便不再賣關子,說:“需要将整個龍筋浸泡在這露水中,我也沒想到一次隻收上來這些。你别急,我們隻要多收幾天,也許、也許不需要一滿盆,多半盆可能就夠了。”
怎麼能不急?花千骨四下看了看說:“不就是開在海邊的秋茄花麼?那我再去找,剛才飛過來的時候我看到西邊那裡有一大片白,大概就是秋茄花,現在太陽剛出來,應該還能收到露水。”她轉身要走,卻因為龍筋的緣故走到崖邊岩石處移動不了了,扭頭發現白子畫竟然呆在原處巋然不動。花千骨一邊拽龍筋一邊說:“你過來呀,我們禦風過去采露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