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着難以言喻的複雜心情白子畫掏出一塊手絹小心翼翼的給花千骨擦拭着,滿臉都是疼惜。一如那一年她聽說斷腸花可以給他解蔔元鼎之毒,她跑去窮天絕地大戰哼唧獸後受了傷回來,他也是這般給她擦拭傷口,隻是那時他搞不懂那是什麼樣的情緒,以為僅僅是師父對徒弟的關愛,現在他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那是什麼感情,他終于可以直面本心坦然面對了。
不知是疼痛還是什麼,花千骨身子一顫扭轉臉躲開他的手,低聲問:“你——真的還活着?”白子畫怔了怔,這時注意到周圍所有人都在驚訝的看着自己,神谕的事情其他人并不知曉,他也不想解釋,想了想便從墟鼎裡拿出了炎水玉,遞給花千骨說:“答應你的事情還沒有做到,我怎能死?”
他一拿出炎水玉來,衆人全都恍然大悟:“原來炎水玉在子畫身上,所以他才能死而複生!”單春秋盯着炎水玉,眼睛都直了:“炎水玉,是炎水玉,聖君有救了!”他不顧一切的沖了過去,跪伏在花千骨身前,伸着雙手神情激動的說:“聖、聖使,炎水玉就交給屬下吧,屬下一定把事情辦好!”花千骨見白子畫一臉坦然,并未阻止也無窺探之意,便把炎水玉放到單春秋手上說:“那你小心點——”話還沒說完,單春秋就一溜煙的不見了蹤影。
摩嚴這時終于反應過來了,使勁抹了抹臉上的眼淚和鼻涕走到近前:“子畫啊,我還以為你——不過你回來了就好。你以命相救的恩情我會記在心裡,還有方才我并非故意破壞陣法,隻是想不通我們堂堂仙界英才,你們都是上仙之尊怎能正邪不分的與七殺殿的妖魔合作呢?”
花千骨聞言騰的站起身來,直視着摩嚴滿臉肅然的問:“什麼是仙?什麼是魔?什麼是正?什麼是邪?身為仙人即為正義,就可以不分青紅皂白濫殺無辜?雖為妖魔便是邪惡,即便未做任何壞事也要被追殺,這就是你們标榜的道義嗎?”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問得摩嚴說不出話來,撅着小胡子憋了好半天,紅着臉說:“反正我們不能與妖魔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