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骨所處的位置離得較遠,剛才和腐木鬼直接對戰之後她感覺體内的氣息變得更加不穩了,真氣不受控制般在體内亂串,仿佛要尋找什麼突破口,她心裡有些莫名的慌亂:“怎麼回事,難道又走火入魔了?怎麼能在這麼關鍵的時候,不行!”她隻得趁着這個間隙邊調整氣息,邊遠遠的看着:“這是——那個姓南的大夫?他為什麼會在這兒?”
南弦月一眼瞄到地上的流光琴,他一隻手掐着綠鞘,另一隻手拿起流光琴向着白子畫奮力一扔:“尊上,接着。”白子畫默默接過流光琴裝入墟鼎,腐木鬼已經得到了流光琴上的洪荒之力,對神器已沒那麼在乎,憤憤的問:“你就是為了那個神器?現在你可以把綠鞘放了吧?”說着就要上前。
“别動!”南弦月吼得腐木鬼又停住了腳步。“你們都别過來!”他一邊說一邊拉着綠鞘往後面退,眼看就臨近了懸崖,崖下面海浪波濤洶湧。大浪嘿然一笑:“小子,你已經沒退路了。”南弦月停下腳步側頭看了看綠鞘說:“你剛才不是問——至親之人一個個都離開,變成孤孤單單的一個人這個滋味我有沒有嘗過?現在我告訴你,這個滋味我不僅嘗過,而且比你還要慘烈得多!因為我的至親之人皆死于我手,我自己一個人也曾孤獨被困了上千年。但是現在我早已經沒有了怨恨,因為我知道人都要為自己所做的惡事付出代價。”
綠鞘的脖子被扼得說不出話來,她滿臉憋得通紅,隻是睜大驚恐的眼睛。腐木鬼也吃了一驚:“上千年?你到底是何人?!”南弦月不理會他,遙遙看着花千骨喊道:“姐姐,今天這一切其實都是我的錯,是我對不起你。小月不敢奢求别的,如果有朝一日你想起以前所有的一切,隻希望你能——原諒我。現在這是我能為你做的最後一件事了。”
花千骨有些沒反應過來,還在左顧右盼的納罕:“他、他在叫誰姐姐?難道他是在喊紫薰上仙?”隻見南弦月突然往後跨了一大步,拽着綠鞘就縱身躍下了懸崖。感到身子在疾速下墜,耳邊的風呼呼作響,滔天的海浪聲愈來愈近,南弦月緩緩閉上了眼睛:“尊上,你對我說過要成為什麼樣的人都在于自己的選擇。我知道今天我的選擇是對的……”
不多時,蜀國的陳府内傳出“哇”的一聲洪亮的嬰兒啼哭聲,很快一個滿頭大汗的穩婆興沖沖的跑出來道喜:“恭喜大人,賀喜大人。經曆這麼久夫人終于産下了孩子,是個小公子。”陳大人滿臉疲憊和焦灼,緊張的問:“可、可是活的?可是全乎的?”“喲,大人,您沒聽見那哭聲?小公子可是活潑健康得緊呢,而且長得天庭飽滿,地閣方圓,一看就是有福之人。夫人也一切都好,就是太累了,現在已經睡着了。”
陳大人如釋重負合掌對天拜了拜說:“祖上蔭德,上天保佑,即使沒有南大夫在,敏敏也終于生下了正常的孩子,而非鬼胎。祖上蔭德,上天保佑……”當然他不知道的是,他的夫人生下的孩子正是他口中南大夫的投胎轉世,之前的胎兒因隻有白子畫曾抽走的那一魄,生氣太過微弱所以别的大夫探不到,隻有南弦月可以探到。在南弦月死後他其餘的魂魄得以入輪回歸位,陳夫人才能産下魂魄健全的正常胎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