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韻雪欺身上前,惡霸一樣與邢之庭拉進距離,與邢之庭之間簡直呼吸可聞。
有那種想用氣場來抽邢之庭幾個嘴巴子又嫌手疼的嬌氣感。
然而他們體型差距太大,魏韻雪就像被邢之庭叼在嘴裡全身上下舔過一遍而後攏在懷裡的手辦一樣。
又小又漂亮。
他拽着邢之庭脖子上還帶着些體溫的佛牌,猶如拉住了惡犬頸上的項圈,本來龇牙咧嘴的壞狗收了脾氣,莫名乖順起來。
邢之庭眸色如墨,暗光沉重地落在兩人貼合的肌膚上,他輕輕聞嗅着魏韻雪發間的香味:“确實不想。”
對于邢之庭無聲貼貼的行為,魏韻雪莞爾一笑,仿佛找到了什麼好玩的事情:“你是不是……喜歡上我了。”
說這句話的時候,魏韻雪揪着邢之庭的衣領,腳尖踮起來,唇瓣都快要碰到邢之庭的下巴了。
小少爺的味道很好聞,邢之庭往下低頭,想順勢讓魏韻雪的唇碰到他或者是他直接一口擒住小少爺的嘴巴。
然而魏韻雪自然不會讓他如願。
他用手抵住對方急于上前的唇,邢之庭噴吐出的熱氣在魏韻雪的手中打轉,他唇線拉直了,目色沉沉,仿佛下一秒就要把魏韻雪就地正法。
魏韻雪沒什麼情愫的眼睛掃過邢之庭硬朗的面容,邢之庭在與他的對視中,突然就明白了,魏韻雪對他根本就沒有情。
如果他現在承認對他有情就再也不可能占有這個小少爺了。
他會在玩弄了自己之後,再把他丢掉,就像邢梓軒那樣。
“并沒有。”邢之庭松開了對魏韻雪的牽制,從他身邊退開。
魏韻雪本來想一鼓作氣拿捏住邢之庭,卻沒想到邢之庭根本不上鈎,不禁有些氣惱,撇着嘴扭頭就走,步子踏得響響的。
會客廳的門很厚重,魏韻雪推門的時候,正好不偏不倚砸到了門外守着的監獄長。
“哎哎,魏小少爺怎麼走了?”監獄長一面揉着自己的鼻子,一面想要攔着魏韻雪的出走。
魏韻雪站定住,冷冷瞥了一眼說:“魏家都沒了,不要再叫我魏小少爺了。”
這話看似是對監獄長說的,但實際上就是指着邢之庭的鼻子說的。
像是要和邢之庭劃清界線。
監獄長連連稱是,悄悄看了屋裡的邢之庭一下,見他沒什麼指示,心裡一橫,就先自作主張把魏韻雪給送了出去。
監獄長安排了一部車去送魏韻雪,來充當司機的是剛升上來的一個獄政管理支隊長。
小夥子很健談,一路上東拉西扯倒還真讓魏韻雪的心情好了幾分,還時不時對他的話回應一兩句。
“你叫什麼名字?聽你談吐,不太像隻是一個獄警。”魏韻雪坐在轎車後怕,看着正在開車的獄警。
那獄警爽朗一笑,用後視鏡和魏韻雪對視了一瞬說:“您可能不認得我,但魏老爺子和家父有點淵源。”
到了紅燈,他停下車接着說:“家父黃自成,曾經被魏伯父救過一命,我叫黃宥。”
魏韻雪坐久了,換了一個姿勢,雖然在和黃宥說話,但視線卻沒在看黃宥,反而在看外面的風景。
街上人來來往往,車水馬龍,随着舶來品的變多,這座古老的城市正在進行着一場新舊事物的交替與融合。
魏韻雪還記得,他小時候還隻是吃一些冰糖葫蘆這樣甜滋滋的小零嘴,現在已經有了一些從國外漂來的彩色糖果。
見魏韻雪又不理人了,黃宥也不惱繼續說:“家父常說,如果遇到身處險境的魏家人,無論如何總要幫些忙。”
魏韻雪的思緒被拉了回來,饒有興趣地說:“黃隊想怎麼幫我?”
“看您需要我做什麼?”黃宥将車停到路邊,回頭看向魏韻雪。
男人是那種很正氣的長相,劍眉星目,鼻梁高挺,此時正一臉鄭重地盯着魏韻雪。
“你想直接和邢家對上?”魏韻雪對黃宥清澈的愚蠢直搖頭,歎了口氣,拉開把手下車。
在這一畝三分地,不論是哪一家,隻要和邢家對上,就不可能會有好下場的。
黃宥也下了車,魏韻雪沒走遠,就站在車門口,不知道從哪地方拿出了一盒煙。
黃銅鍍金的打火機“啪嗒”一聲升起一簇紅藍相接的火光,魏韻雪點了一支煙,在街道的風口中,他凫綠色的風衣很亮眼,引得很多路人争相打量。
“黃隊抽煙嗎?”魏韻雪抽出一支煙遞了過去。
黃宥先是有些震驚,但看到魏韻雪眉宇間的憂慮神情就沒說話,自然地将煙接了過去。
魏韻雪抽煙的姿勢很随意,一點點火星慢慢舔舐昂貴的煙草,化為淺色的煙霧在他身邊缭繞。
“這煙?”黃宥嘗試了一下,不由啧啧稱奇,從魏韻雪那裡拿來的煙别有一番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