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會兒看到他采了兩株花草,她都認識,是金銀花和馬櫻丹,那人在大青石上用石塊将花朵碾碎成泥。片刻後,南弦月抱來了昨天被胖嫂摔在地上的孩子,小孩迷迷糊糊還在昏睡中,額頭上腫起了一個大包。南弦月輕手輕腳的将藥泥抹在孩子的額頭上,花千骨心念一動:“難道這個人精通醫理?”
早飯花千骨給南弦月熬了紅薯粥,攤了幾個蔥花餅,給他端了過去,忍不住問:“你是不是懂醫?”南弦月向來對這些小妖魔們沒有好臉色,不過這個新來的小魔對孩子不像其他妖魔那麼粗暴還是讓他少了些反感,随口回道:“我本來就是大夫,自然懂醫。”
“大夫?!”花千骨猛然想起來和白子畫從太白山回長留途中遇到過的那個大夫,她還和他說過話,怪不得覺得有點眼熟,脫口而出:“你是那個在成都城外擺攤義診的大夫,姓、姓南的?”南弦月一怔,神情戒備的看着花千骨,問:“你見過我?”
花千骨這才省起即便她用自己的本貌他都不一定能記起自己,何況她現在頂着小煩叨的臉,連忙含含糊糊的說:“啊,對——我曾經出山路過成都,見過一個診攤,因為有很多人排隊,所以多看了幾眼,好像見過你的,不過你肯定沒注意我。”南弦月又看了看花千骨,确認沒見過,不再理睬她,默默吃起飯來。
“好吃嗎?”花千骨忍不住問。南弦月低低“嗯”了一聲,連眼皮都沒擡。花千骨接着問:“你也是被抓來的嗎?為什麼要抓你?”這問題觸到了南弦月的痛處,他放下碗瞪了花千骨一眼,語氣微愠:“我當然是被你們抓來的!原本好好的在家裡睡着,醒來就被抓來,我連這裡是哪兒都不知道!為什麼要抓我?我還想問你呢!”
花千骨想不明白,怔了怔喃喃的道:“抓個凡人大夫來,莫不是為了讓你看顧這些小孩子,他們有病痛讓你來醫治?”南弦月本就生氣了,聽完花千骨的話更怒,騰的站起身子恨恨的道:“你說是就是!簡直不可理喻!”說完就氣哼哼的走了,拖着鐵鍊丁哩當啷一陣響,花千骨納悶得直撓頭:“這人脾氣好大,怎麼突然變這麼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