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白芷沒反應過來，“師姐你問這個幹嘛？”

“幫你找。”張天照坦然得好像在吩咐白芷開團前記得買給全團加狀态的食品小藥，“種類，數量？”

師姐！雖然喊你師姐，可是你是男人啊有沒有？内衣小可愛什麼的，你不合适碰她們好嗎！

白芷愕然。

張天照提高音量，“師妹！種類，數量！你沒意見我就随便拿了。”

白芷還沒有反應過來，幾盒豹紋蕾絲内褲落到了她的儲物箱裡，然後是有蕾絲的、沒蕾絲的，有花的，素色的，透視的，波點的，條絲的，都不帶重樣。每一個包裝盒上扭成S型的大波果女都笑的很欠揍！

白芷頓覺一大盆狗血從天而降，每一滴都潑在她臉上，她哽咽着說：“師姐，我自己來。你看，天氣這麼好，師姐你出去走走？”

張天照白了一眼白芷，沒搭話，轉身去後面拖紙箱。白芷如蒙大赦還不到兩分鐘，就看見張天照又拖過來兩箱文胸。

人生的大喜大悲莫過于此。

白芷真想沖張天照那個卷毛的腦袋上用力敲幾下！你又不是真師姐！隻有幼兒園上廁所才不分男女好嗎？

張天照對着白芷糾結的小臉微微一笑，把箱子推到她腳邊，說：“快裝，注意搭配。”轉身又去紙箱堆裡翻找了。

搭配泥妹！師妹我穿在裡面，你管我怎麼穿！白芷惡狠狠的把文胸摔進儲物箱。張天照從别的倉庫搬來幾十箱衣物之後，幫忙朝白芷的儲物箱裡丢毛衣，衛衣，小外套什麼的。

他的表情很淡定，态度也很認真，他的手指偶爾碰到儲物箱裡的内衣盒子，也沒有什麼特别的表情。

白芷糾結了一小會，怏怏的把張天照裝好的衣箱收進背包。現在的時間非常寶貴，他們在衣物上花的時間不少，留給食物的時間可能都不大夠。這個時候矯情和公主病都很過份。白芷決定理智地無視師姐的性别，盡快地把衣服收拾好。

白芷抛棄了羞恥心之後，裝箱的效率得到了極大的提高。半個小時之後，白芷看着她特别放到背包角落裡的近百個中号雜物箱，覺得她從現在到八十歲的着裝在師姐的有效幹預下都已經完美解決。

她們轉戰食品區，在飲料倉庫拿了幾百件大瓶礦泉水，各種罐頭的大包裝紙箱被劃開封裝的膠帶，然後丢進去一包榨菜或者一袋幹蝦仁或者一包腌蘿蔔頭，存放到背包裡就變成了可以疊加的“一箱食品”。各種沖泡的蛋花湯，紫菜湯，蔬菜湯都是整箱的搬進背包，再送到幫會倉庫裡去。由于可選項太多，張天照甚至表示要把紫菜剔出末世食譜。白芷送出兩個惡狠狠的白眼，張天照摸摸鼻子，默默把扔出來的紫菜湯又收回去了。

張天照花了不短的時間找到一個存放二鍋頭的倉庫，在他的強烈要求下，他倆把這個倉庫搬空了。鹵蛋，香腸臘肉之類的東西每樣都收了兩百箱。找到米面糧油倉庫之後，白芷還收了幾格五十公斤裝的大米，大包的面粉和大箱裝的面條以及食用油。

批發市場的角落裡有個大冷凍倉庫，她們雖然沒有鑰匙，但是張天照的小電鋸非常給力，弄開冷庫的兩層大門并沒有花太長時間。

冷庫裡除了肉類、水果還有大量的速凍食品。因為停電的緣故，冷庫裡的冷氣機早就停止運轉。隻穿着長袖T的白芷根本感覺不到冷。

如果沒有人來拿這些食物，過幾天這些食物也會腐敗壞掉。這裡的東西拿起來最沒有心理負擔啦，白芷興高采烈的沖向成箱的餃子和包子。

張天照在她身後慢悠悠閑逛，但是收起純肉餡的包子餃子和牛排、羊肉卷牛肉卷之類的東西，他的動作比白芷快多了。

白芷最後一次從幫會領地出來，發現天已經黑了。

張天照舉着手電筒照明，發黃的燈光下，他的眼珠又黑又亮，“我把江清月忘了。咱們還要做個樣子，裝點什麼帶回去。”

“我們還忘了電池。”白芷笑，“電池倉庫我知道在哪，師姐的電鋸還能用嗎？”

“試試吧。”張天照非常自然地去牽白芷的手，“師妹帶路。”

深秋的A城，入夜之後涼意浸人，天空是白芷從來沒有見過的深藍，繁星閃爍，倉庫區目之所及一片漆黑。隻有師姐的手電筒照亮附近幾步路的範圍，雖然明知倉庫區已經沒有喪屍，白芷仍然覺得在黑暗籠照的地方隐藏着危險。張天照的手心幹燥溫暖，靠着他的那一邊，似乎都要暖和一點。白芷在無意識中離他越來越近。這種距離既讓她感覺到安全，又讓她覺得有點不安，白芷忸捏了一會，決定說點什麼。

“師姐？”

“嗯。”張天照的聲音有點心不在焉。

“師姐在幫會家園練習過技能沒有？”白芷借着手電筒那一點昏黃的光亮看牆上的标志認路。

“練習過，防護措施不到位，近戰打喪屍容易被感染。剛才我試了下，切換成二内氣咩了。”師姐捏白芷的小手，“以後能不用遊戲技能還是不要用。幫會領地和背包的秘密越少人知道越好。”

“嗯。那咱們怎麼和江清月解釋翻牆的事？”白芷指點張天照拿手電筒照牆上的指示牌。

“什麼都不用和她說。出去改口喊我師兄。”張天照從背包裡拿電池盒和電鋸，打量眼前的倉庫門，“就是這間？”看到白芷點頭，他就打開開關，電鋸切割鐵門的滋滋聲在這個漆黑的夜晚顯得格外響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