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盯着車門外,用餘光瞄着一隻哭的不那麼利害的媽寶,說:“那個紮馬尾的妹子,咱倆聊聊?”
紮馬尾的妹子抽泣着過來,喊了聲姐,摟着白芷的胳脯不停的說:“超人姐姐,我害怕。”
“不要怕。”白芷覺得自己的狂暴DEBUFF疊加到二十重了,“你們怎麼會在那個小飯館裡的?”
“那是路小青家,她爸媽不在家,她叫我們去玩兩天。”紮馬尾的妹子摟着白芷的胳膊可能覺得很有安全感,問一答十,哭鼻子抹眼淚一點都不影響她說話,“小青家養黃鳝,得有人看着,她又不能跑。我們八個人就在她家開兩桌打麻将。前天我們打麻将到天亮的時候,突然聽見外面有放煙花的聲音。路小青還罵呢,說這是工業園,放煙花燒到倉庫不是玩的。她就喊她男朋友一起出去看看。”
八個人,現在隻有六個。白芷輕輕拍着妹子的後背,問:“後來呢?”
“我們就一起去看煙花。一出門就看見一串一串的紅色煙花掉她家那個養黃鳝的池塘裡去了。小青吓死了,叫她男朋友拿網去撈。後來……嗚嗚”妹子摟着白芷一個勁的哆嗦,“後來她男朋友掉到池塘就沉了。她家的黃鳝全變的又大又粗。小青求我們去幫她撈男朋友,我們都不敢,我幫她打電話報警怎麼也打不通,嗚嗚。她要自己下去撈。我們不讓她去,她就罵我們。我們把她關起來,說等打得通電話報警再說。關到今天下午,她的力氣突然變的好大,推開我們跑出去了。我們才出門,就有一個長的跟電影裡一樣的喪屍追我們,還好那兩個超人救了我們。聽我們說了這事,他們就說要把黃鳝全殺掉。再後來你就來了。超人姐姐,我好害怕,你送我們回家吧。”
“你家是哪的?”
“我家在軍分區東邊的那個小區裡。”妹子哭,“離這裡不遠的。姐姐,你就送送我們呗。”
師姐是肯定要回軍分區的,哪怕現在不回去,他也會把這幾個媽寶送回去。白芷點點頭,說:“等他們回來,我跟他們說說。”
“姐姐,你心眼好,你送我們回去呀。”男媽寶拖着女朋友湊過來。
“我一個人可不敢亂跑。現在外面那種喪屍很多的。”白芷拍拍他的女朋友,“把你男人帶一邊去,别擋我看外面。”
男媽寶磨磨蹭蹭不肯走,他的女友用胳膊架着他的脖子就把他拖後邊去了。男媽寶又開始哭着喊媽媽。女友狂暴了,提起一個小手包砸在男媽寶的頭上,罵:“馬子濤,老娘受夠你了,屁大點事你哭個沒完沒了,你還是不是爺們?咱們現在就分手!”
白芷給她鼓掌,前女友甩着包過來,從包裡摸出煙盒和打火機,第一根煙先敬白芷。白芷搖頭笑笑,說:“謝謝你,我不會。”
前女友從包裡翻出根橡皮筋把頭發紮成一速,點燃煙叼在嘴裡,說:“女超人,我趴在窗口看一路了。你和那個猛男坐車頂上噼裡啪啦打喪屍,你們怕不怕啊?”
“怕。”白芷老實回答,“怕的要死。”
“哎喲,姐,你騙人。”前女友噴煙,“你說怕的時候,跟說來杯礦泉水一樣淡定。你能怕?”
“你怕不怕?”白芷反問。
“老娘怕個球。”前女友撮着煙笑得花枝亂顫,“老娘是死過一回的人了,多活一天賺一天。”
白芷認真的點頭,附和她:“我也這樣想。”
前女友盯着她看了半天,壓低聲音問她:“你跟卷毛帥哥是一對,還是跟猛男是一對?”
白芷不解的看着她,前女友掐着煙笑的暖昧,一副你不說我也知道的樣子。
眼鏡男提着兩大袋零食上來,路過前女友目不斜視進去了。前女友不以為意,湊上去搶兩包,想丢給白芷,就看見張天照提着一袋零食,海風秋提着一件汽水前後上來。
白芷搖搖晃晃站起來讓座,張天照和海風秋同時丢下手裡的東西去扶她。張天照先上車,地理優勢明顯,摟着白芷朝後走,立刻把海風秋隔在他身後。師姐扶着師妹到後面沙發上坐。
海風秋在駕駛座上黑着臉坐了幾秒鐘,關門開車。
白芷歪在沙發上,師姐坐在她身邊不遠讓她很安心,她很快就睡着了。等她醒來的時候,任曉南和嚴柏森都在車上,房車已經停在軍分區大門外的大街上。
軍分區大門外,防禦工事燈光通明,有近萬的市民和幾百輛汽車,分成人車兩隊排隊等待接受檢查。
他們的房車排在後段,車子停下之後,為了省能,隻點了一盞小燈,車廂裡昏沉沉的,前女友的前男友還在哭。
白芷被前女友拉着下車透氣,正好看見一隊女兵在幾個士兵的護送下,提着一些食品從軍分區裡面出來,帶頭的那個就是江清月。她一路走過來,溫柔又體貼的慰問老人,抱抱孩子,給人分吃的喝的,派頭跟泰國女總理似的。
這就混上女總管了?師姐你打賭輸一半了哎。白芷抱着胳膊站在陰影裡笑。前女友順着她的視線去看,也笑,說:“看她那個得瑟勁,綠茶表妥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