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瑞賽斯”将盒子向他遞過去。

托尼：“我不接别人遞給我的東西。”

她把盒子放到了桌上。

“我想你找錯人了，”托尼把視線從源石上移開，“這不是我的領域，要我說，你為什麼不直接去找羅德島，我不清楚你們的關系，但你覺得我不會告知他們嗎？”

“普瑞賽斯”笑了笑，“我不會讓他們找到。”

“我拒絕。”托尼說，“不過我想知道，你有找過别人嗎？”

“你是說和你一樣聰明的人嗎？”

托尼抽了抽嘴角，“我就當你在誇我了。”

“普瑞賽斯”搖了搖頭，“或許在頭腦上和你一樣聰明有其他人，但少有人在擁有聰慧時保持高尚的品質，而源石的研究，是無比重要的事。”

托尼：“恐怕你得另請高明了。”

“普瑞賽斯”看着他，托尼發現她的瞳孔有一絲奇怪的變化，但并沒有看清楚。她的目光令人不适，就好像在注視一個經過評判的人，而托尼當然不可能喜歡被這種眼神看着。

她說，用一個輕飄飄的語調：“這并非誰的領域的問題，它屬于全人類，是所有人的未來，如果這樣，你仍打算将它拒之門外的話。”

.

曾經的海軍陸戰隊員，妻兒被黒幫殺害，後經由羅德島的幫助成功定罪兇手，之後在羅德島打工的弗蘭克·卡斯特，這幾天他在出外勤，和同事們一齊收到工作郵箱發來的“羅德島廚房開放日”的活動通知，旁邊的同事發出一聲哀嚎，“為什麼偏偏在我們出差的時候！我也想參加！”

弗蘭克仔細翻閱了一遍通知詳情，沒感情地叙述道：“因為外派而沒辦法參加的有額外的加班費，後續可以在人事部領到開放日菜單的暢吃券。”

“這不一樣！”同事很惋惜地說道，“還記得上一次因為韋恩集團的投資，當時發了多少獎金！可熱鬧了！”

弗蘭克：“……後來不都是打進卡裡了嗎。”

“你不懂那種參與感。”

弗蘭克在幾個月前才申請離開了後勤組，進了行動戰鬥部門，在羅德島工作這麼久，知道那些衆所周知的秘密，他也不會對一個制藥公司有戰鬥部門有什麼不解。大多數時候他們的任務都要和神盾局聯動，難得稀有的會碰到複仇者聯盟，弗蘭克剛調崗的第一周，就碰到了美國隊長。

在被複仇怒火燃燒的那段時間裡，弗蘭克曾很想加入複聯，後來與但書律師閑聊到這件事，她淡淡地笑了笑，“我想隻有羅德島可以接納你當初的過激行為。”

不過這麼長時間以來，他極端的情緒在羅德島漸漸平息下來，哪怕有時候下手過重了，領隊的醫療幹員也會娴熟地料理現場，而後批評他一番。

“讓神盾局那幫人動作利索點，我們說不定還能趕回去參加。”弗蘭克這麼對同事說，他們現在身處東歐，除了與神盾局合作的調查行動，他們組還有和羅德島辦事處對接的任務。

和他們會面的是幾個似乎是斯拉夫人，剛見面的時候一口俄語就迎了上來，領隊的亞葉醫生聊了幾句，就帶着他們鑽進了辦事處的屋子。

辦事處裡大多是一些年輕姑娘，弗蘭克知道她們是羅德島的老員工了，但作為一個中年喪妻喪女的大叔，他總和這些像她女兒一樣大的孩子相處得有些拘束，他這時候把目光放在屋裡角落一個正在擦拭機槍的鐵塊頭身上，走過去打了個招呼。

戴着Masaka頭盔一身武裝的男人看向他，開口是濃重的俄羅斯口音，“呣，美國人哈？”

弗蘭克假笑了一下，“第一回來俄羅斯外勤，弗蘭克·卡斯特。”

“亞曆山大·塞納維耶夫，”男人這樣說道，“作為同事，你可以叫我Tachanka，你也總有個代号？”

“嗯，沒錯，”弗蘭克聳了聳肩，“Punisher.（懲罰者）”

戰車短促地笑了聲，“淺顯直白的代号。”

“所以我還是被習慣叫弗蘭克，”弗蘭克看了一眼和小姑娘們交談甚歡的同事，那個比他年輕很多熱愛參加公司各種團建的小夥子，興緻沖沖地向姑娘們問起這邊的工作環境。弗蘭克随口問了一句，“你們一直駐派在俄羅斯嗎？”

戰車說：“本來隻是來旅遊的，博士說這邊建辦事處需要人，就幹脆讓我們在這邊。”

弗蘭克想起那個給他做戰力評定的兜帽人老闆，在他問自己懲戒一切罪犯的暴力行徑對方怎麼看時，弗蘭克好像從對方的兜帽下看出了“那咋了”的茫然，對方随手簽下的他的審查表，倒了個方向遞給他，“閑着無聊可以去樓下訓練室打Mechanist。”

不過凱爾希醫生還是會叮囑他約束自己的行為，無法克制地宣洩自己的情緒和暴力始終是不成熟的行為。

弗蘭克聞言哼笑了一聲，“連這邊都能建辦事處，羅德島……”

戰車斜了他一眼，“有什麼問題，我們是制藥公司。”

弗蘭克：“……”

戰車：“俄羅斯人很歡迎。”

弗蘭克：“……你們打算回本部參加活動嗎，應該有通知吧。”

戰車：“唔，當然，我們這還有個大廚。”他把目光放在那個金發雙馬尾小辮的女孩身上，“雖然局勢不好，但總要好好吃頓飯。”

.

梅蘭妮被迫加了會兒班，布魯德海文已經入夜了，她對着窗戶歎了口氣，收拾完東西還是走到室外。

布魯德海文還是和往常一樣，髒亂的街道總是有地方燃着莫名的火，流浪漢三三兩兩地聚集在一起，空氣裡有葉子的臭味。梅蘭妮無意和其中一個人對上視線，連忙低下頭去，餘光還是看到對方要走過來，她懊惱地咬了咬牙。

她不由得想，現在到晚上了，說不定夜翼已經開始巡邏了。

梅蘭妮加快了腳步，街對面的人影也加快了腳步，沒有精力去注意其他，梅蘭妮被身旁忽然出現的熱源吓了一跳，她轉頭的時候差點沒站穩，驚恐地看着出現的紅發女孩，對上燦爛的笑臉。

“我們一起走吧！”

女孩将笑容送給她，錯開她望向街中央的那個男人時，隻剩冰冷的凝視，梅蘭妮看見那個男人罵了一句，好像被吓到了一般，轉身走了。

“……謝謝你。”梅蘭妮心有餘悸地松了口氣。

女孩繞到另一邊，走在外圍，問道：“你家在哪個方向，我送你一段路吧。”

沒有直接問她家的地址，也沒說送她到家，女孩把握着适當的分寸，讓梅蘭妮放下了戒心，她再次道謝，“謝謝，再往前走一段就是了。”

一路上女孩都沒有說話，隻是安靜地走在梅蘭妮旁邊，她微微仰着頭，面帶微笑地好像在看夜空的星星和月亮，忽然她發出一聲短短的笑聲，引得梅蘭妮也擡頭，便正好看見立在信号塔上站立飛躍夜空的人影。

梅蘭妮脫口而出：“是夜翼。”

“現在不害怕了，是不是？”女孩笑着，她的視線追随了一會兒那個矯健的身影，看他隐沒在高樓裡，她輕聲說，“真希望有一天每個人都能在夜裡自由地行走。”

梅蘭妮在與女孩揮手告别的時候，突然想到自己忘了問她名字，她看着對方的背影，卻一時喊不出口，隻是默默地放下手。

或許這是她們唯一一次見面。

菲奧娜慢悠悠地走在街道上，一邊哼着歌，偶爾向街邊的流浪漢和混混投去一瞥，大概是她敢走在夜晚的布魯德海文一邊哼歌的狀态實在令人生畏，其實并沒有人敢來惹她。

旁邊圍牆上跟着她的人影并沒有讓菲奧娜側目，那人輕輕一跳到菲奧娜面前，将掌心手指勾着的東西放開，透明的方牌在兩人之間晃了晃，“猜猜這是什麼。”

菲奧娜笑了一下，“我也有啊，除了名字還有照片呢。”

夜翼把通行證收了回去，轉了個身站到她身旁，故意一副苦惱的樣子，“可我對舊金山不太熟悉。”

菲奧娜轉了轉眼珠，“跟着導航走呀。”

夜翼：“沒有導遊嗎？”

多米諾面具下的藍眼睛對她快速地眨了兩下，還沒等他再說什麼，遠處的槍聲打斷了兩人的對話，夜翼重新攀上高處，疾速地往吵鬧發生的地方而去。菲奧娜繼續往前走，沒走幾步她就停了下來，盯着街角的地面看。

白色的燈光下，她看見一條紅色的仿佛蚯蚓的生物蠕動着，蠕蟲的一端是圓孔尖牙的口器，菲奧娜向後摸向自己的武器，回想自己曾在維多利亞的戰場上見過這種生物。

“先别動它。”

菲奧娜往聲源看去，黑暗裡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人站在那，身量不高，他走近前蹲下來，伸出手指戳了戳那個生物。

菲奧娜有點疑惑地看着他。

“你在想我們為什麼會在這嗎？”

菲奧娜搖了搖頭，“我在想……你是誰？”

變形者集群頓了頓，“我們來回收被竊取剝離的一部分，這裡的生靈十分有趣，似乎什麼都敢做的出來……不過，沒想到會有新的發現。”

菲奧娜回想了一下，“我大概了解一點，不過我沒在羅德島上見過你。”

變形者集群：“這很正常。”

變形者集群把血裔收進了瓶裡，在夜翼回來之前悄無聲息地離開了，菲奧娜嗅了嗅空氣中飄來的血腥味，觀察着周圍一絲一毫的動靜，她轉頭的一瞬間，子彈打在了她攜前的武器琴箱上，留下一個彈坑。

不遠處開槍的人并沒有因為被阻擋而逃開，他繼續瞄準她開槍，菲奧娜調轉腳步，向前一邊躲閃的同時，一邊取出破城矛，琴箱落在地上，直到矛尖逼近前，那人才露出驚慌的表情。

巨大的翅膀從他身後展開，擋住了槍矛，但仍被削去了一片羽翼，他因為疼痛叫了一聲，菲奧娜愣了一下，稍稍收回了武器。

.

巴裡·艾倫和維克多·斯通是在機場外打了出租車去羅德島的，半路上司機因為被人超車而精神狀态不太對，一邊笑着一邊來了場極速狂飙，險些沒把兩位義警甩出車窗，四十分鐘的路程硬是縮減了一半就開到了。

巴裡暈頭轉向地下了車，司機搖下車窗，手搭在車窗邊咧嘴沖他們笑，“就不收你們錢了。”

随後她踩下油門，“嗖”地一下繼續開進羅德島大廈的地下停車場。

大概是這個活動的原因，這座大廈的周邊也搭起了臨時建築，行人熱熱鬧鬧的，有擺着街邊小吃和氣球玩具攤的，還有搭着簡易舞台在即興搖滾演奏的，在這之間跑來跑去大部分都是些小孩子，有作為羅德島員工的父母陪同。

巴裡小聲地和維克多說，“這麼多人那他們食堂得多大啊。”

他們一路走到大廈門口，那邊聚着一大堆孩子，孩子們圍着一個粉色頭發少女，少女站在他們中間侃侃而談，巴裡走近後才聽清她在說什麼。

“……就這樣，魔王打敗了十二歲片，從此這是世界上隻剩下韭菜盒子蘋果派了！”

巴裡：“……”

少女摸了一圈小孩子們的頭，嬉笑地說：“那麼，現在還有誰要講故事——”

一個小男孩蹦蹦跳跳地舉手，“我我我，我要講蝙蝠俠大戰超人的故事！”

“……”巴裡連忙推着維克托，低聲驅趕，“走走走，趕緊走。”