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隊長去辦公大樓了。”嚴柏森立正跨步,雙手靠在後背,軍姿挺撥,“海隊長回來之前,你不能帶走任何人。”
吳楚東含着牛肉,用探尋的目光看看白芷。
“黃指導員,聽說男兵樓混進來兩位姑娘,我們女兵那邊也有失職的地方,李娜隊長派我來接收她們。”江清月在門外說完話才進來,進門看見張天照,她愣住了,過了一會才又驚又喜的喊:“阿照。”
黃指導員對江清月客氣和非常明顯,“江小姐,你出去等,等會我把人帶給你。”
江清月笑容燦爛,“我人都來了,站一會也沒什麼的。等會一起出去也省事。”她好像不認識白芷似的,“你們倆位别磨蹭了,跟我走。”
朱翠翠看白芷,白芷淡定的嚼巧克力,“江清月,跟誰走,你說了不算。”
師姐悶笑。知道前情的朱翠翠低下頭偷笑。
“這是規章制度,不是誰說了算不算的問題。”江清月看向張天照的目光還很幽怨,但是她說話非常漂亮,“現在軍分區的工作非常繁重,你就不要給我們添麻煩了,好嗎?你們不想離開熟人我們也能理解,但是整棟樓都是男士,你們自己不介意,也要替别人想想。”
“我不介意啊。”吳楚東沖江清月揮手,鑽石袖扣在明亮的燈光下分外耀眼,“有人介意嗎?”
倆保镖中氣十足,威武雄壯回答:“老闆喜歡,就是我們喜歡!”
白芷不厚道的注意到了江清月看到鑽石時的灼熱目光。
黃指導員清嗓子,嚴柏森堅定的攔住路,盯着黃指導員,“我們海隊長馬上就回來。”
黃指導員點點頭,說:“我等他。”走到一張空床坐下。嚴柏森松了一口氣,拿水和鹵雞蛋招待他們。黃指導員說了聲謝謝,默默吃喝,士官對嚴柏森笑了笑,也坐下吃喝起來。
大家都當江清月是透明的,江清月看着張天照,面部表情從倔強到柔弱無依的變化非常自然,“對不起,當時我……我隻是太害怕。”她啜泣起來。
張天照微笑不語,嚼了幾口牛肉,才說:“師妹,水。”
白芷擡頭看,靠窗的一張桌子上已經沒有水了。這個時候一定要配合師兄啊,她把自己的水遞給師姐。師姐擰開蓋子,慢慢的喝水。
海風秋和胖子抱着被子進門時,江清月仍然在門邊抹眼淚。胖子奇怪的說:“這個女兵在這哭什麼?出去别擋路。臭小子們,快點。”
倆小号胖子提着行李箱背着書包沖進來,行李箱毫不留情撞在哭泣的女兵的腿上,最後進來的是個少婦,她手裡提着兩個購物袋,抱歉的對女兵笑笑,說,“麻煩讓一下。”
江清月拿手擋着嘴,淚奔而走。黃指導員和士官看到胖子,彈起來立正敬禮。
士官還很狗腿的過去接被子,問:“首長放哪?”
海風秋把被子夾過去,丢到白芷她們那張床的對面。白芷過去解包被子的床單。朱翠翠也過去幫忙,有她們鋪床,海風秋就撒手不管了,回頭問嚴柏森:“怎麼回事?”
嚴柏森憨笑着看黃指導員和士官,士官瞄着明顯是首長家屬的一大兩小,沒敢接腔。
黃指導員也沒說話。胖子脾氣很好的笑笑,說:“小黃呀,我這陣都不回家,你嫂子說害怕,正好這屋還有幾個空床,我就以權謀私讓你們嫂子和倆侄兒在這住幾天!小白和小朱正好幫我看看孩子啊。”胖子搭着黃指導員的肩膀,把人弄出去了。
白芷一邊鋪床一邊回頭笑,“嫂子你好,我是白芷,她是朱翠翠。”
“我是歐蕾,那個死胖子的老婆。”歐蕾笑着和她們打招呼,“阿二,阿五,喊人。”
二五悶悶的喊阿姨,非常自覺的開書包拿作業本,一人占一邊桌子寫作業。
歐蕾把行李箱購物袋什麼的塞床底下,對她們道謝,過去指導兒子寫作業。她的語調雖然很平靜,但是兩條腿一直在顫抖。
過了一會胖子回來,在倆兒子頭上摸摸,看着歐蕾什麼也沒說,走了。
海風秋送他出去,回來在倆小子頭上摸摸,說:“寫完早點睡。”他招呼張天照出去,沒多久幾個人擡回來幾塊三合闆和幾塊防雨布還有一個工具箱,防雨布圍女士睡的床。三合闆鋸開把窗戶封死,還加釘了幾層。釘最後一塊闆的時候,電停了。
吳楚東飛快的爬起來掏出手機打亮,默默給他們照明。
倆孩子低下頭,頑強的寫作業。歐蕾轉身面對牆,低聲抽泣。白芷點燃一隻蠟燭,舉到高處。嚴柏森适時過來接蠟燭,說“沒事都睡覺,睡覺。老闆你把手機關了吧。”
倆保镖非常聽話爬上鋪去了,歐蕾照料兩孩子上床。
朱翠翠看看白芷的肩膀,說:“白芷姐你爬上鋪不方便的,我睡上面。”她爬上上鋪,把下鋪留給了白芷。
白芷也上床把防雨布拉起來,躺在床墊上閉目養神,疲勞之後的休息格外安逸,她的意識慢慢模糊,隻聽見有人敲門,海風秋和人說話的聲音。過了一會,防雨布被掀開,師姐說:“又來人了,你挪裡面去,我和你擠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