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任跪在地上伏首對甯今棠說,頭上的冷汗直流,“小姐,你别去了,我承認這件事是我幹的,是我被金銀迷住了眼,是我對不起你。”
“丁任,竟然是你……”甯今棠心中的最後一道防線也在此刻瓦解。
丁任這人雖然沒有張強那樣踏實能幹,有時候愛耍些小滑頭,但平常做起事來也沒出過錯,他憑着他的那一張巧嘴讨了不少食客的歡心,甯今棠雖然有時也不滿他這個壞習慣,但依舊待他好,沒想到會是他。
“你!你愧對小姐啊。”
林全一行人對丁任現在就是失望透頂,甯今棠平常怎樣對他們,他們都是看在眼裡,記在心裡的,怎能為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東西給迷住了心智,做了這等傻事。
甯今棠走到丁任面前,“罷了,人各有志,我也不強求你,我隻問一句,你願意和我一起去揭穿錢豪嗎?”
丁任連着磕了幾個頭,他從今早看到越來越多的食客往錢梁那邊去後,他心中就開始懊悔了,他不應該為了那些錢将食譜的消息透露給錢豪,“我願意和小姐一起去。”
甯今棠帶着丁任一同回了錢梁,一進門,甯今棠就讓小二去把錢豪叫出來,隻一會兒,錢豪揚起笑容從樓上下來。
“聽我家夥計說甯小姐找我,怎麼,今日甯小姐賞臉面來寒店做客,今日的菜可還合胃口?可有指教?”
錢豪裝作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有意無意的提起今日的菜。
甯今棠皮笑肉不笑的回道,“挺滿意,這不帶着我的夥計來給錢老闆捧場來了,隻不過這些菜讓我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沒想到我和錢老闆真是心有靈犀,做的菜都大差不差的。”
外場的人本是在看戲,沒想到被甯今棠說的這句話給提醒住了,不提還好,這一提起來,這菜吃起來還真有墨蓮居那味。
“嘿,你别說,我吃的時候就覺得味道熟悉,但就是想不起來,這甯小姐一說,可不就是和墨蓮居的味道一樣嗎。”
“的确如此,墨蓮居的味道一直是别具一格的,錢梁之前的菜色也不是這種,但今日的嘗起來确實是能吃出墨蓮居的感覺。”
衆人看看甯今棠,又看看錢豪,等待着錢豪的回答。
“怎麼?諸位是覺得老夫用了這小女娃的菜品,笑話,老夫開店這麼久,還沒淪落到需要借用他人東西來給自己長面子的地步。”
錢豪冷哼一聲,否認道,“這些可是老夫的廚子做出的新菜品,這裡面的有些菜你們可見過墨蓮居做過嗎?”
“這倒是,這裡面的有些菜雖然是墨蓮局做過的,但是食材也就那些,相似也是有可能的,但是這裡面的新品,的确是頭一回吃到,就連在墨蓮居也未曾見過。”
場面随着錢豪的話語一邊倒向錢豪,甯今棠冷哼一聲,這老頭子還真是為了攬人,什麼不要臉的話都說的出來。
甯今棠從袖中拿出菜譜展示給衆人看,“錢老闆,你這些菜分明是照着我的菜譜做的,你所謂的墨蓮居沒售賣的新菜,都在我的菜譜上記着的呢,本來是打算端午佳節做出來給大家嘗鮮的,卻沒想到被你搶了先。”
“老夫怎知道你有什麼菜譜,再說老夫何時看到過你的菜譜,你這不是污蔑老夫嗎?”錢豪反駁道。
“你看沒看過我尚目不知,但是你的廚子絕對看過,而且手裡肯定有一份和我一模一樣的菜譜。”
甯今棠翻到有指紋的那一頁,“大家請瞧,就在先前,我嘗出錢老闆賣的新品和我菜譜上的一樣後,我就懷疑菜譜有被盜的嫌疑。”
“等我回去一瞧,菜譜雖然沒有被盜,但是有被翻動的痕迹,我仔細一瞧,菜譜這頁上有一道指紋,均不屬于我店裡的人。”
錢豪揚揚下巴,質疑道,“這又能證明什麼呢?”
“菜譜的事隻有我店裡的人知曉,而這枚指紋又不是我店裡的夥計的,定是被店裡的夥計給洩露就去了,在我的追問下,我的夥計承認是錢老闆的人給了他錢财,讓他告知菜譜的位置。”
甯今棠看了看錢豪,錢豪臉色不悅,藏在袖中的手忍不住的顫抖起來,他沒想到這人這麼不靠譜,被甯今棠三言兩語就問了出來,真的是靠不住,早知就不留活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